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安柠在家里的浴室里——割腕自杀了。
她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就像是散落在里面的玫瑰花瓣,骇人,手腕上的伤口割的很深,几乎没想活下去。
她静静的躺在浴缸里,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裙,她是整个都溺在了浴缸里,就静静的躺在那儿,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破娃娃。
……
急救床上,上官玄云紧紧的用衬衫包裹着安柠的手腕,看着那逐渐变红的衬衫,简直要把他临时处死一样痛苦,胸腔里爆发了前所未有恐惧。
看着安柠被送进手术室,他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局促不安握着手,只能无助的祈求着神明能救一救她。
无穷的愧疚,迫使他跪在了手术室门口,开始抽自己巴掌,一下又一下,用尽全力,就像他扇安柠一样,他要赎罪,胸前的伤口晕出血痕,扯到了伤口。
可巴掌没有停止过,他无法想到当时安柠有多疼,有多绝望,才能这么狠心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看着她躺在急救床时,他的心都要被撕成了两半。
当他触碰她的时候,冰冷的体温和鲜艳的血,让他痛彻心扉,不亚于抽筋拔骨,他的眼泪止不住的落,脸颊也高高的肿起,嘴角溢出鲜血。
左竹上前拦住他,生怕他再伤害自己。上官玄云不领情的推开了他,嘶声怒吼,“这是我欠她的!”
他无力的跪在地上,哭的像是孩子,抱头痛哭,哭的喘不上气。
“这是我欠她的,欠她的。”
潇潇赶到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要不是上官泽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也不会让安柠孤立无援这么久!
她忍无可忍的冲上去,死死的抓着上官玄云的肩膀,做完美甲的手指狠狠戳进他的皮肤里,气的眼眶充血,恨自己,也恨上官玄云。
更恨上官忘我!恨他怎么可能瞒自己那么久,明明每天都在面对面相处,可他愣是没有想过告诉她真相!
“上官玄云!你有没有心!你非要逼死她吗?她做错了什么?”
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抽倒在地!潇潇失声怒吼,“你还是人吗?阿柠为你生儿育女,最后也没落个好,孩子没了,现在自己也被你折磨成了这样!”
上官玄云突然想到了他们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彻底没了动弹。
潇潇恨不得掐死他,说着就要上去动手,却被赶来的上官忘我拉住了,将她拉到一边,“潇潇!你冷静一点。”
“啪”的又是一声!
上官忘我的脸被扇到一边,脸上赫然多了一个巴掌印,这是潇潇第二次打他了,还没等他回过神就听见了潇潇的质问,她紧紧的拽着他的领子,“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能救她的!”
说着她就彻底失去了力气,逐渐送了手,瘫坐在地上。
“我能救她的!”
“明明,我能救她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上官忘我微微蹙眉,看着躺在地上的上官玄云,又看了一眼在腿边痛哭的潇潇,终是心软的蹲下了身子,将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
潇潇捂着胸口,抬眸恶狠狠的看着上官忘我,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她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用力的掷远,戒指在走廊上啪嗒啪嗒的滚着,最后不知所踪。
上官忘我呼吸一滞,但他也知道此刻不能去激她,咬了咬唇,将她弄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眼泪,忽略她眼里的恨意。
“不喜欢,我们就换一个。”
换一个?潇潇气笑了,眸子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恨意,那种恨不得他去死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上官忘我的心,他有些无措的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再次被她扇开。
“你真让我恶心!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会下地狱的!”
上官忘我冷笑:“好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绽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放心!真有那时候,我也会带着你所在乎的东西一起下去,我爱你,所以我不会杀你,但别人就没那么走运了。”
上官忘我知道她的脾性,她不怕死……但她有在乎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威胁到她,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好听话!
潇潇紧紧攥拳,眼尾处带着的泪珠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但很快又被他给压了下去,徒留一片冷漠。
白色的走廊像是恶魔铺下的诱饵,刺眼的白炽灯让那些丑陋的面孔暴露在空中,一张又一张扭曲的面孔。潇潇一一扫过这些脸,心里的恨意难平,直到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上官泽将她扶起,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上官泽看着躺在地上的上官玄云,眼里是死一般的沉寂,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恶魔,他怎么可能会真心的爱安柠,都是装出来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生出几分舒坦,俊脸扬起一抹近扭曲的笑容,他轻轻的拍了拍潇潇的肩膀。
上官忘我冷冽的目光落到那只手上,嫉妒心爆棚,“再碰一下,我不建议把你这双爪子剁了。”
上官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平淡无波,“你试试。”
就在两人对峙不下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安柠被推了出来。
听见滚轮的声音,趴在地上的上官玄云,微微转移了目光,看着安柠出来,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急救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眼泪再次决堤,却被潇潇一把推开警告他,“不许再靠近她!”
