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召见殷姝入了寝宫。
寝殿内灯火通明,一片默然静寂,管事的太监沉默的将殷姝引至纣王处后,垂首告退。
随着寝殿大门关闭的声音,殿内霎时间只余下火烛扑朔明灭,纣王站着,他身着白色寝衣,只来得及披一件外袍,帷幔垂落,床上的人影影绰绰。
父女两对视一眼,均是一言不发,纣王眼红的不像话,显然已经哭过了。
殷姝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喉间像是堵了一块棉花,未语泪先落。
直到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衣襟上晕染出一块深色后,殷姝才恍然发觉自己哭了。
情绪来的汹涌,无论如何抑制最终都抵挡不了那决堤之势。
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了罢。殷姝胡乱的用手背抹去流下的泪,可就像是永远也擦不完一样,她只好不断的去擦,不断的去擦,直到最后缓缓跌在地上,失声痛哭。
纣王一语不发,背过身去不再看她,衣袖却悄悄抹上了眼角。
半晌过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寝殿安静的不像话,像是达成了个微妙的平衡。
殷姝累了,她静静的看着纣王眼神一片死寂,双眸是哭过的通红,她不知道自己那样步步算计究竟得来了什么结果。
到头来依旧是大厦将倾,忠臣白骨。
就这样吧,别再争了。
成汤命数将尽,这是天命既定的结果,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过蚍蜉撼树,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立储大典照常。”纣王忽然开口。
殷姝惨淡一笑,语气听不出半点尊敬,显然是不想再演出那父慈子孝惺惺作态的模样了,她讥讽道:“祭天台都塌了,谁知道你究竟是立储还是罪已昭。”
“苦心经营许久,今日就打算如此轻易放弃?”纣王问她。
殷姝哼笑:“太师战死,祭天台又在大典前夕被劈,明摆着说我是祸国灾星。”
“要不要这位子,已经不是我说了算了。”
殷寿却认为不然:“太师战死一事先压下,祭天台没了就换成鹿台,比那个塌了的更高。”
“谁规定的立储必须在祭天台之上,又是谁规定的立储需祭天?”
“储君的位子都是我松口给你的,祭天有个鸟用,还不如对我尊敬点。”
殷姝骤然抬头,看向殷寿的目光复杂又震惊,“你......”
殷寿背对着她,身形高大,面前时充满情欲的红绸帷幔,妲己的身影在里面若隐若现。
“我乃成汤人皇,天下共主。”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何时轮的到那虚无缥缈的神啊天啊来评判了?”
“何须祭天?我就是天!”
殷姝眨了眨眼,内心震荡。
“你赢下这位子靠的是野心与谋略,从来不是命。”
“殷姝,你也可以是天。”
她听到殷寿这样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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