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在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中醒来时,窗外正飘着细雨。绷带缠绕的肩胛还在隐隐作痛,床头柜上摆着微型录音笔,闪烁的红灯早已熄灭。手机屏幕亮起,是队长发来的结案通报——江砚清走私集团覆灭,缴获毒品数十吨,而主犯当场死亡的消息,让沈念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住。
"沈警官,你的辞职信。"队长将文件轻轻放在病床边,目光复杂,"这三个月你做得很好,但...江砚清的事,组织会重新调查。"沈念攥紧被角,想起江砚清藏在书房暗格里的账本,那些用红笔圈出的贩毒路线旁,密密麻麻写满了"阿念小心"。
出院那日,沈念回到空荡荡的公寓。衣柜深处藏着江砚清送她的围巾,羊绒柔软的触感里还残留着雪松香。她打开江砚清办公室的保险箱,除了罪证,还有一封泛黄的信:"阿念,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在地狱。妹妹的死让我明白,以暴制暴终究是错,但我不后悔遇见干净的你。"
三个月后,沈念站在江砚清妹妹的墓前。墓碑旁新种的百合开得正好,微风拂过,她仿佛又听见那声带着笑意的"阿念"。手机震动,是国际刑警发来的加密邮件——冰岛警方在一处极光观测站,发现了江砚清生前寄存的胶卷。
飞机穿越云层时,沈念翻开胶卷盒。照片里,冰岛的极光下,江砚清照片里,冰岛的极光下,江砚清戴着沈念曾落在她车上的黑色手套,苍白的手指捏着两张泛黄的机票,背后冰原上用雪堆砌的爱心已经开始融化。胶卷背面的字迹被水痕晕染,却依然清晰可辨:“极光比想象中还要冷,阿念,你怕冷,所以我先替你看了。”
沈念的指节在舷窗上叩出细碎声响,云层缝隙漏下的光掠过照片边缘。她忽然想起江砚清书房抽屉深处的日历,每个标注毒品交易的日期旁,都用铅笔浅浅画着半朵百合——那是她卧底时随口提过的、母亲最爱的花。
落地冰岛的深夜,沈念循着邮件里的地址找到观测站地下室。铁柜底层除了胶卷,还压着本磨损严重的日记本。扉页贴着她们唯一的合照,是某次庆功宴时江砚清趁她醉酒偷拍的,照片下方歪斜写着:“原来月亮真的会落在人眼睛里。”
翻到最后一页,墨迹在暴雨夜晕开:“阿念今天咳嗽了,药放在她外套口袋。她们说我是深渊,但我好想变成她的伞。” 沈念将脸埋进围巾,雪松香混着冰岛凛冽的风,刺痛鼻腔。远处极光突然大盛,蓝紫色光带如丝绸般垂落,恍惚间,她听见江砚清在耳边轻笑:“这次换我追着光,追着你。”
返程航班上,沈念将机票照片设为手机壁纸。当飞机穿越晨昏线时,屏幕突然弹出条未发送的短信草稿,日期停在江砚清死亡前夜:“阿念,别回头看我。你往前走,就是我走向太阳的方向。” 窗外,云海翻涌,她对着虚空轻轻说了声“再见”,掌心的录音笔不知何时已经温热。
罪爱迷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