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哑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超小超大

第五章

回到宫中,慕容铭翊的伤势惊动了整个太医院。虽然杜若处理及时,毒素没有扩散,但太医们还是坚持让皇帝卧床休息。

当晚,杜若端着一碗安神汤来到紫宸殿。慕容铭翊正靠在床头批阅奏折,脸色仍有些苍白。"陛下该休息了。"杜若轻声说,将汤药放在床边小几上。

慕容铭翊放下奏折,接过碗。杜若习惯性地往里面加了一勺蜂蜜,然后愣住了——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她做过无数次。

慕容铭翊也注意到了,他深深看了杜若一眼,慢慢喝下汤药:"和以前一样甜。"

杜若脸一热,低头收拾药碗。这时,她注意到桌上摊开的奏折中,有一份提到了顾然的名字。

"顾大人……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慕容铭翊眉头一皱:“有人弹劾他收受贿赂。

"不可能!"杜若脱口而出,"顾大人清正廉洁,绝不会——"

"朕知道。”慕容铭翊打断她,"这是栽赃。顾然最近在查林家,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他指尖轻叩奏折,发出沉闷的响声,"林相把持户部多年,朕早想动他,只是苦于没有实证。"‌

杜若这才放心,但又为顾然担忧起来:"会不会有危险?”

慕容铭翊冷笑一声:"有朕在,没人能动他。”‌他忽然握住杜若的手腕,目光灼灼,"但你要记住,在这深宫里,唯一能信的只有朕。"‌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杜若一眼,"你很关心他?”

杜若诚实地点点头:"顾大人救了我,还治好了我的嗓子。他就像……兄长一样。”‌她顿了顿,补充道,"就像陛下待我这般好。"‌

慕容铭翊的表情缓和下来:"朕会保护你们。"他顿了顿,"从明天开始,朕教你识字读书吧。你父亲曾是前任礼部侍郎,你本该是个才女。"‌他指尖抚过她袖口暗绣的并蒂莲纹,"你可知,当年你父亲因不肯与林相同流合污,才被构陷致死?"‌

杜若眼睛一亮:"真的?”

“君无戏言。”‌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但你要用个秘密来换——告诉朕,你与顾然在药圃时,他可曾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陛下..."她讷讷开口,却见慕容铭翊已执起她的手,在晕染的墨迹旁勾勒出一枝傲雪寒梅。"朕要你记住,顾然能给你的,朕给得起百倍。"他指尖的温度透过宣纸灼烧她掌心,‌案头龙涎香混着他衣袖间的血腥气,竟让她想起昨夜他为她吸毒时,唇畔擦过她手腕的触感。‌

这天夜里,杜若被雷声惊醒。窗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间,她仿佛看见慕容铭翊蜷缩在龙榻上的模样——那日他为她吸毒后,冷汗浸透中衣,却仍固执地用帕子一遍遍擦拭她碰过的银针。‌她记得他洁癖发作时,连龙榻帷幔沾了半点药渍都要连夜更换,可那日他分明疼得唇色发白,却任由她湿漉漉的衣袖蹭脏了他最珍视的狐裘大氅。‌

鬼使神差地,她起身煮了一壶止痛茶。铜壶在炭火上咕嘟作响时,她特意用雪水净了三遍手,连衣角都仔细掸过才敢捧起茶盏。‌青瓷映着跳动的烛火,她忽然想起三日前,慕容铭翊也是这样捧着药碗,却嫌她煎的药太苦,非要她唱支江南小调才肯喝——那时他眼底映着摇曳的烛火,竟比平日冷硬的帝王模样温柔许多。‌

殿外侍卫见是她,直接放行。杜若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发现慕容铭翊果然没睡。他赤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月白色寝衣松垮垮系着,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听到脚步声,他猛地转身,手中玉佩险些滑落——那玉佩悬在半空时,她看清了绳结处沾着暗红血渍,分明是今日早朝时他咳在手帕里的血,却用金丝线细细缠了,生怕旁人看见。‌

"陛下又疼了?"她轻声问,递上茶盏时特意将杯耳转向他惯用的角度。‌慕容铭翊却盯着她湿透的裙裾皱眉,突然伸手扯过屏风上的狐裘将她裹住:"淋了雨也不知道换衣裳,是想病倒让太医院那群废物折腾朕么?"‌他指尖掠过她发梢时顿了顿,‌昨日她不过碰翻了砚台染脏了他半幅奏折,他便命人将整间书房重新布置,此刻却任由她发间的雨水洇湿他袖口。‌

