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驶入青云山腹地时,谢云渺腕间的银镯突然灼痛,莲花纹路渗出金红色光晕。车窗外的雾气里,隐约浮现出飞檐斗拱的轮廓——那是座建在悬崖上的古刹,山门匾额上的"莲心寺"三字已斑驳成血红色。张日山指尖敲了敲车窗玻璃:"民国十七年,这座寺庙一夜之间僧人全失踪了,只留下满院莲花状的血痕。"
孟锦时握紧短枪,枪柄上刻着的莲花暗纹与银镯遥相呼应。陈皮从怀中掏出半张烧焦的信纸,残片上"镜灵转魂"四字被血浸透:"这是从沈翼之秘书保险柜里找到的,落款是莲心寺住持。"话音未落,范硕溪的翡翠镯突然迸出火星,镯面映出古刹后院的景象——满地枯萎的白莲花中,立着尊被铁链缠绕的青铜莲台。
古刹山门前的石阶覆着千年苔藓,每一步都渗出蓝色荧光。吴老狗的猎犬突然狂吠着刨地,爪子下挖出块刻着梵文的残碑,碑文上的"镜"字被利器划得深可见骨。陆星眠蹲下身,雪莲血滴在残碑上,竟晕染出莲花形状的血路:"这是用镜灵术法封镇的血咒。"
解九爷推开虚掩的寺门,殿内蛛网密布,正中央的观音像被劈成两半,断裂处嵌着半枚银镯——与谢云渺腕间的形制相同。范硕溪突然捂住胸口,翡翠镯上的裂痕发出嗡鸣,她看见幻象中母亲跪在莲台前,腕间银镯正被住持用匕首割下。"我母亲来过这里!"她失声叫道,镜铭玉佩与银镯共鸣,照亮了殿柱上的暗刻星图。
星图末端指向后院的古井。齐铁嘴晃着八卦牌探路,牌面突然布满裂纹:"井里有东西!"陈皮俯身看去,井水漆黑如墨,倒映着每个人的脸却没有影子。谢云渺刚靠近井边,银镯突然飞入水中,激起涟漪里浮现出无数僧人的脸——他们的眼瞳都是莲花状,正从井底向上攀爬。
"是被镜灵吞噬的魂魄!"张日山挥出黑金刀劈开水面,刀光却被井水吸收。谢云渺体内的初代星主力量突然觉醒,她跃入井中,银镯自动飞回腕间,金光所过之处,魂魄化作光点消散。井底深处,那座青铜莲台正缓缓转动,台面上刻着九门众人的生辰八字,中央凹槽里插着柄染血的匕首。
"这是转魂台。"解九爷的声音从井口传来,他正用折扇挑起块僧袍碎片,上面绣着的莲花纹与沈翼之办公室的窗帘图案 identical。突然,莲台凹槽的匕首爆发出蓝光,沈翼之的魂魄竟从刃口钻出,他手中握着完整的引灵罗盘,指针死死锁定谢云渺。
"摇光星主的肉身,该换主人了。"沈翼之的魂魄融入莲台,青铜纹路瞬间变成血色,九门众人的生辰八字开始燃烧。二月红甩出九节鞭缠住罗盘,却被鞭身突然长出的锁魂苔缠住手腕;池轻云一拳砸向莲台,拳风竟被反弹回来击中自己,眼瞳泛起莲花暗影。
"别碰金属!"吴老狗突然喊道,他从背包里掏出陆以清特制的桃木钉,钉尖蘸着雪莲血。陆星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割破手掌将血涂在桃木钉上:"镜灵怕至阳之物!"两人配合着将桃木钉打入莲台四角,血色纹路顿时暗淡下去。
就在此时,古刹突然剧烈震动,后院的白莲花竟从地底钻出,花瓣上全是僧人的脸。谢云渺看着莲台中央的匕首,突然想起初代星主的记忆——转魂术需要摇光星主的血作为引信。她横下心拔出银簪刺向掌心,鲜血滴在匕首上的瞬间,所有白莲花同时枯萎,沈翼之的魂魄发出惨叫,被吸入匕首刃口。
"不!我的镜灵大业......"沈翼之的声音戛然而止,匕首化作飞灰,莲台中央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本用人皮装订的古籍,封面上印着半朵莲花。解九爷戴上手套翻开古籍,第一页写着:"镜灵本为灵器,汲魂者方为邪。"范硕溪突然指着内页插图——图中初代星主正将银镯嵌入莲台,而台下跪着的僧人里,竟有张家古楼里见过的先祖。
古籍最后一页画着幅星图,摇光星的位置标着"青云山巅",旁边用朱砂写着:"莲心劫后,镜灵归位。"谢云渺合上古籍,腕间银镯突然与山巅产生共鸣,远处的云雾中,竟浮现出另一座悬浮的莲台,台面上站着个穿僧袍的女人,面容与初代星主别无二致。
"那是......镜灵的本体?"张日山握紧黑金刀,刀身映出悬浮莲台的倒影。此时,沈翼之的残魂突然从古籍灰烬中窜出,附在离他最近的半截李身上:"你们以为毁了转魂台就完了?镜灵本体在山巅,只要吸收满月精华,照样能吞噬九门!"
