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琴台的蝴蝶群扑棱着“山海教主之妻”的翅纹涌入镜渊,林砚之腕间的双鱼印记突然灼痛,映出肆号岛的轮廓——那是座漂浮在泪海之上的梳妆镜岛,镜框爬满藤蔓状的“嫉”字古篆,镜面倒映着问情岛的花海,却将齐墨摘花的画面扭曲成“他转身拥抱初代灯奴”的幻象。
“嫉妒之灯以妄念为镜。”黎砚舟的金色琴弦划过“嫉妒之焰”的紫黑色光谱,镜中突然浮现无数灯奴的残影:她们望着他人的幸福,指尖抠入镜面,腕间浮现与林砚心相同的顺时针纹,“这些女子曾是悬云寺的守灯人,因嫉妒凡人姻缘而自愿成为灯奴,镜中幻象会放大她们的执念。”
白凛的月老铃铛突然变成青铜镜形态,铃身显形出考古队打捞的碎镜残片——每片都刻着“妒火焚心,魂归镜渊”。“十年前在镜渊废墟,我们发现过类似的梳妆台,台上摆着半支金步摇。”他望向林砚之手机里的弹幕,03号座位的金步摇竟与镜中残影女子的配饰一模一样,“那些守灯人嫉妒的,或许是齐墨与初代灯奴的羁绊。”
齐墨的琴算神器突然算出“困局”,算珠投射出镜岛内部结构:中央是座倒悬的琉璃梳妆台,镜面凝结着紫黑色灯油,每个抽屉都锁着具干尸,她们掌心攥着他人的幸福碎片——有人偷走凡人的婚书,有人扯碎情侣的红线,最深处的抽屉里躺着具穿着嫁衣的骸骨,腕间红绳系着半支金步摇,编号“004”。
“那是苏清瑶。”白凛的瞳孔骤缩,狼首玉佩上的“清瑶”刻痕与镜中骸骨的胎记重合,“三百年前,她是我的恋人,也是悬云寺最年轻的守灯人。”他的声音颤抖,战旗残影显形出苏清瑶对着镜子流泪的画面,“她因嫉妒我与灯阵契约,自愿成为‘嫉妒之灯’的核心。”
林砚之的星图浮现新残影:白凛身着守灯人服饰,正在为苏清瑶戴上金步摇,却被齐墨阻止——后者手中握着《守灯人禁爱令》。“悬云寺的规则,才是一切嫉妒的根源。”她的逆纹与顺时针纹化作并蒂莲形态,“与其说是嫉妒他人,不如说是怨恨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清瑶,对不起……”白凛的指尖触碰镜面,紫黑色灯油突然沸腾,映出无数“如果”的幻象:如果他当年选择放弃守灯人身份,如果苏清瑶能直视内心的恐惧……镜中骸骨突然睁开眼睛,金步摇化作锁链缠住白凛的手腕,“你现在才来,晚了三百年!”
黎砚舟的琴弦奏出《破妄调》,金色光谱如手术刀般剖开幻象,露出镜底的“真心之匣”。“嫉妒的本质是恐惧失去。”他的星空图腾化作钥匙形状,“白凛,用你的真心之泪打开匣子!”
白凛咬破舌尖,血泪滴在镜面上,“妒”字古篆应声崩解。苏清瑶的魂火从镜中升起,金步摇褪成普通银饰,“原来我嫉妒的不是你的使命,而是不敢承认自己害怕孤独。”她的指尖抚过白凛的狼首玉佩,“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爱不是占有,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光。”
镜岛轰然崩塌,露出基座处的“嫉妒之心”——那是颗被紫黑色灯油包裹的水晶球,里面沉睡着苏清瑶三百年前未说出口的“我愿意”。当《破妄调》的终章响起,水晶球裂成两半,一半化作流星划过问情岛花海,另一半融入白凛的战旗,显形出“舍爱成仁”的古篆。
林砚之的手机弹出新弹幕,柒号岛直播界面的进度条跳至“4/7”,观众席04号座位上摆着半面青铜镜,镜背刻着“妄念既破,心镜自明”。与此同时,镜岛废墟化作“明心台”,每片碎镜都能映照出灯奴魂火的真实愿望,而台中央升起的青铜灯里,浮沉着苏清瑶的往生信笺:来世愿做人间客,不恋山海不恋灯。
第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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