两人的手指在杯壁处轻轻相触,一丝微妙的电流在空气中蔓延。他指尖冰凉,腕骨凸起处还留着昨夜批折时被朱笔划破的痕迹。‌杜若忽然想起药圃里那些被他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茜草,此刻他落在她肩头的掌心,也是这样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欲——却又在即将触到她衣领时,像被烫到般蜷起手指。‌

"无妨。"他抿了一口茶,喉结滚动时牵动旧伤,疼得闷哼一声。‌杜若下意识伸手要抚,却在咫尺处顿住——他向来厌恶旁人触碰,那日肯让她吸毒已是破例。却见慕容铭翊突然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位置:"这里跳得比箭伤还疼,杜姑娘,你要负责治好它。"‌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杜若心跳如鼓,脸颊发烫间,瞥见他寝衣下摆沾着星点泥污——‌分明是方才开窗时,赤脚踩在溅进雨水的青砖上留下的。洁癖如他,竟连鞋都顾不得穿,却在她要蹲下拾取打翻的药瓶时,抢先一步用衣摆裹住她膝盖:"地上凉。"‌

慕容铭翊也像被烫到一般收回手,转身望向窗外时,广袖扫翻了案头药瓶。‌杜若蹲身去捡,却见他靴尖微微发颤,分明在强忍箭伤发作的剧痛。

"回去吧,天快亮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指尖死死扣住窗棂,指节泛白。‌

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慕容铭翊依然站在窗边,背影孤独而挺拔,手中暖炉腾起的白雾模糊了他侧脸。‌月光掠过他垂落的长发,她才发现他竟披着半湿的乌发——向来不许宫人近身伺候梳洗的暴君,此刻连擦干头发都顾不上,却在她转身时轻声说:"明日...朕准你进文渊阁看书。"‌

她不知道的是,慕容铭翊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才颤抖着解开寝衣,露出心口处狰狞的新伤——‌那分明是方才情动时,自己用藏在袖中的碎瓷片划的。血珠顺着腹肌滚落,他却将荷花玉佩按在伤口上低笑:"傻丫头,这痛可比箭伤甜多了。”‌案头奏折下压着未批完的江南水患折子,朱批旁却多了一行小楷:‌"杜氏女所居西厢,窗棂漏风,着工部即日修缮。另,太医院首领太医明日开始每日辰时去请平安脉。"‌

御花园的凉亭里,杜若正在煮茶。春日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她素白的衣裙上投下斑驳光影,‌裙摆暗绣的并蒂莲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那是慕容铭翊昨夜命人用冰蚕丝新绣的,丝线浸过药汁,遇热便会浮现荷花暗纹。‌她动作娴熟地将沸水倒入青瓷茶壶,手腕轻转间,一缕发丝垂落颊边,‌发间新簪的荷花玉簪微微颤动,簪尾垂落的银丝流苏扫过颈侧,正是慕容铭翊今早亲手为她戴上的,说"这样杜姑娘低头煮茶时,朕便知道你在想朕"。‌

“若儿的茶艺越发精进了。”顾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杜若回头,唇角不自觉扬起。这位救命恩人兼义兄总是能让她感到安心。她比划着请他坐下,又取出一个小瓷罐。

“这是...?"顾然好奇地问。杜若揭开盖子,里面是琥珀色的蜂蜜。她用小银匙舀了半勺,轻轻搅入茶中——正是慕容铭翊喜欢的口味。这个动作她做得无比自然,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次。‌瓷罐底部刻着极小的荷花纹,与慕容铭翊腰间玉佩纹路如出一辙,昨夜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刻花纹时,指尖的温度仿佛还烙在皮肤上。‌

顾然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给陛下准备的?”

