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这辈子都将活在愧疚当中。
她该死,她是罪人。
一颗求死的心达到了顶峰,她摸了摸额头,擦去眼角的泪水,这模样看起来让人揪心,明明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安柠抹去泪水,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卧室的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东西——摄像头。
上官玄云在监视她,以一种无法逃避的形式无孔不入……
安柠一阵胆寒,收回目光后就躺回了床上,特意翻了个身,背对着摄像头。
上官玄云坐在车里,正往佛渡那边赶去,他看着手机里的画面,脸色微微僵了僵,那不是别的,正是卧室里的监控,二十四小时,无间断。
是个人都会被折磨疯,更可况安柠已经疯了一半了。
上官玄云收了手机,转头吩咐左竹,“找四五个有经验的佣人到别墅里照顾二少奶奶的起居。”
一个合格的手下不应该质问老板的事情,上官玄云独住习惯了,别墅里只有打扫的佣人,并没有照顾起居的佣人,但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好多问。
“是,我马上就去找。”左竹恭恭敬敬的回复道。
……
这几天出了不少事,今天开完早会齐喻就急匆匆的拿着手机找到了上官忘我,脸上更是焦急万分。
上官忘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教育了两句,“什么事,毛毛躁躁的。”
这事他冷静不了啊,只能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上官忘我愣了一下,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吩咐道:“把他转移到恒升旗下的私人医院里,对外就说他被公司派到外地视察,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是,我这就去安排。”齐喻见他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大爷啊,说着就收好手机打算出门了。
上官忘我思索了一下,又喊住齐喻,“等下班之后,先回一趟老宅。”
齐喻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事情闹的这么大,还是有必要让上官景知道。
他现在有了谈判的资格,只要录音笔一日不拿到,上官景就不敢跟他撕破脸。
至于上官景,他反正都会知道的,还不如让他自己主动去说,免得在起什么风浪。
毕竟这可是他的亲亲好儿子。
上官忘我对上官泽一直没什么好心情,半路杀出来的私生子也敢这么嚣张,就算是亲兄弟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小时候父母吵架时,只有上官玄云和上官忘我两人相互拥抱,给予对方温暖,所以在他眼里,他只有上官玄云一个亲弟弟,就算把天捅破了,他也要帮忙担着。
所以这件事他不会插手,相反的他会一直瞒着潇潇。他们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不想她为这些琐碎事情伤神。
再说了,上官玄云怎么着都不至于杀了安柠,他只是发发脾气,等过了这阵就好了。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上官忘我偏心上官玄云,而潇潇偏心安柠。
如果潇潇知道上官玄云囚禁了安柠,她怕是会不顾一切的冲击别墅里把安柠带走,留下一地烂摊子给他收拾。
所以还是不知道的要好。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驶入老宅。
上官景正在花园里修建杂草。
上官忘我远远的看着,指尖夹着烟,袅袅烟雾从他唇边溢出,他笑了。
他这个父亲还真是痴情种,母亲都已经过世了这么久,这些花都还留着,甚至都不愿假手于人,亲自来修剪花枝。
近一亩的花田,他不怨其烦的去打理了一年又一年,花园里的也花开了又开,戒指也在,可唯独人没有了。
事到如今,上官景也不想放过时清姿,坚定不移的觉得她还活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里,只是他找不到而已。
上官忘我没出声,只是隔着花圃远远的看着,眼里的笑意愈发深切。
小时候时清姿经常会带着他在花园里捉迷藏,当然他说的是在她正常的时候,那是他能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母爱。
母亲很漂亮,是倾国倾城的佳人,是别人豪掷千金都要见上一面的红颜祸水。这是上官忘我从小到大听过无数的赞美词。
但他一直觉得母亲是一个很悲哀的女人。
失去了一切,死亡或许并不是可悲,于她而言也许是解脱。
阳光普照大地,落在上官忘我的身上,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小时候母亲带他玩捉迷藏的样子,那样的生动,像是历史重演。
上官景知道他在,但他并没有着急去见,而是仔仔细细的修剪完花枝后,从佣人手里接过帕子,这才朝他走去。
“什么时候来的?”上官景走到遮阳伞下,随意抽了一把椅子坐下。
遮阳伞下有张小桌和四把白色的椅子供人小憩。
上官忘我掐灭了烟,笑着走了上去,“看您修的认真,就没打扰了。”
上官景放下帕子,拿着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上官忘我。
上官景开门见山,“有消息了。”
上官忘我坐到他对面,端起那杯茶喝了两口,然后摇头。
上官景蹙眉,“那你来干什么?”
