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篇：金粉涅槃 第一章·残妆渡魂

秦淮河的胭脂水染红了金陵城墙，顾明城对着破碎的铜镜卸下头面。左脸那道枪伤在暮色中泛着脓血，将原本俊美的杜丽娘妆面撕成两半。戏班主踹门进来时，他正用金簪挑破伤口里的弹片。

"那位陆先生到了。"班主扔来沾血的银元，"说是西洋回来的特效化妆师，专给战场上缺胳膊少腿的兵爷做假脸。"

顾明城抹了把流到下颌的血，铜镜里映出身后的颀长身影。陆离穿着不合时宜的雪白西装，左胸口袋别着支鎏金钢笔，腕间砗磲佛珠随动作发出轻响。

"三天后要演《游园惊梦》，陆先生看着办吧。"班主甩上门前补了句，"扮不好杜丽娘，就把你送去张司令府上当兔儿爷。"

陆离的银边眼镜链垂在顾明城颈侧，冰凉如蛇信。当他打开鎏金化妆箱时，顾明城嗅到熟悉的血腥气——那些装在琉璃瓶里的金粉，分明混着人血。

"别动。"陆离突然用镊子夹住他伤口里的弹片，"这是日军特制的开花弹，沾着破伤风菌。"顾明城疼得仰起头，看见对方喉结处有道蜈蚣状的缝合线。

鎏金粉混着蛋清敷上伤口的瞬间，戏台方向突然传来尖叫。陆离手一抖，金粉洒在顾明城锁骨处，竟发出滋滋灼烧声。两人冲出去时，正撞见武生小六子吊在梁上——他浑身皮肤被剥去，筋肉上却画满诡异的鎏金牡丹纹。

"第七个了。"鼓佬缩在角落发抖，"自从少帅点了那出《阴兵借道》，后台天天见血..."

陆离突然拽着顾明城退后三步。只见小六子的尸体猛地抽搐，鎏金纹路如活物般在肌肉间游走，最后聚在心脏位置凝成个"冤"字。戏台烛火霎时转绿，映出梁上密密麻麻的银丝，每根都缀着半融化的金箔人偶。

"这不是化妆术。"陆离蘸取尸体血渍在掌心画出卦象，"是湘西尸匠的傀儡戏。"

更鼓声里，顾明城发现对方西装下摆沾着坟头土。他想起上月码头暴动，那些被日军扔进秦淮河的尸体，第二日全变成了金粉木偶在河面起舞。

当夜，顾明城被鎏金粉灼烧感惊醒。陆离竟在他床前调制药膏，青瓷碗里泡着半截儿指骨。"别碰伤口。"白发从陆离鬓角钻出，"我在给你解尸毒。"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顾明城摸到枕下金簪刺向对方，却被佛珠缠住手腕。拉扯间陆离的西装撕裂，露出后背整张人皮刺青——正是戏班失踪的七个武生的脸谱。

"你究竟..."质问被枪声打断。子弹穿透窗纸击中药碗，指骨在鎏金液中炸开。陆离扑倒顾明城的瞬间，他看见窗外闪过明轩的脸——他那被日军掳走半年的孪生弟弟。

注意⚠️下一章节将进行埋伏笔，比如深入描写鎏金粉炼制过程（需增加灵异元素）等。

另外读者大大也可以发表言论或者私信作者更改内容或者加入其他人物角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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