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篇：金粉涅槃 第四章·玄武缚龙

玄武湖的残月浸在鎏金波纹里。顾明城攥着半块罗盘跃入冰湖，蓝宝石在他掌心烧出焦痕。水草缠住脚踝的刹那，他看见陆离的鬼影立在湖心——白衣染血，后背浮出整幅《千里饿殍图》。

"鎏金见月则..."鬼影的声音被浪打碎。顾明城猛吸口气潜入深处，罗盘指针突然疯转，引他游向湖底青铜巨门。门环是两具交缠的鎏金骷髅，天灵盖刻着顾氏祠堂的飞檐样式。

血从指缝渗入锁眼时，门内传来明轩的哭喊："哥哥，我疼！"顾明城双目赤红，拔出陆离遗留的鎏金簪刺入心口。心头血喷溅在骷髅眼眶的瞬间，整座湖底亮起幽蓝鬼火。

门内是倒悬的顾氏宗祠。三百牌位漂浮空中，每块都连着鎏金脐带，尽头拴着具半腐的婴尸。顾明城踩到块灵位，正是自己出生那年沉塘的姑祖母——"顾氏明镜，庚申年七月十五殁"。

"你终于来了。"明轩的声音从藻井传来。他悬在祠堂梁柱间，鎏金帛裹着森森白骨，眼窝里的蓝宝石导管滴着水银，"陆先生说，要凑齐整块罗盘得用至亲的魂。"

顾明城冲向供桌，那里供着半块染血的罗盘。指尖触及的刹那，地面裂开露出鎏金熔岩。明轩的白骨爪穿透他肩胛："哥哥当年用我炼金时，可没手软过。"

剧痛中记忆翻涌：七岁那年的祭祖夜，他把明轩推进鎏金池，换得自己命格里的"贵"字。池水沸腾时，他看见陆离的前世——那位清朝的赶尸匠正往池中倒入辰砂。

"这才是完整的你。"明轩掰开他下颌，将另半块罗盘塞进喉咙。顾明城的瞳孔瞬间铺满鎏金纹路，后背浮出与陆离相同的《千里饿殍图》。藻井轰然炸裂，坠落的不是瓦片，而是无数写着"冤"字的鎏金人皮。

湖面突然传来枪声。张司令的炮舰正在轰击湖心亭，士兵们打捞起浸泡多年的日军实验舱。顾明城在混乱中抓住浮出水面的完整罗盘，发现背面刻着行小字："北纬31°14'，东经121°29'，1949。"

明轩的残魂附在罗盘上轻笑："哥哥猜，这个坐标现在是什么地方？"没等回答，顾明城就被拽入突然出现的漩涡。最后的光影里，他看见陆离的鬼影在炮火中拾起蓝宝石，轻轻按进自己空洞的左眼。

总裁夫人竟是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