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哑巴亏

阮软低头抱着练习册，似躲瘟神般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上，两人在诺大教室里奇怪的呈对角线分布。

左侧玻璃窗外缀满绿油油的爬山虎，夏日的燥热露不尽分毫。

时钟在斑驳的墙上挂着，指针在响。

身后不紧不慢脚步声响起，阮软正在纸上列算式的笔尖一顿，后又故作镇定的继续。

“怎么，某人答应的事，不打算兑现啦？”痞里痞气又带点磁性的嗓音懒懒散散的传入耳畔。

软阮软正欲开口，抬头却看见对方用手撑着头，带着几分戏谑的桃花眼盯着自己。

“你说，什么不会？”

顾清言嘿嘿一笑，似乎早有准备的从裤兜里掏出试卷，燃烧后的雪松味伴随着试卷的展开充斥鼻腔。

“ 所有的。”他笑的有些坏，屈指敲了敲试卷。

软软暗暗咬牙，觉得有些头疼，昨晚跑的太快了，忘记规定帮忙的数量，又不敢重新提出，只好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

结果卷子扫了一遍，思路马上清晰明了，顺畅的在草稿纸上列出解题过程。

窗外窗外的树影略斜，阮软看了看墙上的表，理清最后一道题的思路。

“所以oa=ob对吗？”阮软忽然抬头看，眼神撞进他的目光里。

顾清言知道，他完了。

电击般的酥麻感沿着脊背横冲直撞侵袭颅顶，浑身上下的皮肤开始战栗，不甘寂寞的喧嚣着，肌肉紧绷着，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鼻尖后背掌心沁出汗来，心跳像是生了锈，滞涩起来。

树上的蝉鸣愈发刺耳，简直是在轰炸他的耳朵，栀子清冷的香味侵占着他的鼻子，是窗外的花香，还是眼前这人独带的味道？

顾清言分不清了。

秒针再度回响，顾清言再度找回遗失的心跳，没人知道这是属于他的，惊天动地的一秒。

他咽了咽口水，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瞥一眼题目，点点头。

阮并未察觉什么异样，继续分析，当写完最后一个数字，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开始整理自己的练习册。

“喂，那啥，那张纸留下呗。”指向阮软怀中列着过程的草稿纸。

阮软略带疑惑。

“就……方便复习。”他挠了挠头。

阮软还是撕下来放在他面前。

……

“言哥请大家吃冰棍啦！”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和顾清言各端着一大箱冰棍，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一片欢呼雀跃。

“看来不仅长得帅，人还好。”

“是啊是啊。”

没人注意的角落，林轩暗暗攥紧了拳头，嗤笑了一声。

撕塑料包装的声音瞬间充斥教室，冰凉的味道驱赶着滚烫的暑气。

黄毛按一组一组的顺序分发。

到阮软那组时，黄毛刚从箱子中掏出几根冰棍，便被顾清言一把夺过，略带玩笑的假装要踢他的屁股，偷偷塞了一只抹茶味的冰棍在最底下。

“哟～”不知是踢痛了还是故意起哄，黄毛略带戏谑的看了看顾清言，又扭头看看阮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巧，恰恰又是阮软喜欢的口味。

林轩看着二人，右手不自觉的拿起黑笔在纸上画出一圈又一圈痕迹，盖住了刚刚画出的人物速写，速写扎着低马尾，戴着厚眼镜，有点像……

不过很快就把草稿纸翻转，盖在桌上。

挤出微笑，拿起桌旁的篮球，亲切的搂住顾清言的肩膀：“一起打球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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