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的年代,人的性命宛如风中烛火般极易凋零。
忍界尚未统一,所有人过的胆战心惊,上位者之间的较量,除了战争还是战争。
双亲在战争中相继离世,那两张亲切的脸庞在你年幼的记忆里逐渐淡去。
你被托付给他们的学生,他没有家族的血脉,只是父母亲在战场上捡到的遗孤。
可那样好战的人,在那场战争后沉默寡言了很久。
你趴在他的肩上,那枚长得像团扇的家徽渐渐远去,他带着你远离战场,远离喧嚣。
你一开始不擅长家族传统的插花吟诗,倒茶的时候更是一片狼藉。
老师当然不允许你整日在山上乒乒乓乓的捣乱,但他很快改变了想法。
这双眼睛第一次被染成诡异的血红,是被柜子里的蟑螂吓出来的。
这样毫无帅气可言的开眼方法,可你看到老师的脸色苍白一片。
烟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烟灰洒了一地。
他弯下身紧紧抱着你,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肩膀轻轻颤抖着。
刚刚接触剑术的你并不是天才,木质的剑柄在掌心磨出了淋漓的鲜血,结痂,最后成了一层薄薄的茧。
“不准用写轮眼!”
发现试图复制动作的你,他就会敲你的头。
你捂着头抗议:“写轮眼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命运的彻底转折,是山上到连接山脚的瀑布,它牵起你与外界的联系。
“掉下去的话要自己游上来噢。”
你抓紧木剑,毫不意外的被老师的剑气吹飞了出去。
可你没能如愿踩到裸露在水面上的石头,脚底一滑栽进了水里。
“卧槽。”
老师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要板着脸教训你:“不能说脏话!”
你匆匆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石化的身影,便被急湍的水流卷了下去。
被人拖上岸的时候,你依然紧握着手里的木剑。
两个少年在焦急的讨论谁来给你做人工呼吸,求生欲与不想被占便宜的欲望强行让你睁开眼。
你“哇”的一声把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
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西瓜头最先反应过来:“诶!好像喷泉诶。”
另一个刺猬头倒是松了口气,好像在为保住自己的初吻而高兴。
你偷偷翻了个白眼。
谁稀罕。
他们问你怎么会从水里漂过来时,你撩了撩额前的湿发,很装逼的说你在修行。
然后措不及防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年,你十岁,两个未来的忍界之神十二岁。
他们站在山顶,柱间说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和平的村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之后,老师对你跑下山找人单挑的行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年之后,由于战事吃紧,你奉命返回宇智波一族,老师将你送到了族地门口。
他没有进去叙旧,只是叮嘱你要万事小心,好像这是什么吃人的魔窟一样。
你没走几步,迎面撞上斑。
不,是宇智波斑。
“你也是宇智波!”
你们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
这两年耍的心眼比一辈子都多,然后发现白耍了。
“那柱间……”
斑的脸色突然不好了,好像心事重重,半晌才告诉我。
“他是千手一族的,我们的敌人。”
这年,你十三岁。
回到族人身边后,你的日子并不好过,各种异样与鄙视的目光在同一时间砸了过来。
你皱了皱眉,选择无视。
被战争逼出来的天才并不在少数,几个月后,你也试着参加战争。
往日反复刺进木桩的剑,转眼便捅进了柔软的血肉。
你第一个杀的人闷哼一声,眼底还保持着疑惑不解,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死,为何而战。
软绵绵的尸体倒下,温热的液体溅了你一脸。
异样的情绪从胸腔撕裂开来,那不是恐惧的情绪,而是你对握刀的意义有了怀疑。
这样战力缺乏的年代,孩子们在五岁时就要上战场。
知道这个消息时,你明白族人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你。
老师顶着巨大的压力把你保护在山里,允许你撒泼打滚,纵容你在林子里上蹿下跳。
命运的勾玉开始旋转的那一刻,你回到了现实。
写轮眼,是爱的诅咒。
昨日与你畅所欲言的同伴,今日便毫无预兆的惨死眼前。
你的剑术从不依赖写轮眼,眼底却硬生生绽开血红的花。
——或许你曾有机会在山上度过平淡的一生。
你阖上对方的眼睛,转而再度提起剑,雪亮的刀刃与苦无擦出刺眼的火光。
腥风血雨里,你孤身冲进敌营,在守卫惊慌失措的阻拦下割去首领的头颅。
你踩在虎皮制成的垫子上,提着鲜血淋漓的头颅,冲拔剑的守卫道:“再靠过来,下场和他一样。”
带人攻进来的宇智波斑吓了一大跳,生气发火的时候像是炸毛的野猫。
此举太过大胆,所以你毫无疑问的被身为队长的斑训斥了一顿,可那些异样的眼神再也没有落在你身上。
他们说,你是“天才”。
