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沈墨渊扬了扬眉,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甩着车钥匙,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车身线条流畅,透着股酷劲,和那些嘈杂扰民的“鬼火”截然不同。
“不用了,墨渊哥哥。”乐天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躲闪。他不想再给眼前的人添麻烦,况且,独自走夜路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小朋友一个人走夜路,多危险?我送你,上车。”沈墨渊的语气不容置疑,他上前一步,将车钥匙塞到乐天翔手里,顺势牵过他的手腕,往摩托车走去。粗糙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让乐天翔微微一怔,心底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到了摩托车旁,沈墨渊熟练地跨上车,然后拍了拍身后的座位:“上来吧,抱紧我。”乐天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腿跨上了车,双手轻轻环住沈墨渊的腰。
引擎声响起,摩托车如黑色的猎豹般疾驰在夜色中,寒风呼啸而过,乐天翔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路灯的光影在他们身上交错,映出两个紧紧相依的身影,在雪夜中渐行渐远……
摩托车缓缓停在楼前,引擎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寒风卷着雪粒在空中打着旋儿,乐天翔从车上下来,双腿还有些发软。沈墨渊也跟着下车,双手插兜,微微仰起头看向黑洞洞的楼道。
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乐天翔微微歪头,眼里透着疑惑:“怎么了?”
“记我电话,那俩货再打你,你给我打电话。”沈墨渊把手机屏幕转向乐天翔,上面一串数字清晰可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乐天翔望着那串数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昏暗的路灯下,沈墨渊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笼罩着他。他抿了抿嘴唇,伸手接过手机,将号码存进通讯录。
“好,我记住了,墨渊哥哥。”乐天翔抬起头,目光与沈墨渊交汇。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墨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上去吧,早点休息。”沈墨渊抬手轻轻揉了揉乐天翔的头发,随后转身跨上摩托车。引擎再次轰鸣,他回头看了乐天翔一眼,然后一拧油门,消失在夜色中。
乐天翔站在原地,望着摩托车远去的方向,直到那红色的尾灯消失不见。他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楼道。楼道里虽然昏暗冰冷,但他的心里却满是温暖。
乐天翔推开家门,屋内一片狼藉。父亲醉倒在地上,散发着刺鼻的酒气,母亲则坐在沙发上,眼神里满是怨毒。
“你鬼混回来了,滚去给老娘把碗洗了!”母亲尖着嗓子吼道,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乐天翔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了上来。这十几年来,他在家中承担着所有的家务,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而父母却从未给过他应有的关爱。此刻,他再也无法忍受。
“每天碗我洗!地我拖!你们有尽过一天责吗?!还有什么鬼混?他们都是我朋友!我不许你这么说墨渊哥哥!”乐天翔大声地吼了出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话音刚落,母亲一个箭步冲上来,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父亲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他破口大骂。父母难得地合拍,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
乐天翔捂着火辣辣的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心中充满了绝望,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颤颤巍巍地,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沈墨渊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通了。
“墨渊哥哥……”乐天翔刚说出这几个字,声音就哽咽了,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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