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重铁甲士兵的挟持下,谢渊踏着风雪进入王宫。
古朴大气的王宫中,即将成为新王的陈国太子勋,正在大殿中等着那个狂妄的把他与庶民混为一谈的相国大人。
只是不知当时眼神锋锐,如利剑一般的谢相现今何如?还能保持她骄傲的世家子的风度吗?
陈勋身着玄色五爪金龙冕服,负手站在大殿中央,等着看谢渊的狼狈模样。
国丧中,宫里众人谨慎小心,不敢擅自发出一点儿声响,此时殿外却响起锵然玎玲之声,那是行走时腰间环佩碰撞发出的清脆悦耳之声,其间又夹杂着与锁链摩擦碰撞形成的沉杂嘶哑的声音。
只见一身形高挑消瘦,头戴白玉冠的年轻公子缓缓走近,若是忽略她手上沉重的镣铐,及周围一群黑甲士兵,就如同一个普通出行的贵族公子,无一丝阶下囚的狼狈落魄,见此陈勋负袖皱眉,眼中划过一丝不满。
“《礼》载:刑不上大夫。”宫内禁兵退下了,陈勋缓缓开口,高台上新陈王高大健壮,五官深刻,眉眼却带着一丝阴冷和戾气。
“这陈规旧矩还是谢相来我陈国后废去的。不过谢相恐怕没有想到,会有作茧自缚自食恶果的一日吧?”
烛火在铜盏里幽幽地晃,昏黄的光爬满四壁,照得地面的影子张牙舞爪,新君的杀意毫不掩饰,倾泻而出,殿内气息瞬间变得焦灼起来。
谢渊毫无惧意,微微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陈勋。
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先王刚刚驾崩,就迫不及待冕服加身,她家这位野心勃勃的太子还尚未蜕变成一个喜怒不行于色的合格君王啊!
听见陈勋的讥讽,谢渊脸上没有一丝被新王不喜的惶恐,她环视这除了陈勋再无他人的大殿。看来几年前的怨结得很深,直至今日被贬边疆仍是太子殿下心中的刺。
“殿下这几年在边疆可还安好?罪臣的变法能得殿下看重是罪臣的福气,劳烦殿下还记得这些内容,罪臣惶恐。”在陈勋脸色越发阴冷之时,谢渊这才不紧不慢开口。
陈勋看他站在殿中一如几年前,不卑不亢,难得好奇谢渊她果真不怕被他处死吗?
在被罚的那几年,他对谢渊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肉食其血,他早给她定好了她的死法,不如就车裂吧。
“不愧是父王最年轻的相国,谢相死到临头的气度也与常人不同。”陈勋看她的眼眸越发幽深,冷哼一声,“不知车裂之时,谢相还能如此镇定否?”
车裂,酷刑之一,受刑者将被五马分尸而亡。
命途中谢渊还没等到那日便早亡了。
按照陈勋的设想,听闻车裂这种死法,谢渊再怎么都不会无动于衷——这刑法死得缓慢而痛苦,几乎让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四分五裂。
“车裂虽酷戾,不过终究一死罢了。”谢渊抬眼黑沉的瞳孔直直盯着陈勋,“更何况不多时,陈国将亡,殿下想必不会苟活,罪臣不过先行一步,于阴曹地府中等殿下前来,有何俱?”
说着,谢渊上前几步逼近陈勋,朗声笑了起来。
“陈国百万之民,殿下九五之尊,皆与罪臣一区区南楚流民陪葬,这般殊荣,举世无双,殿下您说,罪臣何惧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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