林槭杪再度归来,凝望着这所居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在黑夜里,影影绰绰的星光洒下,映照着房屋旁那几株稀稀落落的野草。
小时候,家中经济捉襟见肘,老林为了撑起这个家,常年背井离乡,在外打拼做生意。无数个日夜,他奔波于各个城市之间,风餐露宿,只为能多挣些钱,给妻女更好的生活。母亲杨女士则全身心投入到家庭之中,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血与爱意倾注在丈夫和唯一的女儿身上。每天清晨,杨女士在厨房里忙碌开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炉灶里柴火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温暖的乐章。不一会儿,饭菜的香气便弥漫整个屋子,那是林槭杪童年记忆中最温暖、最安心的味道。傍晚时分,杨女士总会坐在门口,目光始终望向远方,眼神里满是期待,等待着丈夫和女儿归来。她温柔的目光,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阳,能驱散一切阴霾。
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家庭,最近却变故频生。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林槭杪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厄运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让她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然而不可否认,在失去一些东西的同时,她也收获了别样的馈赠,时间教会她紧紧握住当下所拥有的幸福。她抬眼看向木子洋,清澈的眼眸中满是难以言喻的依赖。究竟从何时起,木子洋的陪伴,已然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习惯?
或许是在她为母亲的病情焦头烂额时,木子洋耐心倾听她的哭诉;又或许是在面对家庭经济危机,她感到无助绝望时,木子洋坚定地站在她身旁,告诉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
入了冬的小渔村的夜晚,湿润而凄寒的海风轻轻拂来,风中夹杂着海水的咸涩气息。杨女士本就单薄的身躯,在这风中显得愈发弱不禁风。林槭杪和木子洋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他们缓慢地往屋里走去,老旧的木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屋内昏暗的灯光,此刻却让人感到格外温暖。
木子洋没有换鞋,而是转身出了屋。
林槭杪:洋哥,这么晚你还要去剧组?
木子洋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向她,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却又坚定:
木子洋KWIN:嗯。
木子洋KWIN:我还有事没做完。
林槭杪:可是你都很久没休息了。
林槭杪:不然先好好睡会儿吧,剧组那边明天早些再去就好。
林槭杪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语气中带着心疼:
木子洋KWIN:行,我陪你们一晚。
推攘着,木子洋妥协了,乖乖脱了鞋进了她的房间,而她则与杨女士一起睡。
早上醒来,她发现屋里已经没了人。昨夜担心他受凉,给木子洋添了床被子,此刻那被子已被叠得方方正正,规规矩矩地放在一旁,床单也被整理得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
门外,木子洋的车已消失不见。她深知他责任心重,只是猜不透,他究竟是昨晚趁她们睡熟,便蹑手蹑脚地离开,还是早早起床后才走的。
——
赶到剧组时,大家还在熟睡,岳岳却起得奇早,借着微微亮起的天光,认真地翻阅着剧本,嘴里时不时小声嘟囔几句台词。
木子洋一面向他招手,一面握着手中的台词念念有词。
岳岳PINKRAY:洋洋!这么快就回来了?
岳岳一眼便瞧见了木子洋,赶忙快步迎上去冲他招手。
木子洋KWIN:不敢耽误剧组的拍摄,所以紧赶慢赶回来了。
木子洋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好好喝水,又像是历经了无数奔波的疲惫。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眼神里却透着深深的倦意。
岳岳PINKRAY:昨晚没睡好吧?
岳岳PINKRAY:看你这黑眼圈,说是病入膏肓也不为过。
岳岳直直地盯着木子洋,深深的眼窝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衬得他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无光。而且,他出门匆忙,都没来得及用妆容遮掩,此刻这副模样,头发略显凌乱,面容憔悴,像个面容憔悴的乞丐。
木子洋用力揉了揉眼,随即被岳岳塞了一瓶眼药水。
岳岳PINKRAY:给,滴滴吧,别被凡子看出来,这孩子到时候会比谁都担心你。
木子洋KWIN:有心了老岳。
岳岳PINKRAY:哪里话,我这队长天天操的就是这份心。
晨曦慢慢穿透薄雾,剧组驻地渐渐热闹起来,大部分工作人员已陆陆续续就位,各自忙碌着做拍摄前的准备。TBT 组合从那豪华套间慢悠悠地走出来,个个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头发蓬乱,身上的睡衣随意地披着,一副慵懒又随性的模样。
导演赶忙挥手叫来造型师,工作人员如临大敌,迅速围上前,手忙脚乱地给几人整理发型、打理剧服。一阵忙碌之后,原本邋遢的形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活生生的王爷风范,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与威严。
木子洋站在一旁,心中本就因赶回来的疲惫与对杨女士的担忧而烦躁不安。果不其然,他免不了一顿骂。飞超是 TBT 中最心直口快的人,此刻他毫不客气地冲着众人,对着木子洋冷哼一声,还指指点点起来:
飞超:前辈,你这事儿做的不厚道啊,
飞超:昨天整个剧组等着你,现在倒好,不请自来。
飞超的声音尖锐,在片场清晰地回荡着。木子洋本就没睡好,脾气正处在爆发的边缘,又被飞超这话一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
木子洋KWIN:大不了这戏我不拍了。
说罢,他满脸怒容,气哄哄地转身大步走远。这段时间,因为伯母的事,他已经心力交瘁,精神和身体都到了极限,实在没精力再来应付这些无端的指责。
施展导演:这.....你们谁能劝劝他?
