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忘我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将伞捡起塞回上官玄云手中。
嗓音像是山间溪流,清脆而空灵,“别想太多,回去之后好好洗个澡。”
“下次就不要再心软了,毕竟只要人活着不就好了吗?”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如过再有这种情况,他可以直接动手,没必要怕伤了安柠,毕竟只要彻底断了她的退路,她才会害怕,不是吗?
等一切都解决后,两人又好像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上官忘我弯腰进入了安柠所在的车辆里,为了防止意外就由他来护送安柠回去。
看见上官忘我进入后座,坐到了她旁边,安柠忍不住颤抖,连忙往后退了退,是真的怕了他了,和他待在一起都感觉到了窒息。
上官忘我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安柠,只是冷冰冰的吩咐道:“开车!”
司机启动车子后,上官忘我的视线才落到安柠身上,那种冰冷又带着考究的眼神,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寒。
他不知道上官忘我会做什么。
就算杀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应该庆幸你是潇潇的妹妹,不然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所以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让我真的走到那一步。”
上官玄云气的不行,胸腔里翻腾着怒火,刚刚进门就掐住安柠的脸,力气大的要捏碎她的骨头。气急败坏的看着她,“为什么要逃?”
安柠被他逼的后退,只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一样,她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看他,眼里蓄满了泪水。
“安柠!回答我!说话!”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用这种这么粗暴强势的方式对待她,仿佛面前站的不是他所爱之人,而是仇人。
安柠始终没有回答,只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真的怕有一天会被他活生生的掐死……那种生理性上的恐惧无孔不入,仿佛要将她凌迟处死。
她怕上官玄云……
怕真的会被他将丢进海里,也怕他会像上官泽那样对她,一刀又一刀的将她捅死……
只有了解你的人,才知道往哪里捅最痛。
“安柠,你真以为上官泽能保护得了你?”
上官玄云的面孔逐渐扭曲,像是恶鬼低语一般,“我告诉你……做梦。”
“上了我的床,你还想爬上谁的床啊!”
“你已经烂透了!除了我以为谁还要你?你以为上官泽是真的爱你吗?”
他将安柠抵在了墙上,掐着她脸颊的手缓缓落到了她的脖子上,呼吸被遏制,那种窒息的恐惧感从脊椎慢慢爬上了她的大脑,激发出了她求生的本能。
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指甲在他手背以及手腕上都留下了抓痕,在青筋暴起的冷白皮上,看起来格外骇人。
低头看着她充血的眼睛和胀红的脸,上官玄云竟然露出了笑容,他眼眶猩红的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
“安柠!你真让我恶心,想当初你脱光衣服勾引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现在又想故技重施去勾引上官泽?嗯?”
用最恶毒最残忍的话,去抨击她那可笑又脆弱的自尊心,这跟活生生的挖出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安柠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里有恐惧,怨恨,可这么多情绪下,解脱占多数……
她有时候真的想用死来结束这一切。
上官玄云突然松了手,安柠失去力气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刚刚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心有余悸的大脑一片空白。
上官玄云蹲在她跟前,安柠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浑身颤抖,不停的往后躲,试图爬起来却因为无力只能狼狈的摔在地上,滑稽的不行。
他掐住安柠的下巴,一双黑色的瞳孔像是漩涡一样注视她,而她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展现在他眼前。
那些羞赧,不可见人的隐私都毫无遮掩的摆在他眼前。
“再有下次!我会像那天夜里一样把你丢进海里,让冰凉的海水灌进你的鼻腔,进入里的嘴里,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挣扎求存,最后压强会压爆你的耳蜗,流出鲜红的血吸引来那些鲨鱼,然后把你一口一口的咬碎,咽下肚子里。”
他的声音跟深渊里的恶魔一般可怖。
安柠捂着耳朵,浑身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尾滴落。
上官玄云像个疯子一样,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安柠彻底的失控,像是赶瘟神一样的想将他赶走,他的声音跟诅咒一样,在脑中不断盘旋。
“不要说了!”她失控的捂着耳朵失声尖叫,“你走啊!走啊!”
上官玄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怜悯,无限沉寂,黑眸下只有冷漠和残忍。
“安柠,你听好了!”
“我们的游戏开始了……既然我的话你不听……那我们就换个方式。”
他在她身边来回踱步,像是死亡的鼓声,在她耳边炸开。
安柠吓得不行,将自己蜷缩在地板上,像只没有安全的兔子一样将自己蜷缩在了一起。
“从此刻开始,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敢反抗,你的下场会比现再惨十倍,百倍!”
