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华服的大夫人手执一把小巧的剪刀为花修剪枝桠,她漫不经心拨动着花叶撩起眼皮瞥了一眼身后伺候的嬷嬷。
“可打听清楚了?”
嬷嬷挥手遣散其她侍女才开口向夫人禀报,"老奴去少主府里私下打听清楚,那侍女叫桃桃原是妆梳局慧侍女。”
“分配到霁岫居不过三月有余,侍女不是个安分守己之人,本来只是做个洒扫侍女。”
“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被少主指派做为身边侍女。"
“侍女对少主献殷勤还随王总管一样自由进出内院,前些时日侍女被大少主揣伤昏迷。”
“少主不怕他人非议抱着受伤侍女安置偏房,闵小姐好像对那侍女也是亲近有加。”
“夫人,少主他定然是被侍女迷惑住,依奴婢看不如把她赶出东篱府。”
夫人听着嬷嬷禀报侍女和仪儿是非,低头修剪自己的花儿。
脸上的神情渐渐沉寂变得阴暗不明,手中修剪去多余的杂草。
如果一个人的存在威胁到了其他人,是否也该如同杂草一样剔除,大夫人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嬷嬷语气冷冽。
“去霁岫居一趟将那个桃桃带过来,如果仪儿阻拦就说我这里缺了一位梳妆侍女。”
"夫人......"
嬷嬷有些担忧地望着大夫人,大夫人手上的剪子猛地一顿抬眸瞥了嬷嬷一眼,眼神犀利而凌厉。
"怎么,质疑本夫人的决定吗?"
嬷嬷连忙躬身行礼,"老奴不敢。"
嬷嬷走后,大夫人思绪有些惆怅放下手中剪子,她的孩子脾气秉性又怎会不知。
自小懂礼识仪、恪守孝道对她所言甚是遵从,迎娶闵小姐得到闵家助力何尝不是好事。
若少城主之位得他人之手,想必自己与仪儿下场不会好过,少城主对于仪儿来说是一张免祸底牌。
回忆起仪儿先前信誓旦旦向自己保证会早日迎娶闵童蕊,他答应之事相来一言九鼎去见了闵小姐几次交谈。
她有意撮合两人相处也是相敬如宾,询问仪儿对闵小姐是作何感想,可他谈论起对方也只是冠冕堂皇的称赞毫无爱慕之情。
那时,她便感受不知何时与仪儿好似关系渐渐疏远,他不在像儿时那般向自己坦露心声。
就连中毒身上起红疹也隐瞒不报自己,还是消息走漏风声她才听闻,作为至亲之人居然是最后一人知晓。
大夫人怒气填胸也忍不住埋怨亓官仪,红疹为何不早日告诉自己。
“你对闵家亲事不满大可直说,如今和自己这般生分反而令我寒心!”
亓官仪他一身蓝袍气宇轩昂走入长德阁,掀别衣摆跪地诚恳言明。
“孩儿只是怕母亲忧心,没成想事情未周全被有心之人拿来利用是孩儿鲁莽。”
“还请母亲恕罪!婚事由母亲安排。”
大夫人望着跪伏在地的亓官仪,他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唯一的骨血,心中的怒火也发泄不出来。
走动几步弯身伸手将人搀扶起来,抬手准备轻抚他的发顶,可她的仪儿已经长大了!
身为母亲也触碰不到了,她眼圈微红叹了口气顺势替他整理好衣领。
"赏花宴我会延期,你要按照医师吩咐敷药争取早点痊愈。”
回忆戛然而止,一切有迹可循仪儿已经很久未去探望闵小姐,提起对赏花宴闵小姐求亲之事。
他好像一直没有正面回复,反由侍女陪伴其左右,少主和侍女关系亲昵的风言风语。
要是传到净心阁不知闵小姐作何感想,她不能让区区一名侍女破坏这桩美满婚事。
观雨亭池水波光潋滟,一身锦缎玉白袍的男子坐在石桌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抹粉蓝色的影子正在悄悄接近,便放下茶盏。
他重拾起妆梳局侍女名册手指翻阅着,眼神专注认真,仿佛没有察觉到来者的靠近,薄唇紧抿透着冷漠矜贵让人不敢逼视。
“拜见少主!”
侍女朝着男子行礼,眼睛瞟到那名册上的名字时微微一怔,继而恭敬垂首。
“你来迟了!”
他淡淡吐出几个字,目光却没有落在侍女身上半分,眼帘低垂继续翻阅手中的名册。
桃桃以为会被王总管骂的狗血淋头,没想到王总管只是让她去见亓官仪。
今日精神实在不佳眼下一片青黛色,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
原本站直的身子也不知不觉倾斜,昏昏欲睡侍女如同小鸡啄米一点一点。
亓官仪发现名册里面夹着一张画像,上面是一位男子名青岩,这副模样似乎在那里见过?
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云水楼花魁月歌,细看之下两人竟有多处神似,他分心注意着桃桃动向。
见她站着也能不知不觉睡着真让人忍俊不禁,脑袋即将要砸到柱身时,慌忙放下名册大步流星冲到她身边伸手扶稳身躯。
还是晚了一步,“咚”一声响让侍女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仰头疑惑地望着他,水眸里透着迷糊和困意,浑身透着股纯然娇憨之态。
她伸手捂住额头迟钝痛呼一声,亓官仪看着她的举动下意识关切询问。
“你怎么样?”
移开侍女捂伤的手蹙眉看着通红印记,心中懊恼若是及时发现她就不会受伤。
“是不是很疼?”
侍女呆愣望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亓官仪,仰起头端详他相貌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眼底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心疼。
“你怎么不会说话?”
他修长的手扶着她的肩膀稍微放松力,侍女凝视着亓官仪沉默不语,让他不禁有些急躁。
“是不是疼的厉害?”
亓官仪不懂到底闵家是怎样训练她,教她这样痛极了总是强忍着一声不吭,不愿她这样折磨自己。
指腹温热轻揉试图减轻额头痛苦,声音轻柔的话语带着安抚之意。
“以后在我面前无需伪装,不要压抑着自己。”
桃桃听着亓官仪的话令她眼神飘忽不定,他不该对自己心生怜悯的,指甲深深掐着手心刺痛感,让她摁灭不该出现的情绪。
可身理本能反应却背叛了自己,如果无人关怀她本可以坚强无畏,偏偏得到了别人的关心。
一股莫名情绪如潮水涌现消融她的心,好像亓官仪也不是那么讨厌。
“谢谢。”
侍女的声音细弱蚊蝇却清晰的落在了亓官仪的耳畔,她失控的泪水划过眼尾簌簌落下,浸湿他的衣襟出现某一刻的心悸。
亓官仪低眸凝视着她,一瞬间心头柔软的好似一汪春水,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无声抚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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