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刺得苏漾睁不开眼,他端着香槟穿梭在宾客间,紫色西装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陆景言的视线像毒蛇般黏在他后颈,每当他与其他宾客交谈稍久,手机就会传来母亲病房监控画面的更新——画面里呼吸机规律的起伏,此刻却成了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陆总,这位是陈氏集团的千金。”助理的声音打断了苏漾的思绪。他转身时,正对上一双充满探究的眼睛。陈小姐的目光扫过他无名指上的戒痕,轻笑出声:“陆总什么时候多了位这么精致的秘书?”
陆景言揽住苏漾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衫灼得他生疼:“我的私人秘书,自然要与众不同。”男人指尖划过他的腰线,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掐进肉里,“苏秘书,去把我放在车上的文件拿来。”
停车场的夜风裹着细雨袭来,苏漾刚摸到车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转身,后腰就被抵上尖锐的硬物。“离陆景言远点。”陈小姐的声音带着寒意,“别以为傍上他就能麻雀变凤凰。”
苏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亮起——是陆景言的消息:“五分钟内不回来,你弟弟的右手就保不住了。”他猛地转身,撞开身后的人,却在奔跑时被绊倒。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的瞬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宴会厅的门再次推开时,陆景言正优雅地与人碰杯。他看着苏漾狼狈的模样,笑容越发温柔:“怎么弄成这样?”说着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却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掐住他的下巴,“我说过,别丢我的脸。”
深夜回到公寓,陆景言将苏漾甩在沙发上。“看来不给点教训,你就学不会听话。”男人扯开他的领带,“跪到天亮,每打个瞌睡,你母亲的药量就减半。”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苏漾颤抖的背上,他盯着墙上的时钟,数着分针走过的每一格,耳边仿佛又响起弟弟绝望的哭喊。
苏漾膝盖下的羊毛地毯早已被冷汗浸透,后腰传来阵阵麻木。陆景言端着威士忌斜倚在扶手椅上,皮鞋有节奏地叩击着地面,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凌晨三点了。”男人突然开口,酒杯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听说你大学时拿过辩论赛冠军?现在,试着说服我,为什么我不该让医院停掉你母亲的进口药?”
喉结剧烈滚动,苏漾抬头时眼前一阵发黑。喉间干涸得发疼,却强迫自己挤出沙哑的字句:“陆总需要一个...绝对服从的秘书。我母亲活着,我就永远...”话音未落,威士忌泼在他脸上,酒精蛰得眼睛生疼。
“真无趣。”陆景言踢开他颤抖的膝盖,皮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你以为我只想要条听话的狗?”金属皮带扣的冰凉贴上他锁骨,“明天陪我去老宅见长辈,记住——”牙齿突然咬住他耳垂,“你是我养的金丝雀,连呼吸都是我施舍的。”
晨光刺破窗帘时,苏漾被冷水浇醒。陆景言捏着淋浴喷头,水珠砸在他青紫的膝盖上:“给你十分钟换衣服,迟到一秒,你弟弟就去建筑工地搬钢筋。”浴室门重重甩上,苏漾瘫坐在地,看着镜中自己布满掐痕的脖颈,突然想起抽屉深处藏着的美工刀——那是他唯一的退路。
陆家老宅的雕花铁门缓缓打开,苏漾攥着公文包的手指发白。玄关处,陆景言突然扣住他手腕,将一枚铂金袖扣按进他掌心:“戴上,这是陆家给‘准孙媳’的见面礼。”不等他反应,男人已经牵着他的手跨进门槛,水晶吊灯下,无数道探究的目光像利刃般剜在他背上。
“景言,这位是?”陆老太太扶了扶金丝眼镜,目光扫过苏漾红肿的眼角。陆景言将他拉到怀中,下巴抵着他发顶:“我的未婚妻,苏漾。”指尖狠狠掐进他腰侧,“宝贝,还不叫奶奶?”
苏漾浑身血液凝固,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在陆景言警告的目光下,他艰难地弯下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奶奶...好。”满堂宾客的窃窃私语中,他听见陆景言在耳畔轻笑:“演得真差,不过没关系——”掌心贴上他后颈的旧伤,“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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