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列车会停下,不单单是因为向前行驶的轨道已被大雪封死,这条废弃的铁轨也已经到了使用的极限,这趟列车绝无办法继续向前。简单来说,他们被困在了这方无人区域内。
“我们的路线被改了,可是这种事情····说得通么?”
解雨臣说着话,呼出的吐息立即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白色的雾气。身体的汗液正如黑瞎子所说的那样,很快被冷风吹得干透,这让解雨臣忍不住将脸朝衣领里缩了缩,由高温瞬间转换为冰寒的温度让他的脸颊两侧变得通红。
这个小动作被黑瞎子捕捉到,他上前一步,将他的衣领向上抻了些,似乎这样能遮挡些冷风的侵袭,但大多数只是一种心理建设。同样的,解雨臣知道他们不能在雪地里浪费太多时间,黑瞎子的眼睛现在一定很不舒服,就连他都有想要流泪的冲动。在这种危险的地界,两个瞎子绝对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没你想的那么麻烦,他不用改变整趟列车的运行轨迹。”黑瞎子半握着拳,在唇边敲了敲,他继续分析,“我们本该坐的那趟车,大约已经按照原定的路线,顺利地朝着目的地开过去了。想让我们改变路线,只需要调换车头就好,”黑瞎子指了指列车双节间的连接杆,“趁着我们抵达某一站的时候,将我们的车厢连接到现在的东西上。这种事听着很复杂,但实际操作其实要容易得多。不过我这么一说,还是需要幕后有相当大的能量才能做到这件事。”
看见解雨臣抛过来的眼神,他又笑道:“我说的能量,不是你想的那种,而是更实体的一种,用你们的说法,大概叫权力吧。”
“所以说,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目标。
黑瞎子心中的确早有沟壑,但他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比起不知情,解雨臣更相信他是不肯说。他不禁带上了几分火气,“这种时候,你还要瞒我?”
听出解雨臣真的动了气,黑瞎子才忙地打破比俄罗斯的风雪天更冰冷的气氛。“他们的势力太庞大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看起来,我已经被牵连其中了。
白色的冷霜再次覆上解雨臣的睫毛,从口腔中吐出的温热气息又将霜挂融解,仿佛晶莹的露水,这让他脸上的怒气无端被化解了稍许,看起来完全没有那么盛气凌人。
黑瞎子知道自己不能用“这不关你的事”来糊弄他,那样的说法对解雨臣来说不公平,也太残忍。他对着他,大概永远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我在留学的那段时间,出现了一个叫共济会的组织,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不过我说的这个共济会,和历史上鼎鼎有名的那个不是一回事,这个嘛,更像是一个打着名号的冒牌货,但是····”黑瞎子停顿了一下,便听见解雨臣紧张地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但是他组织里的成员,实在是疯狂的有些令人摸不清头脑。在一段时间里,我的很多同学都加入了那个共济会,虽然平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些人变化很大。”
“你指的是哪种变化?”
黑瞎子摇摇头,不知道是说不出,还是不好说。他最后扫了一眼空旷无人的雪地,示意两个人应该回去了。
站在雪地里聊天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无论是在车厢内被热死,还是站在车外被冻死,一定都死得既不舒服也不好看。解雨臣很快做出下一步的判断,这里断绝了信号,即便可以用卫星电话打给驻在俄罗斯的伙计,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自己。不管怎样,他还是要试一试,被围困在雪地里,还不知道对方留有什么后手,他们现在只能见招拆招,这样被动的局面让他很不舒服。解雨臣拽着车门两旁的把手,一个跨步重新踏回列车。重新返回车厢让他产生了一种窒息感,就像是有什么晦涩的东西隐藏在暗影的角落里,虽然他说不清这种生物天生的直觉能不能作为做决定的参考,但他始终感到一阵不安。
更何况,就算解释了列车停在未知区域的原因,他们还是没有搞清车厢内部刚刚发生的“鬼打墙”究竟是因为什么。现代的列车内部并不能给他提供安全感,这一次,甚至比在斗里更能需要他提起精神。
解雨臣的直觉告诉他。
车厢内部的确有某种东西正在蛰伏着,而且,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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