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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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彘奇案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刑侦队长顾言的雨衣上,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声,仿佛无数石子敲击着铁皮。红蓝相间的警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警笛声裹挟着潮湿的腥气,划破了雨夜的死寂。顾言站在警戒线外,眉头拧成死结,目光死死盯着面前那栋破旧的老房子——斑驳的墙皮在雨水冲刷下大片剥落,歪斜的窗户像张着黑洞洞的嘴,无声诉说着不祥。警戒线外,几个围观群众踮着脚张望,窃窃私语声混着雨声,不时传来几声惊恐的抽气。

“队长,里面情况很糟。”警员小李跌跌撞撞地跑来,雨衣下摆还在往下滴水,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死者……死者的样子太惨了,我……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小李说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的余韵,“我刚进去的时候,血腥味直接冲进喉咙,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顾言深吸一口气,橡胶手套与警戒线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刚掀开警戒线踏入屋内,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混合着雨水的潮气,像块浸透血的湿布捂住口鼻。屋内的空气仿佛都被鲜血浸透,让人喘不过气。法医秦羽已经蹲在现场忙碌,白大褂下摆沾满暗红血迹,发梢还滴着雨水,在惨白的勘查灯下,他的侧脸紧绷得近乎扭曲。

“顾队,你来看。”秦羽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打磨过,喉结艰难地滚动着,颤抖的手指指向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物体”。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四肢齐根被截断,断面处凝结的血痂翻卷如烂肉,切口处还能看到整齐的刀痕,显示出凶手精湛的解剖技巧;双眼只剩下两个血窟窿,睫毛还沾着凝固的血泪,仿佛在无声控诉;本该是嘴巴的位置只剩参差不齐的牙龈,舌头被连根剜去,脖颈处蜿蜒的血迹如同诡异的纹路;耳朵也不翼而飞,只留下两个黑洞,赫然是一个可怖的人彘。

顾言强忍着胃部的翻涌,膝盖重重跪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凑近仔细观察,鼻尖几乎要触到那刺鼻的血腥气:“死亡时间?”

“初步判断,在12小时到18小时之间。”秦羽推了推被雾气蒙住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布满血丝,“死者生前遭受了长时间的折磨。你看这些切口,整齐得像是手术刀切割,每一刀都避开了大动脉,就是为了让她在清醒状态下承受痛苦……”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淹没在沉重的呼吸声里,“我从警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变态的作案手法。从伤口愈合的情况来看,凶手很可能在作案过程中使用了麻醉剂,控制着受害者的意识,让她在清醒与昏迷之间反复煎熬。而且你看,这些切口的止血处理,不是专业人员根本做不到,凶手对人体解剖学的熟悉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顾言缓缓起身,皮鞋踩在血泊里发出“咕唧”的声响。他环顾四周,墙上的血迹呈喷射状飞溅,在剥落的墙皮上勾勒出狰狞的图案,血迹的形态和分布显示出受害者在遭受攻击时的剧烈挣扎;打翻的茶几旁,拖曳的血痕蜿蜒如蛇,在地板上留下扭曲的印记,似乎记录着受害者试图逃生的绝望;破碎的花瓶里,枯萎的玫瑰浸泡在血水中,花瓣都变成了暗红色,原本象征美好的花朵如今却成了死亡的陪衬。他走到窗边,指尖拂过窗框,没有发现任何撬动的痕迹,眉头皱得更深:“门窗完好,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小李,立刻排查死者的人际关系,重点找和她有仇怨的人。对了,仔细询问周围邻居,看案发时间段有没有听到异常声响,或者看到可疑人员出入。另外,联系技术科,调取这一片区的监控,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顾队,现场发现了这个。”一名警员小心翼翼地拿着证物袋走来,塑胶手套上还沾着泥土。泛黄的纸条边角卷曲,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号,文字像是甲骨文又带着诡异的变形,“就在死者右手下方压着,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顾言接过证物袋,对着勘查灯反复端详,瞳孔却始终无法聚焦。那些符号仿佛活过来的蜈蚣,在灯光下扭动着令人不适的躯体。他把纸条递给秦羽:“老秦,你对这些玄学的东西有研究,看看是什么意思?这上面的符号和文字,说不定是破解案件的关键线索。从凶手特意留下纸条来看,他很可能在向我们挑衅,或者有某种特殊目的想要传达。”

