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档案室铁皮屋顶砸出密集的鼓点,紫外线灯管在潮湿滋滋作响。父的领带夹在混乱中滑落,NO.197708的编号在积水中折射出扭曲的光影。他忽然捂住西装内袋,金属碰撞声从指缝间漏出来。
林淑芬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扑向白父时,掌心的半月形伤口蹭过翻倒的档案柜,在锈迹斑斑的柜门上拖出蜿蜒血线。积水溅起的高度刚好够她看清——白父指缝间露出的金属反光,与地上散落的模具如出一辙。
拦住他!"李卫国拽着消防水管的动作慢了半拍。高压水柱扫过证物台残骸,将漂浮的复写纸冲向排水沟方向。陈志强突然从碎玻璃堆里爬起来,他的衬衫左襟被扯开,锁骨下方三厘米处的灼痕在蓝光下泛着诡异的粉白色。
白父趁机掏出备用模具砸向墙角。金属与水泥碰撞的脆响中,林淑芬的指甲抠进他手腕静脉处。两人栽进及踝的积水里,模具锋利的边缘划开一道十厘米长的伤口,动脉血呈扇形喷溅在编号凹槽内。
"按住他的肘关节!"李卫国踩着翻倒的档案柜跃过来他的中山装下摆扫过水面,将漂到排水沟边的钢印碎片卷了回来。白父的肘击撞在他肋间,闷响混着档案柜二次倒塌的轰鸣。
林淑芬趁机抓起血染的模具。她的虎口卡在凹槽位置,温热的血液正顺着"1975.07"的生产日期往下淌。紫外线灯突然扫过这个角度,凹槽深处的血渗入隐藏刻痕,显现出"白晓梅印"四个小字。
陈志强的惨叫从排水沟方向传来。他趴在地上徒劳地抓取漂浮的复写纸,消防水柱却将纸片冲得更远。李卫国趁机拧紧阀门,积水突然退去的刹那,露出复写纸上被血晕开的签名——"晓"字那一点变成了血红的太阳。
"你们看清楚了?"林淑芬的声音混着雨声砸在水泥地上。拽起陈志强的衣领,染血的模具按在他锁骨处的灼痕上。皮肉灼烧的滋滋声里,模具底部的编号在皮肤上烙下清晰的"197708"。
白父的咆哮卡在喉咙里。他挣扎着要去抓最近的紫外线灯,却被李卫国用消防水管别住膝盖。灯管滚到积水中,蓝光透过血水照在陈志强新烙的伤痕上灼痕边缘浮现出与白父领带夹完全一致的编号。
档案室突然陷入黑暗。闪电划过的瞬间,所有人都看见林淑芬举起复写纸。紫外线残余的光斑,白晓签名旁浮现出半枚蓝色指纹,每个螺纹都与钢印凹槽里的印泥痕迹严丝合缝。
"不是偷换。"林淑芬的指尖点在指纹中心,"是白晓梅亲手盖的章。"她的指甲划过复写纸背面,藏在钢笔字迹下的铅笔打样痕迹显露出来——当年有人先用铅笔描摹了原始通知书的式。
陈志强瘫在沟边抽搐。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锁骨处的烙印,烫伤的皮肤组织正渗出淡黄色组织液。白父突然挣扎,他的西装前襟敞开,内袋里掉出三枚日期的备用模具。
李卫国踩住最近的那枚。模具底部朝上,"1975.08.14"的生产日期在雷光中清晰可辨——正是林淑芬原始录取通知书的签发日期。暴雨从破裂的排水管倒灌进来,积水漫过模具时,隐藏的"白"字水印在众人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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