半截李(被附身)突然掏出藏在义肢里的炸药,投向古刹大殿的承重柱。爆炸声中,青铜莲台彻底碎裂,谢云渺趁机将古籍收入怀中,与众人向山巅狂奔。身后的古刹正在坍塌,白莲花的残瓣里,无数僧人魂魄合十目送他们离开,眼瞳中的莲花渐渐消失。
当众人爬上青云山巅时,满月正好升至中天,悬浮莲台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金光。莲台上的初代星主虚影向谢云渺伸出手,银镯与虚影的银镯产生共鸣,竟在空中搭出座光桥。谢云渺踏上去的瞬间,百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当年镜灵失控,初代星主将自己的魂魄封入莲台,用每代摇光星主的血脉镇压,直到谢云渺这一代。
"镜灵的真正力量,是守护而非毁灭。"初代星主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她指尖点向谢云渺眉心,沈翼之的残魂发出不甘的嘶吼,被彻底净化。莲台缓缓沉入云海,化作漫天流萤,每只流萤都停在九门众人的灵器上:陈皮的短枪、孟锦时的爆破筒、二月红的九节鞭......都染上了莲花暗纹。
古刹废墟中,孟锦时捡起块刻着"周"字的残碑,背面用胭脂写着:"锦时亲启,沈翼之的船运账本在莲台暗格。"她这才想起,周诗锦曾是她的发小,当年嫁入沈家另有隐情。陈皮替她拂去碑上的尘土,大衣里的银镯残片不知何时已与初代星主的银镯融为一体。
吴老狗背着睡着的陆星眠走向山脚下的火车,她腕间的雪莲银链上多了颗狼牙吊坠,在月光下闪着柔光。解九爷将人皮古籍递给范硕溪,镜铭玉佩与翡翠镯同时发出清响,映出沈家老宅的地窖入口。池轻云活动着手腕,莲花纹拳套吸收了莲台金光,竟能在空气中划出残影。
齐铁嘴晃着修好的八卦牌,牌面中央多了朵金色莲花:"沈枝意小姐,我算到下一站有贵人相助......"话没说完就被沈枝意用"镜花水月"镜敲了头,她却悄悄将刻着莲花的子弹压入枪膛。张日山握住谢云渺的手,她掌心的银簪银镯化作一枚戒指,莲花纹路在指环上永恒绽放。
火车驶离青云山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谢云渺望着窗外掠过的古刹废墟,银镯已不再发烫,却总能在寂静的午夜听见莲花开合的声音。她知道,镜灵的威胁虽已解除,但九门与镜灵的羁绊从未断绝,那些刻在灵器上的莲花暗纹,既是守护的印记,也是下一段冒险的请柬。
长沙城的晨雾中,九门众人的身影再次集结。他们的灵器在阳光下闪着不同的光泽,却都刻着相同的莲花图案。没有人知道下一站是沈家地窖还是海底古楼,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如同山巅的满月般明亮——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并肩而立,无论多少镜中迷局,都能踏出属于九门的传奇之路。
而青云山巅那片沉入云海的莲台,随着日出化作漫天朝霞,只留下风中若有似无的梵唱,等待着下一次被九门后人唤醒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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