施展导演:剧组工作人员都等着呢,由不得这么胡来。
导演对着岳岳和卜凡干瞪眼,指望他们能出面劝劝木子洋。可岳岳和卜凡面面相觑,愣是没辙。他们太了解木子洋了,他生气的样子他们不是没领教过,这个时候上去劝说,无疑是自讨苦吃,搞不好还会被木子洋的怒火波及。
没想到站出来的人竟是谢遥。他脸上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让人捉摸不透这笑容背后的含义,可他的眼神却透着十足的自信,似乎特别有把握能搞定木子洋。
谢遥:导演,我去跟他谈谈。
谢遥说着便大步流星地朝着木子洋离开的方向追去。谢遥步子很大,而木子洋因为心情沉重,步伐稳当却走得慢,所以谢遥很快就追了上来。他抬手拍了把木子洋的肩,木子洋正满心怒火,不屑地用力甩掉了他的手,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看都不看谢遥一眼。谢遥也不生气,快步跟上,在木子洋耳边低声说道:
谢遥:木子洋,我有一个秘密要和你分享......
......
木子洋听到谢遥接下来的话,原本涨红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手已经不自觉地抬起来,朝着谢遥的方向挥去。
然而,谢遥像是早有预料,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如同定身咒一般,让木子洋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他最终沉默不语,乖乖地跟着谢遥回到人群中。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谢遥到底对木子洋说了什么。
谢遥:这戏你得陪我好好演下去啊~
谢遥边微笑边凑着木子洋耳边又说了一句,这句话语调拖得长长的,尾音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到底有几个意思,恐怕只有谢遥和木子洋心里清楚 。
横店的建筑群很大,大到心都会迷失方向。这个冬天,骄躁的太阳竟和细密的雨丝一同出现,日光穿透雨滴,霎时天边挂起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在天际,像一把刀划在了木子洋心口。
——
初雪而至,像一场无需言语的默契约定。
街边的松柏枝丫不堪积雪的重压,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柔和光晕,在纷飞的雪花里晕染出一圈圈暖融的光影。林槭杪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漫天飞雪,双眸里透着淡淡的专注。
木子洋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些许寒意,却带着几分落寞。
木子洋KWIN:一起去楼下走走,踩踩雪?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林槭杪闻声回头,目光扫过木子洋微微低垂的眉眼,心下一动,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并肩下楼,踏入雪地,脚下传来咯吱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槭杪抬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缓缓融化。感觉有些冷,她戴上了挂在身上的小羊手套,朝手心哈了口气然后附在脸上,被寒风吹僵了的脸又鲜活起来。她轻抬头开口:
林槭杪:洋哥,别把剧组的事太放在心上。
她的声音柔和,带着温度,慢慢渗透进木子洋的心里。木子洋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苦笑着摇头:
木子洋KWIN:我也知道,可有些事就是忍不住在意。
他弯腰随意团起一个雪球,朝远处轻轻掷去,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林槭杪微微抿唇,弯腰抓起一把雪,努力团成雪球,朝着木子洋的方向轻轻扔去。雪球在他脚边散开,溅起一小片雪雾。
林槭杪:洋哥,开心点。
林槭杪:看我这雪球,是不是超有水平?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试图让气氛轻松些。说着又急忙弯腰抓雪。她手忙脚乱,雪球在手中却像调皮孩童,总是散掉或不成形。
木子洋看着她,像在哄小孩:
木子洋KWIN:嗯,有水平。
可那笑意未达眼底,落寞依旧藏在深处。林槭杪见状,又迅速团了个雪球,这次她用力扔向木子洋,
林槭杪:别得意,这是战术失误,看我真本事!
雪球擦着木子洋的衣角飞过。木子洋侧身躲开,轻声说:
木子洋KWIN:小妹,你这准头还得练练啊。
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着几分心不在焉。林槭杪再次弯腰抓雪,边团雪球边说:
林槭杪:看来什么苦难都砸不到你身上呀!你是不是找老天给你开护身符了?
林槭杪接二连三投了几个,都被他轻松躲过。
林槭杪:洋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
林槭杪:但你这么优秀,在生活里对身边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工作上对每一个细节的认真执着,大家都看得到。这次剧组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见他仍无动于衷,林槭杪抬手,在木子洋眼前晃了晃她的粉色小羊手套:
林槭杪:拜托,你可是我林槭杪粉了快四年的本命哎!你要是板着这张帅脸陪我踩雪,小心我把你挂上超话哦!
