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挽着苏安的手臂踏入苏家别墅,目光掠过玄关处整齐摆放的十二双意大利手工皮鞋,眼神微微一凝。
看来苏家的奢华程度远超他掌握的情报,真皮的光泽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昂贵感。
“放轻松。”苏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温柔又带点安抚,“家里人都很好相处。”
顾泽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疏离。
他穿着浅灰色西装,内搭香槟色丝质衬衫,系着苏安上周送的爱马仕领带,整个人透着一种精致的优雅。
摄影师就该有这种品味,至少资料里是这么写的。
管家接过行李时,真皮沙发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顾泽抬眼望去,看见客厅沙发横躺着一道人影,手机屏幕闪烁间,游戏音效从耳机里溢出。
“我弟弟,苏年。”苏安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他总是这样,别介意。”
顾泽目光落在沙发上那个年轻人身上。解开三颗扣子的黑衬衫松垮地挂着,露出大片白皙的锁骨。
苏年正将一支烟送到嘴边,吐出的烟圈在他抬头的一瞬间飘向两人。
“新姐夫?”苏年蓦然抬头,吐出的烟圈直冲顾泽的领带而去。
顾泽侧身避开,鼻尖仍捕捉到一丝薄荷与焦油混合的气息。
“百事还是可口?”苏年用脚尖挑起茶几上的可乐罐,语气轻佻。
“他喝矿泉水。”苏安截断话头,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我接个电话,你带顾泽熟悉一下环境。”
高跟鞋声在旋转楼梯尽头消失,苏年忽然踩爆脚边的可乐罐。铝罐炸开的声音刺耳,深色液体溅在顾泽的西裤上。
“哎呀,脚滑了。”苏年斜倚在沙发扶手上,虎牙轻轻抵住下唇,笑得肆意。
顾泽掏出纸巾盒里的纸巾,动作平稳地擦拭膝盖。苏年的目光却黏在他那双手上,手指修长而干净,仿佛更适合轻抚古董相机或钢琴琴键,而不是此刻正在擦拭污渍。
“苏少爷的游戏很特别。”顾泽将纸巾丢进垃圾桶,抬眼时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苏年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步步逼近顾泽。
他比顾泽矮了半头,靠近时带着烟草与柑橘混杂的味道。“还有更特别的,想试试?”
顾泽退后半步,后腰撞上欧式廊柱的浮雕。
苏年的掌心沿他腰侧缓缓上移,触碰到某处坚硬轮廓时骤然停住。
“这是什么?”苏年的拇指在匕首形状上轻轻摩挲。
顾泽一僵,反关节技的力道让苏年闷哼一声,弓起背却笑得愈发灿烂。
两人僵持在阴影中,直到管家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晚上来我房间,”苏年趁机凑近,在顾泽耳边低语,虎牙轻磨耳骨,“教你新游戏。”
转身时,他故意踩碎脚下的可乐拉环。顾泽死死盯住他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旋转楼梯尽头。
管家走进客房,顾泽摘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沿着踢脚线检查,很快在镜框背后发现了微型窃听器,螺丝孔周围的磨损表明它已存在至少三个月。
窗外,落日的余晖将泳池染成血红。顾泽连领带都没解下,便听见隔壁阳台传来打火机“咔嚓”的声响。
苏年趴在栏杆上朝他吐烟圈,衬衫被风鼓动得猎猎作响。
“忘说了,”苏年的声音随夜风飘来,“我讨厌百事可乐。”
顾泽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匕首的绷带,绷带内藏着两个字母“GY”,顾羽名字的缩写。
哥哥临终前的最后一条信息闪现在脑海中:“苏家泳池底有东西。”
隔壁阳台传来懒散的嗓音:“新姐夫,要不要来根烟?”苏年晃动手中的打火机。
“戒了。”顾泽转身拉上窗帘,却在布料合拢的瞬间听到苏年轻笑:“撒谎。”那声音充满笃定,仿佛已看穿了他的伪装。
拉窗帘的手微微一顿,指节在布料上留下褶皱。
“摄影师不该抽烟吗?”苏年的声音穿透玻璃,夹带着几分黏糊的鼻音,像是刚饮了酒。
他瞥了眼床头柜上的窃听器,刻意提高音量:“对焦时手会抖。”
苏年调整了姿势。“那真可惜,”他拖长语调,“我这儿还有瓶82年的拉菲。”
顾泽扫视房间角落的通风口,那里藏着第二个监听设备。
他假装整理衣物,实则快速检查每件西装的内衬,在口袋里摸到一枚纽扣大小的追踪器。
“酒量差。”他对着空气回答,同时用鞋尖拨开地毯边缘,发现地板上有几处不自然的磨损。