上官玄云像个小孩子,眼巴巴的伸出手想去摸摸她,却被再次的拍开手,“不许碰她!”潇潇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和医生将安柠送进了病房。
上官玄云下意识想去追,却被左竹拉住了手臂,不想让事情愈演愈烈,“少奶奶需要休息。”
上官泽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杀意难藏,他握紧了藏在裤兜里的匕首,眼神就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一刀捅进他的动脉,血溅当场。但不知道出于什么,他忍住了,默默的转身进了病房。
看着安柠躺在病床上,上官泽的心仿佛被凌迟,难受的不行。潇潇蹲在床边,握着安柠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脸上,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的落,声音在颤抖。
“都怪我,是我没用,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都是姐姐没用,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纤细的手腕上缠着纱布,狠狠剜痛了上官泽的眼,他微微转移了目光,抹去泪水,也更加坚定了报仇的念头,他一定会将上官玄云和上官忘我,上官景都送进监狱!让他们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赎罪!
……
安柠醒在一个平静的午后,阳光静静从窗户探进屋内,静悄悄的落在她的身上,温暖了她已经死了一半的心。
潇潇正和医生走了进来,看见她醒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扬起了笑容,走到了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一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安柠看着她,心中有一阵暖意滑过——原来,这世上,还有人是真的在意她,只因为她是她。
被囚禁的那几天,她觉得世界都灰暗了,像是望不到的噩梦,只能无限的追逐,她好累啊,也好痛苦,就像是被蜘蛛网缠着,无法逃避,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她抑郁,煎熬,焦虑,每天都睡不着,只有在自己精疲力尽之后才能勉强的睡一到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里,她都在煎熬,一见到上官玄云身体就会发虚汗,那种恐惧感宛如洪水猛兽。
医生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潇潇跑去送医生出门,顺便买点吃的,毕竟安柠昏迷了三天两夜,总要吃点什么,维持体力。
潇潇没走多久,门再次被推开了,安柠还以为潇潇回来了,便拍了拍枕头看向门口……
来人是——上官泽。
四目相对时,安柠眼泪大颗大颗落了出来,“哥!”
看见她醒了,上官泽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上前抱住她,“我在。”
“我……”安柠紧紧的抱住上官泽,感受他的体温,将脸埋进了他颈窝,“我还以为你死了……”
见到他的那一刻,安柠还以为自己也死了,所以才会在地狱里和他想见,可是他的体温还是那么的熟悉,让他安心。
上官泽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没有血丝的唇,和无神的眼睛,心里泛起钝痛,“我回来了,从今天开始,没有人可以在欺负我们了。”
安柠重重的点头,“嗯!”
上官泽将安柠哄睡后,刚好碰上买回来的潇潇,他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到逃生楼梯那边说。
潇潇抿了抿唇,还是跟着他走了。
就在前几天,谢贺找到了他。
并提出和他合作,也把录音笔的地点告诉了他,所以现在他们主要的目的就是拿到录音笔,然后揭发他们所作的事情,把他们通通送进监狱里去。
潇潇点头,靠在了墙上,心里总是没谱,“很危险吗?”
上官泽摸了摸她的头,“可是马上就要成功了不是吗?”
潇潇看向他,微微蹙眉,刚想说什么,就被上官泽打断了。
“婚礼继续。”上官泽从兜里拿出那夜潇潇丢出去的那枚戒指,“我需要你帮我拖延时间,潇潇你能做到吗?”
潇潇接过戒指,握在手心,一想到安柠受的苦,心中的恨意直线上升,只要能报仇,失去幸福算得了什么!?
她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
这件事还得从上他们身上下功夫,他特意去了一趟恒升,找到了上官忘我。
上官忘我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官泽,硬是忍下心中的怒火,脸色微微僵了僵,“什么事?”
上官泽开门见山:“我要谢宅的钥匙。”
上官忘我签字的手一顿,对于这个要求,他有些好奇,知道他们这是打算行动了,所以他也没有阻止,按了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叫来了齐喻。
不一会儿齐喻就拿着谢宅的钥匙走了进来。
“大爷,钥匙我拿来了。”
上官忘我指了指上官泽,“把钥匙给他。”
齐喻愣了一下,但也乖乖的将钥匙双手奉上,“泽总,这是谢宅的钥匙。”
上官泽拿了钥匙就离开了,但他没有立即动身去找录音笔,而是静候时间。
上官忘我合上钢笔,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刚刚的阴霾消失的无影无踪,“找人跟着他,务必看好。”
齐喻点了点头,刚打算走,又被上官忘我叫住,“叫人把谢宅围了,除了上官泽以外,任何人都不许放进去。”
齐喻微微点头,去安排了。这场戏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所有人都已经上台了,且看最后的胜利会落到谁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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