木子洋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槭杪认真的脸上,心中那股烦闷似乎淡了些。
木子洋KWIN:你洋哥我没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他忽然释然般大笑起来,抓起一团积雪拧在手中狠狠朝远处砸了过去。
趁木子洋不备,林槭杪迅速团个大雪球,使劲扔出,大喊:
林槭杪:洋哥,接我超级大雪球!
木子洋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雪沫溅身。他无奈又宠溺地笑道:
木子洋KWIN:好家伙,这大招够猛!
林槭杪笑得直不起腰:
林槭杪:洋哥,你也被我击中了吗?我这粉丝炮手厉害吧!
木子洋佯装无奈摇头:
木子洋KWIN:领教了,甘拜下风。
此刻林槭杪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显得凌乱却灵动。现在是六点整,路灯从马路那头,一路循着她的方向“唰”地一下依次打亮,林槭杪的发丝与雪花交织在一起,在暖黄色的路灯下闪耀。
木子洋努力压抑住心里的悸动,这一刻对他来说,就像看到了神明。
他是真的被击中了。
林槭杪玩得尽兴,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木子洋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扶住她的手臂。她惊恐抬眼,撞进木子洋深邃眼眸,彼此注意力都在急促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上。
木子洋KWIN:小心点。
声音带着喘息,还有一丝不留痕迹的紧张。她结巴着回应:
林槭杪:谢谢洋哥。
林槭杪脸颊微红,稳住身体,
林槭杪:洋哥你快看!你看那个快被积雪压倒的屋檐像什么?
她忽然被远处的屋檐吸引了注意,立刻伸出戴了粉色小羊手套的食指给木子洋看:
木子洋KWIN:像......蛋糕屋?
林槭杪:bingo!
木子洋看着她,心中的阴霾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样的温暖。这个在寒雪中陪伴他,用温柔话语安慰他的女孩,如同冬日里的小太阳,正一点点驱散他心中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深陷这份温暖之中,对林槭杪的爱意也愈发深沉。
——
接下来的拍戏很顺利,除了TBT偶尔会找找茬,其他都很正常。ONER作为前辈,演戏这方面的造诣也高于一直以唱跳为主的TBT,虽是配角,依然难掩内心蠢蠢欲动的主角心。
毋庸置疑,ONER 远比 TBT 更具主角的适配度。哪怕只是出演最不起眼的配角,ONER 成员们也远比 TBT 更擅长把握镜头。他们清楚在不同场景下,怎样的站位、怎样的动作能展现最契合自身的角度,将角色的魅力最大化呈现。对台词情感的拿捏,他们更是精准入微,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的起伏,都能恰到好处地传递角色的心境。表演时的收放,他们也更为自如,情绪的高涨与低落、动作的幅度与力度,都控制得游刃有余。
为了 ONER 未来的长远发展,秦周懿深思熟虑后,让他们从配角重新开始,褪去以往的浮躁,潜心打磨演技。如今他们在片场展现出的专注与专业,才是他们作为演员的本能。这部电影拍摄周期预计在三到四个月,每一天的拍摄计划都编排得满满当当,紧凑而有序。木子洋全身心投入到拍摄工作中,忙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腾不出一丝空闲的时间去看望林槭杪。而林槭杪,依着杨女士的要求,时常前往剧组看他们拍摄,一待便是一整天。
邻居:槭杪,你和你妈怎么从北京回来了?
江槐她们都不在身边,平日里鲜少有人与她深入聊天,这突如其来的问候,让她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在与邻居的交谈中,她了解到邻居的远房大舅曾得过与母亲类似的胃癌。
邻居:这病不难治,关键得养胃。
邻居热心地分享着经验,
邻居:我那大舅很早就被下了晚期通知,后来靠着远山的老中医,还不是撑到现在!
邻居:要我说啊,就带你妈去看看中医吧。调理好身体才好应付以后的手术。
她一听觉得有道理,顺着邻居的线索带妈去了那家老中医店。
老中医坐在古朴的诊室里,面色和蔼,他仔细地为杨女士把脉,又询问了诸多病症细节,随后缓缓开口:
老中医:胃癌建议还是手术,中药可以调理身体,延长寿命。
老中医:食疗方法建议配合恰玛古食疗辅助疗法,此法为药食同源的碱性食物,力求无毒无痛,通过增加碱性物质改善人体的内环境,各器官的抗癌力量明显加强,提高体细胞和免疫细胞的活力,让癌细胞望而生畏、闻风而逃,全面防止癌细胞扩散、转移。
在老中医这里配完药,木子洋也为林槭杪打点好了杨女士的手术事宜。先前因为觉得北京医疗技术先进才奔赴京城,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新的医院,医生们对杨女士的病并不是束手无策,他们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再加上林槭杪为杨女士精心准备的中药调理,双管齐下,杨女士的身体渐渐硬朗起来,曾经因病痛整日紧皱的眉头,此刻也稍稍舒展开来,脸上开始有了些许血色。
这让林槭杪和木子洋都倍感欣慰,看到了一丝战胜病魔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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