他嘴角上扬,“阿云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也是我这个做哥哥不好……”
欲言又止,上官景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直说。”
“你那宝贝儿子敢私自带着安柠逃跑,结果被阿云发现了……”
上官景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大骂,“混账东西!”
“您也别太生气了,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会还您一个完好无缺的宝贝疙瘩。”
上官景咬了咬牙,眸子里满是怒火,“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宁愿亲自处理了这个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说的不就是安柠和潇潇吗?
上官忘我脸色微微僵了僵,“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景意识到自己失态,转移了话题,“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上官忘我知道他说的是谁,只点了点头。
“活着就好。”
“您没有别的想说了?”
上官景的态度意外的好,而且十分大度,“小打小闹而已。”
好一句小打小闹,他不信自己这个好父亲什么都不知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么会演。
上官忘我没说话了,只是喝了又喝了两口,“我先走了,公司那边还有事。”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家是云城的风向牌,从不缺少模仿者,在这座城市里,他们是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他们一句话就能抹除一个企业的存在,让他们变成丧家之犬。
但他们为了平衡,通常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手,甚至还会给予帮助。
上官忘我工作很忙,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务,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生活,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怕是早就疯了,又或着他内里早就成了一个疯子,喜怒不形于色的疯子。
过两天时老爷子大寿,邀请了不少人。按照平时两兄弟是不会去的,因为他们看不上时家,觉得他们的手段不齿,也心疼他母亲所受的苦。
要不是因为那一点点稀薄的血缘关系,他们也不会去。
上官忘我特意空出一天时间带着潇潇去了,正好带她认认人,毕竟将来结了婚,这是她每天都要面对的场景,提前适应也是好的。
时家得了上官家的帮助,如今在云城的地位那也是水涨船高,项目一个接着一个,这么一看,当初的那个项目压根不痛不痒。
潇潇坐在他的身边,低头扒拉着手机,微微蹙眉。上官忘我好奇的瞥了一眼,发现她在给安柠发消息,眸子微微眯起,心知对面不会回。
潇潇瘪嘴,“你偷看我手机。”
上官忘我把玩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我用得着偷看?”
“你懂不懂什么叫隐私?”潇潇关了手机,生着闷气。
上官忘我看着她这样,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攥着她的手腕,语气是浓浓的威胁之意,“我给你吃穿,养着你,你还这样躲着我?你是什么牌子的白眼狼?嗯?”
潇潇的怒火被这句话激怒,回怼道:“那也比你这个变态好,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嗯?”上官忘我的手猛地收紧,“再说一遍。”
“嘶——”潇潇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
潇潇报复心极强,用力去掰开他的手,而上官忘我却越抓越紧,两人差点打了起来。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上官忘我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她的双手,至于她的头顶,将她压在车门上,紧接着就凑近她的脖颈,轻嗅她的香味。
潇潇刚做的美甲,在挣扎中直接给他抓了一下,一瞬间他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三道抓痕。
上官忘我闷哼一声,用手摸了一下,再拿下来的时候,手指指尖沾了血渍,他顿了顿,随即被气笑了。
他松开手后弹了弹她的脑门,说是惩罚不如说是调情。
潇潇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杰作”,莫名的心虚,也没有在继续挖苦他,坐在一边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假装乖巧。
车内一时间的寂静,上官忘我并没有什么反应,潇潇却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司机提醒道:“大爷,到了。”
上官忘我率先松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下了车。
潇潇紧跟其后,一起进了门。
宴会厅以纯白为主,再以金色辅佐,看起来很让人舒服,装修的很是大气。厅里已来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交谈,酒杯相碰,很是和谐热闹。
上官忘我的出现更像是落入池面的一颗石子,荡开了涟漪,大家纷纷朝他们看去。
上官忘我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定制西装,身形挺拔,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在他那张帅脸上,反复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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