苏年突然敲击玻璃门,令顾泽背后一阵僵硬。“喂,”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你耳朵红了。”
顾泽迅速转身,看见苏年不知何时翻过阳台栏杆,正隔着落地窗冲他咧嘴笑。
月光在虎牙上凝成一点寒芒,宛如捕食者的獠牙。指尖在袖扣上一顿,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解着衬衫。
“窗边风大。”他侧身挡住床头柜的窃听器,余光瞥见苏年正用虎牙磨着下唇。
“82年的拉菲配谎言,”苏年的手掌按在落地窗上,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多浪费。”他的指甲轻轻刮过玻璃,发出细微的声响。
顾泽猛然拉开窗帘,两人之间仅剩一层薄薄的玻璃。苏年猝不及防地后退半步,赤脚踩在阳台大理石栏杆上,衬衫下摆被夜风掀起一角。
“摄影师要拍夜景。”苏年歪头看他,突然伸手戳了戳玻璃,正对着顾泽心口的位置。
“这里,”苏年的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圈,“跳得比快门还快。”
顾泽推开落地窗,夜风裹挟着苏年身上的烟草味扑面而来。楼下传来管家的咳嗽声。苏年将手中的打火机塞进他手里。
“留着点烟,”他后退时差点踩空,被顾泽猛然拽住手腕。苏年借力撞进他怀中,“……也点别的。”
顾泽胸口因撞击闷痛,打火机顺着衬衫滑至腰际。苏年的手腕在他掌心里挣了挣,皮肤接触的地方像擦出了火星。
“松手,”苏年压低声音,呼吸喷在顾泽颈侧,“管家在看。”
走廊壁灯将两人交织的影子投在窗帘上。顾泽余光瞥见楼下管家端着茶盘的身影,指节反而掐得更紧。
“游戏规则不是你定的。”顾泽用气音说道,拇指轻碾苏年腕骨凸起处。年轻人吃痛地“嘶”了一声。
苏年猛然抬膝顶向他胯间,顾泽侧身避过时,打火机“啪嗒”掉在地毯上。苏年趁机挣脱,却被他一把扣住后颈,两人踉跄着撞向落地窗。玻璃震得嗡嗡作响。
“管家走了。”顾泽突然松劲,苏年差点栽进他怀里。
站稳后,苏年舔了舔虎牙:“你腰上那玩意儿硌着我了。”他意有所指地往下瞥。
顾泽弯腰捡起打火机:“苏少爷夜闯客房,就为说这个?”
苏年伸手扯开他两颗衬衫扣子,指尖擦过喉结:“我姐知道你这么能打吗?”
顾泽攥住苏年手腕,往墙上一按。苏年闷哼一声,却笑得眼睛弯了起来。
“第三次了,你碰我的地方。”顾泽按在苏年手腕内侧的脉搏上,那里跳得又急又快。
“数得挺清楚。”苏年压低声音,鼻尖几乎碰到顾泽的睫毛。他突然抬腿卡进顾泽两膝之间,膝盖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第四次。”
楼下管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年趁机用额头撞向顾泽下巴。顾泽被撞得闷哼一声,后脑勺磕在窗上发出“咚”的闷响。
苏年趁机挣脱,却被他一把拽住衣领扯回来。“第五次。”顾泽的声音带着鼻音,温热的呼吸喷在苏年耳廓。
楼下的脚步声停在楼梯转角,苏年突然咬住顾泽的领带往下拽。顾泽被迫低头,看见苏年眼里跳动的狡黠。
“你猜,”苏年用气音说,手指划过他腰间匕首的轮廓,“我姐知不知道你带着这个?”
顾泽突然掐住他后颈往下一按,两人同时蹲在落地窗的阴影里。苏年的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疼得倒吸冷气。
“第六次。”顾泽的拇指碾过他后颈突起的骨节,声音比打火机的金属外壳还冷。
苏年眼角泛红,却仰头冲顾泽吹了个口哨:“第七次。”
他故意用膝盖蹭过顾泽大腿内侧,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
顾泽突然松开钳制,拎着苏年后衣领把人提起来,像拎只不听话的猫。
“再动一下,”顾泽的拇指按在他喉结上,“我就拧断它。”
苏年笑着后退,“好好好,我不动了,姐夫好好休息,我先走啦。”
顾泽看着苏年晃出房间的背影,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打火机上的划痕。
“啪”的一声,他弹开打火机盖,火苗窜起的瞬间照亮了床头柜上的窃听器。顾泽对着那点红光吹了口气。
走廊尽头传来苏年跑调的小曲,声音忽远忽近,像只不安分的猫在巡视领地。
顾泽突然把打火机抛向半空,金属外壳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
他接住的瞬间,隔壁阳台传来玻璃杯碰撞的脆响。苏年懒洋洋的声音混着酒香飘过来:“偷听别人洗澡啊?”
顾泽的拇指擦过打火机齿轮,火星溅在窗帘上烧出个焦黑的小洞。他盯着那个破洞看了两秒,突然听见自己喉间溢出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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