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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天阁。

世王蹲下身握住默的肩膀，“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呢？”

他还是在笑，忽略现在的氛围其实是个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像天使般的笑意，但很可惜在这样武神凌被压制在法相上、明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实在是太过于毛骨悚然了。

世王胜券在握，所以语气轻飘飘的。

默嗓子发紧，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嗓子里挤压出来的一般，“你为什么一定要动手不可……明明曾经的人类世界和仙境是想通的，就算是其他仙子不记得了，你也不应该忘却，你的身体里可是储存着仙境几乎所有演变……呃……的记载。”

“我当然没有忘记，海洋是生命的温床，人类不就是从海洋进化到陆地的吗？我还记得我曾经感叹过，人类是多么神奇的生物，他们能够打通生物间物质交换的通道，创造出一件件令人瞠目结舌的新事物，这颗星球只有人类能够做到。但是——这和我要做什么有什么关系呢？”世王握住默的肩膀也并没有发力，就像是一位长辈自上而下握住身边小辈的肩膀那样，宽厚的手掌是温暖的，贴上去的温度也是恰到好处的。是一个不会让人感到难受的姿势，并且距离感保持得很不错，他还是在笑着，“人类也不过是我仙力变换的一种产物，我看待人类就像是人类看待脚下的蚂蚁、街边的野花、身旁的泥土，我见证这颗星球生命的崛起，现在只是出手拨动一下轨迹，又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本应是如沐春风的嗓音却听得让人感到遍体生寒，如坠地狱，默的脖颈似乎也被冻住，她一截一截的抬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你就是这么看待和你如此相似的智慧生命吗？”

世王点头，“当然，我们仙子的形态跟随世界霸主，也可以称之为幻想生物的一种吧，但是我比所有的仙子都清楚，人类因我而来，我想对人类做些什么那也是天经地义不是吗？你看我已经对人类世界做了这样大的东西，为什么法则没有制止我？为什么身为灵犀的你却还是被我打败无力反抗？只能这样狼狈的被我压制？”

默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到目前为止，世王说的一切话语都被法则所允许，也就是说——法则认可他的理论，同意他的决断。

“因为——法则允许了我的‘自由’，消灭人类的自由，创造人类的自由。但是后来我又想，人类也不需要完全消灭，他们是我无数次尝试中难得如此成功发展迅速的群体，所以只要消灭一点，减少太过负面的影响，留下更多有用的，我想看看人类还能怎样进化，想看看他们还能做出什么让我震惊的事，也许某一天某个人类打通了仙境与人类世界的屏障，来到了仙境，见到了我们也说不定啊。也许人类会变成仙子，也许人类能进化出超能力，我不想扼杀这样美妙的随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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