杜若点头,脸颊微热。自从那日在冷宫墙边找回部分记忆后,她对慕容铭翊的感觉越来越复杂。那些零碎的画面中,总是有那个瘦弱男孩的身影,与如今威严的帝王重叠在一起。‌她忽然想起昨夜慕容铭翊伏案批折时,袖口露出的半截纱布——正是她前日为他包扎箭伤时,特意用荷叶汁浸过的药纱,能止血生肌不留疤,此刻那纱布上还沾着她绣的荷花针脚。‌

"听说昨日陛下带你出宫了?"顾然接过杜若递来的茶,状似随意地问道。

杜若眼睛一亮,立刻用手语配合简短的话语描述起来。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嘶哑,但比起刚入宫时已经流畅许多。

她讲到慕容铭翊带她去城南看花灯,讲到街边小贩送的糖人,讲到护城河畔的柳树新芽...全然没注意到顾然越来越僵硬的微笑。‌她腕间的翡翠镯随着手势晃动,镯身雕着九瓣莲纹,每片花瓣里都嵌着夜明珠——那是慕容铭翊昨夜亲手为她戴上的,说"这样若儿夜里煎药便不用点灯了",却没说镯芯暗格里藏着可调动暗卫的玄铁令。‌

"看来陛下待你极好。"顾然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沿残留着暗红唇印,是方才杜若试茶温时留下的——这个习惯她只对慕容铭翊做过,十年前冷宫雪夜,她就是这样先替发烧的小皇子尝药,唇上沾着的药渍染红了小皇子珍藏的荷花糖。‌

杜若正要回答,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她转头看去,凉亭外不远处,慕容铭翊正负手而立,明黄色龙袍在春风中微微摆动,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腰间悬着的螭龙玉佩却泄露了情绪——玉佩上新系了银丝编就的荷花络子,正是杜若三日前在药圃编的,当时她随口说"荷花络子配龙佩才好看",次日这络子就出现在了御前,而玉佩原本断裂的冰裂纹,竟被金丝嵌成了并蒂莲图案。‌

"陛下!"顾然连忙起身行礼。

慕容铭翊缓步走近,目光在石桌上的两杯茶上停留片刻:“顾爱卿今日休沐?"

"回陛下,臣来给杜姑娘送些东西。"顾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是恩师从前的一些手稿,想着或许能帮她恢复记忆。"

杜若欣喜地接过,迫不及待地解开包袱。里面是几本泛黄的笔记和一张卷轴。她小心翼翼地展开卷轴,上面画着一幅全家图——年轻的男子与温婉的妇人中间,站着个约莫八岁的小姑娘,眉眼与杜若如出一辙。‌画卷右下角有行褪色小字:"永和三年夏,若儿及笄图",而永和三年正是杜家被满门抄斩的前一年,那日她藏在荷塘淤泥里的半块荷花玉佩,昨夜被慕容铭翊挖出洗净,此刻正贴着他心口佩戴。‌

"爹...娘..."杜若的眼泪瞬间涌出,手指颤抖着抚过画像。‌泪水滴在画像上,竟显出隐藏的荷花水印——那是她幼时与双亲玩的秘戏,用特殊药汁画的,只有杜家血脉的眼泪才能显现。‌

慕容铭翊的眼神柔和下来,但当他看到顾然自然地伸手轻拍杜若肩膀安慰时,瞳孔猛地收缩。他手中的茶盏突然发出轻微的碎裂声,瓷片刺入掌心,鲜血混着茶水顺着手腕滴落,染红了龙袍袖口。‌鲜血滴在杜若裙裾上时,她裙摆暗绣的荷花突然显出血色纹路——正是当年慕容铭翊被囚冷宫时,她偷偷绣在襁褓布上的求救信号,如今却成了他确认她身份的印记。‌

"陛下!"杜若惊呼,顾不上擦泪就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慕容铭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目光却冷冷地落在顾然身上:“顾爱卿有心了。不过以后这类东西,直接送到朕这里便可。"

顾然垂首应是,但杜若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她正全神贯注地为慕容铭翊清理伤口,动作熟练得令她自己都惊讶。仿佛她曾经无数次为人包扎伤口,那些步骤早已刻进骨髓。‌

顾然看着这一幕,胸口发闷。他比谁都清楚,杜若这些本能反应背后,是她与慕容铭翊共同的过去。十年前那个在冷宫里照顾五皇子的小宫女,如今正在一点点回来。‌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太医院看到的脉案——慕容铭翊体内积毒已深,每次情动都会加速毒发。而今日杜若鬓边新别的荷花簪,正是用能缓百毒的玉髓雕成,簪尾还刻着极小的"平安"二字,是慕容铭翊昨夜亲手所刻,刀痕犹新。‌

"臣告退。"顾然突然行礼,不等慕容铭翊回应就转身离去。他怕再多待一刻,自己会控制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走到月洞门时,他最后回望一眼,正见慕容铭翊将染血的茶盏塞进杜若手中,低声道:"杜若,这是朕喝过的茶,你替朕喝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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