秦羽接过纸条的瞬间,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镜片后的眼神骤然收缩:“这些符号……是失传已久的厌胜符咒,结合文字来看,和五行八卦方位密切相关。但具体含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我需要回去对照古籍仔细研究。这些符咒的绘制手法非常专业,凶手很可能对古代玄学和祭祀仪式有深入研究。而且你看这朱砂的成色和书写方式,不是普通的材料,凶手在准备这些东西时,应该筹备了很长时间。”

接下来的三天,刑侦队的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办公室里的咖啡机昼夜轰鸣,烟灰缸堆满烟头,白板上密密麻麻写满死者张丽的人际关系网。死者是个独居的中年女性,在阳光超市做了八年收银员,监控显示她每天三点一线,待人接物总是挂着程式化的微笑。直到走访到她的邻居张阿姨,事情才有了转机。

“哎呦,那个王强可没少折腾!”张阿姨裹着花围裙,站在门口激动地比划着,眼眶里还含着泪水,“自从半年前小张提了分手,那男的就天天堵在楼道里,有次还把小张的电动车胎都扎了!上个月我亲眼看见他举着菜刀在楼下喊‘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对了,就在案发前几天,我还听见他们在楼道里大吵,王强说什么‘你会后悔的’,那语气凶得很!小张当时吓得直哭,求他别再纠缠了。”

顾言和小李对视一眼,立刻驱车前往王强的住处。破旧的筒子楼里弥漫着霉味,王强打开门的瞬间,廉价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他看到警察的刹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咧开嘴露出油腻的笑:“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张丽,你认识吧?”顾言的目光像把利刃,直刺对方眼底。

“认识啊,以前的对象。不过早分手了,怎么,她找我麻烦了?”王强耸耸肩,肥厚的耳垂跟着晃动。

“她死了。”顾言冷冷地说,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被人做成了人彘,四肢被砍,眼睛被剜……手段极其残忍。”

“什么?!”王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肥胖的身躯剧烈颤抖,茶几上的啤酒罐“哐当”倒地,黄色液体在地板上蔓延,“这不可能!我、我虽然恨她,但我也就是吓唬吓唬……我怎么可能下这种狠手!我就是气不过她甩了我,想让她回心转意而已!我就是个没出息的混混,哪有胆子杀人啊!”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小李翻开记录本,笔尖悬在半空。

“我在家!真的!我喝了酒,一觉睡到天亮,没人能证明……但我真没杀人啊!你们得相信我,我就是个胆小鬼,哪敢干这种事!我承认我威胁过她,可那都是气话啊!我要是有那胆子,还会天天在她面前低声下气吗?”王强突然抓住顾言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皮肉,“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别冤枉好人!”

就在这时,顾言的手机突兀地响起。秦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压抑的兴奋:“顾队,速回局里!我破解了符咒的秘密!这里面的门道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凶手的布局,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实验室里亮如白昼,投影仪将五行八卦图投射在墙上,秦羽的白大褂下摆沾满古籍的碎屑。他抓起教鞭,指向屏幕上的方位图,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凶手不是随机抛尸,而是严格按照五行相克的顺序!金位在西北,对应乾卦;木位在东方,对应震卦……”他的声音越来越快,教鞭重重敲击着屏幕,“死者的右臂属金,埋在城西废弃的五金厂;左腿属木,在东郊的槐树林……而且,我发现这些方位还和城市的风水格局有关,凶手似乎在进行某种大型的仪式布置。更可怕的是,这些方位连起来,形成的阵法是用来镇邪的,但被凶手反向使用,变成了诅咒之阵。他的目的,恐怕不只是杀了张丽这么简单。”

顾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也就是说,还有其他部位没找到?除了已经发现的,死者的身体可能还分散在其他重要位置?”

