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极光2

江沉这才发现季燃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扁平的盒子。掀开盒盖的瞬间，他的呼吸凝滞了——那是他丢失多年的母亲最后一张照片，被精心修复后镶嵌在水晶相框里。照片背面是季燃工整的字迹：「谢谢你母亲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现在轮到我来守护你的光明。」

"你...怎么找到的？"江沉的眼泪在眼眶结冰。

"火灾十周年那天，我去了档案馆。"季燃用鼻尖蹭掉他睫毛上的冰晶，"还有这个。"他掏出另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银戒指，内圈刻着两个字母：J&C。

极光突然变换形态，如同巨大的穹顶笼罩着他们。季燃单膝跪在雪地里，戒指在他掌心闪闪发光："不是求婚，是约定。等我们大学毕业，一起去冰岛看更美的极光。"

江沉伸出颤抖的手，让季燃为他戴上戒指。金属触到皮肤的瞬间，他突然扯开季燃的衣领，对着锁骨处的火焰纹身狠狠咬下去。季燃闷哼一声，却把他搂得更紧。

"疼吗？"江沉松开嘴，看着那圈泛红的牙印。

"正好，"季燃笑着吻住他，"这样我们身上都有对方的印记了。"

回程的火车上，江沉靠在季燃肩头翻看素描本。极光之旅的速写间夹着一页陌生的画——是季燃笔下的他，站在极光下掀起衣服的模样。画旁写着一行小字：「伤疤是光的形状，而你是我的极光。」

"什么时候画的？"江沉戳了戳熟睡的季燃。

季燃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手指："你睡着的时候..."他忽然从座位下拖出一个大画筒，"对了，教授说你的'伤痕系列'可以参加青年艺术家联展。"

江沉展开画筒里的作品照片，那是他这几个月的心血——将伤疤转化为光影实验的系列油画。最中央那幅《补光板》上，两个抽象的人形在火焰中相拥，色彩浓烈得几乎要灼伤视网膜。

"参展需要真名，"季燃突然说，"你准备好了吗？"

江沉望向窗外飞驰的雪原。曾几何时，他连镜子都不敢照，现在却要把最深的伤痕展示给全世界。季燃的手指悄悄钻进他的掌心，温暖而坚定。

"嗯，"江沉回握那只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列车穿过隧道，黑暗中的玻璃映出他们依偎的轮廓。江沉忽然想起初遇那天，季燃说要做他的补光板。如今这道光不仅照亮了他的画布，更照亮了所有阴暗的角落。他偷偷摸出速写本，在最后一页写道：「极光会消失，但你的光永远在我心里。」

季燃似乎感应到什么，在梦中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永夜，将铁轨染成金色。江沉知道，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而他们的光，才刚刚开始闪耀。

江沉这才注意到季燃T恤上的图案——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与他们锁骨处的纹身一模一样。极光在此时达到最盛，整片天空仿佛燃烧起来。江沉颤抖着拉开拉链，里面是季燃为他准备的同款T恤，只是图案换成了冰晶。

"数到三十。"季燃开始倒数，同时掀起了自己的衣摆。江沉看到对方腰侧新增的纹身——一串日期，正是他们初遇的那天。极光在季燃赤裸的皮肤上流淌，那些伤痕与纹身交织成奇异的美感。

江沉闭上眼睛，猛地掀起自己的衣服。寒风像刀子般刮过他的伤疤，却在下一秒被温暖的掌心覆盖。季燃的手从他左脸的疤痕开始，沿着脖颈、锁骨，一直抚摸到腰际，最后停在他最严重的那片烧伤上。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季燃迅速用羽绒服裹住他，却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现在，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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