安柠浑身颤抖的不停,而上官玄云像是一个恶魔一样,试图将她拉下地狱,然后做为曼陀罗花的养分,最后灰飞烟灭。
上官玄云见她这副样子,眉头微微蹙起,动作粗鲁的见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抵在墙上。
“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说着伸出手来帮她抚开脸上的头发,看着她苍白的脸蛋,他突然莫名的笑了。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说着双手动作粗暴的将她的头发撩到脑后,露出她那张惊恐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捧着她的脸,嗓音大的要震碎她的耳膜,“看着我,来!看着我!”
安柠跟受惊的兔子一样,情绪再次失控,尖锐的嗓音回荡在别墅里,像孤魂野鬼在咆哮。
伴随的是上官玄云笑声,他欣赏着她的害怕,胆怯,把这当成一种乐趣。
从今夜开始,角色调换,而他才是一切的主宰。
上官玄云把安柠囚禁在家,她可以活动的地方只有卧室和浴室,换言之,她只能睡觉上厕所,就连手机也被没收,断绝她和外界的来往。
今天早上,上官玄云特意叫陈妈做了她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并亲自端到床边喂她喝。
安柠靠在床头,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长发散在两侧,刚好遮住了她的脸,这个模样像个木头人一样。
男人从床头柜拿起皮筋,动作温柔的和昨天夜里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看着她的脸,上官玄云这才扯出一抹笑容。
然后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用勺子挖了一勺粥,贴心的吹了吹,喂到了她的嘴边,“从昨天晚上你就没吃什么东西,吃点东西会舒服些。”
安柠没动,粥都喂到了嘴边也不知道张嘴。
上官玄云眸子微眯,带着山雨欲来的征兆,等了几秒,她还是没动。
突然来的暴躁,他将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瓷碗,碎成了渣渣,皮蛋瘦肉粥洒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呕吐物一样恶心。
紧接着就是男人的爆呵,对着楼下喊道:“陈妈!继续做,做到她肯吃为止!”
疯狂过后,房间陷入沉默。
男人挺拔的身姿站在屋内像是一堵墙一样,密不透风,让人窒息。
安柠还是保持着原样,简直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眼神空洞的吓人。
但上官玄云并不想放过她,突然发起脾气,掐住她的脸,逼迫她和自己对视,“你想看着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受苦是吗?”
只要她不吃,陈妈就会一直做下去,直到她吃为止。
安柠脾气倔强,但她是真的怕了上官玄云了,心中有些胆寒,但还是开了口,“鲜虾馄饨。”
有一瞬间上官玄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反应过来后,他笑了,“你还敢跟我提要求?”
安柠没声了,继续装死。
上官玄云舔了舔后槽牙,“行。”
说着就吩咐了下去,只要她肯吃都不是问题。
等馄饨的期间,上官玄云掐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嘴里没一句好话。
“也就这样,不知道当年老子怎么着了你得道的,真是疯了。”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吧。”
这个模样和当初在海边和她心心相惜的那个男人判若两人。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凶狠,残暴。
本质上,他是一头暴戾恣睢的猛兽,只是在爱她的时候收起了利爪,现在才是真正的惩罚,惩罚她永远都生不如死的活在他身边。
安柠没什么表情,但双手还是忍不住的攥紧了,她也觉得耻辱。
上官玄云轻嗤,“受不了了?”他用力的甩开安柠的脸,“现在才刚刚开始呢?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可安柠听的整个心都痛的不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不想接受我的爱,那就试试我的恨。
馄饨送来的时候,上官玄云收拾好心情,屈尊降贵的喂她吃,见她张嘴吃下,咀嚼,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
两人默契的谁也没说话,上官玄云喂着,安柠机械的吃着,两人就像是宠物与主人的关系,始终是让人痛心的。
吃完馄饨后,安柠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想吐,但她自虐式往肚里咽,生怕再有人因她而被波及。
好在上官玄云没多做纠缠,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放在飘窗上的外套穿上,语气冰冷。
“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在家老实点,别让我难堪。”说着就大步的向门口走去。
临走前还看了她一眼,这才放心的走了。
深爱她的上官玄云已经死了,而现在的这个是残暴的“佛渡”二爷。
他一夜之间,回到了他最开始的模样,混不吝,残忍嗜血。而安柠就好像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被人狠心的剪断了羽翼,无法飞翔。
他走之后,安柠这才忍不住的跑到了浴室呕吐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样憔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她突然觉得自己活的好失败,一事无成,报仇做不到就算了,就连现在自己都成了笼中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安柠洗了一把脸,这才回到卧室休息,她睡不着,一闭眼就满是上官玄云那扭曲的面孔,像是诅咒一样挥之不去,吓得她汗毛直立。
她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可她只觉得无比寒冷,阳光也突破不了这一层钢筋水泥降临在她身上。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吹来一阵风,她无助的摸了摸手臂,眼眶蓄满了泪水,一瞬间无助极了,她最接受不了的还是自己害死了上官泽。
她是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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