“是的。”秦羽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死者的心脏属火,按照方位……应该在城南的火葬场附近。而且根据古籍记载,这种阵法需要五个祭品才能完成,张丽只是第一个。如果我们不能尽快阻止凶手,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凌晨三点,城南火葬场的烟囱在月光下宛如一根巨大的骨刺。顾言握着铁锹的手已经磨出血泡,腐殖土混着雨水,每挖一铲都重若千钧。当铁铲触到某种柔软物体时,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黑色塑料袋里露出半截青紫的脚掌,脚踝处还系着张丽生前最爱的红绳。

“畜生!”小李突然转身跑到远处干呕,后背剧烈起伏。顾言蹲下身,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脚掌上的一片朱砂——上面赫然刻着“净化”二字。“这个‘净化’,和周明同事提到的他的奇怪言论似乎有联系,看来凶手的作案动机不仅仅是仇杀那么简单。他所谓的净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像秦羽说的,还有其他受害者?”顾言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案件转机出现在第五天清晨。老城区的清洁工陈大姐在垃圾桶里翻出一个黑色背包,拉链缝隙里渗出暗红污渍。打开背包的瞬间,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手术器械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带血的雨衣内侧绣着“周明”的名字。

“周医生平时看着可斯文了!”医院护士长抹着眼泪,消毒水的气味中夹杂着颤抖的啜泣,“谁能想到他天天对着解剖图谱发呆,还说什么‘世人皆需浴火重生’……上周他值班时,我亲眼看见他在值班室画那些奇怪的符咒……对了,他最近还频繁查阅一些关于古代祭祀和巫术的书籍,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有一次我问他在研究什么,他眼神阴森地说,要让这座城市得到真正的救赎,现在想来,太可怕了。”

火车站候车厅里,电子钟显示23:57。周明穿着白大褂坐在长椅上,膝头摊开一本《黄帝内经》,书页间夹着张丽的照片,照片上被红色记号笔打满了叉。当顾言的手铐即将扣住他手腕时,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尖锐得刺破空气:“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个‘张丽’等着被净化!你们根本不懂我的使命,这只是个开始!这座城市已经被罪恶污染,只有我的仪式才能让它重获新生!”

审讯室的日光灯下,周明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可怖的形状。他用沾着血痂的指甲敲打着桌面,眼神狂热,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那天她撞翻我的中药,骂我‘臭迷信’,却不知道那些药材都是为净化仪式准备的……她的灵魂充满了污秽,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洗清她的罪孽!我先用麻醉剂让她昏睡,然后小心翼翼地割下她的耳朵,听着她在昏迷中发出的呻吟,那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接着,我慢慢剜出她的眼睛,看着鲜血从眼窝里涌出,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灵魂的黑暗在消散。”

“你这是变态!”秦羽愤怒地拍着桌子,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所谓的净化,不过是满足你自己的变态欲望!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周明却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们这些凡人,怎么能理解我的伟大计划。我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将她的四肢分别埋葬,让她的身体成为阵法的一部分,这样就能吸收城市中的罪恶之气。接下来,我还会找到四个和她一样的人,完成整个仪式。到那时,这座城市将迎来真正的净化!”

顾言看着周明,心中一阵悲凉。一个心理扭曲的人,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满足自己所谓的“正义”。这个案件虽然告破,但周明的话却让他不寒而栗。在整理案件资料时,顾言再次看到那张写有奇怪符号和文字的纸条。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周明这样的人,隐藏在黑暗中,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而他,作为一名刑侦队长,肩上的责任无比重大。

案件结束后,顾言和秦羽站在警局的天台上,望着城市的灯火阑珊。远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的生活看似平静,但谁也不知道黑暗中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危险。

“老秦,你说,我们真能阻止下一个‘周明’出现吗?”顾言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忧虑。

秦羽沉默了一会儿,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雾气在镜片上凝成水珠:“我们尽力而为。只要还有我们在,就不会让这些变态的凶手逍遥法外。不过,我们也得加强对一些特殊领域的研究,下次再遇到类似案件,才能更及时地破解谜团。这座城市需要我们,那些无辜的人需要我们。我们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

顾言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在这个充满光明与黑暗的世界里,他和他的同事们,将永远是正义的守护者,与邪恶战斗到底。而那起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彘奇案,也将成为他们职业生涯中,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时刻提醒着他们,刑侦之路,任重而道远。他们将带着这份责任和使命,继续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守护每一个人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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