但没有人看见你掌心的茧与虎口被磨出的血,没有人察觉到你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疤。
死去的同伴,在当日被下葬。
带不走的尸体,族人选择取走他的眼睛,防止宇智波的血继限界外泄。
火之国与风之国之间的矛盾摩擦不断,终于爆发了战争。
那以阴阳术与不死之身出名的世森一族,就算斩断头颅,砍去四肢也杀不死。
何等恐怖的一族,体术较为薄弱的宇智波一族一时陷入窘境。
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动弹不得,所以必须将写轮眼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有不少人因用眼过度而导致视力变弱,甚至失明。
你也是第一次遇到难以战胜的对手。
那个少年只大你一岁,脸上尽是病态的苍白,一头显眼的白发与他全是黑毛的族人格格不入。
剑身仿佛与他融为一体,当你想近他的身时,写轮眼往下一瞥,潜入地底的血液已经凝结成一张巨网。
只要再迟一步,你握刀的手便会被切断。
你杀不死他,他弄不死你。
比起别国的敌人,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态度,倒是十分厌恶自己的族人。
异样的情绪不断生长,那不是不满与不甘,战胜他成为了你的执念。
他唯一对你说的话是:“你应该有一把趁手的武器。”
他最后也没有死在你的手上。
——他是病死的,世森一族因失去这么大的战力,险些一蹶不振。
在这之后不久,情报部送来了足以颠覆战局的消息。
蛇毒。
那是一种能阻断细胞迅速再生的毒素。
宇智波打了很久的拉锯战终于获得胜利,世森在这之后迅速的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是他们族内的孩子意外被蛇咬中,后来不慎跌落山崖,再也没有醒来。
不死之身当然非常怕死,所以那个失足的孩子被认为是罪大恶极,灵魂永远被束缚在族地忍受煎熬,无法前往极乐。
…………
世森言序死后,你确实找到了一把趁手的武器。
宇智波一族传承千年之久的妖刀——却邪,只有极少数的人能驾驭。
你跃跃欲试,但这种古董哪里是能随便给你用的。
宇智波田岛觉得你不自量力,总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你。
他抚摸着刀身,似是警告又似感慨。
——“这把刀是活的。”
你与他打赌,打赢宇智波里所有的剑士,总算得到了却邪的使用权。
这年,你十四岁。
紧紧握住刀柄,抽出刀鞘,雪亮的刀刃轻轻颤栗,涌出血红的查克拉。
你被这一幕震惊的一时间无法反应。
宇智波斑找到你时,你正抱着却邪爱不释手。
“泉奈托我告诉你,他要和你再比一场。”
宇智波泉奈,被你掀翻的人之一,虽然只小你一岁,但是他是真正的天才。
甚至不需要刻苦的训练,也不需要磨出难看的茧,那双手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握刀。
他不甘心的将热腾腾的红豆糕塞进你手中,气呼呼的说总有一天会打败你。
那年,十六七岁正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你没记住名字的少年红着脸对我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你拍拍他的肩:“谢谢啊,你是谁?”
他哇的一声哭出来,扭头跑远。
你挠挠头,一头雾水的离开那片浪漫的小树林,心想宇智波果然是性感的一族。
不好意思,感性。
同龄的少女在难得和平的时候聚在一起讨论:“我们宇智波一族可是一直盛产大帅哥哦。”
她们转头问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说没有。
“啊,肯定会喜欢比你剑术强的人吧。”
你思考了一会儿,道:“那应该是我更强一点。”
她们戳戳你的额头:“恋爱可不是擂台赛。”
几日后便是新年,忍界难得迎来短暂的和平。
你奉命去火之国的小村落里巡逻,争取在新年前赶回来。
临行前,宇智波斑说等我回来后有事情要告诉我。
虽然他还是一脸阴鸷的表情,据说这样能威慑敌人,但他好像没发现不小心把其他族人一起威慑了。
他是族内数一数二的强者,能将火遁用的出神入化,你理所当然的认为他要和你单挑,所以爽快的答应了。
如果能把火遁和却邪结合在一起……说不定也会有很强的效果。
突然变聪明的宇智波斑发现你的误解,很认真的看着你:“是很重要的事。”
你抱紧却邪:“不给。”
“……我才不要这个,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你好奇的要死,但宇智波斑死活不肯现在说,说什么也要等到新年。
“你早点回来。”
这种带着关切的话对着弟弟以外的人说,似乎一下子变成了难以启齿的话,几乎是从他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你说:“好。”
那时的你想,一定要早点回来。
村落上方绽放起烟花,热情的村民会送些礼物,比如鸡蛋青菜这类的农产品。
你的手上没一会儿便满满当当。
“宇智波大人辛苦啦。”
“辛苦您了。”
脸色苍白的女性路过你身边,身形不稳,你顺理成章的伸手扶住她。
她身形一歪,额头抵在你胸前的甲胄上。
“需要帮忙吗?”
她已经气若游丝,勉强挤出一个“嗯”。
“谢谢你。”
你听见这声音染上了恐怖的笑意,温和的女声逐渐变得越来越嘶哑,以至于有些雌雄莫辨。
“真是帮了我大忙……”
坚硬的盔甲被刺穿,手里的东西尽数掉落在地,一只漆黑的手贯穿了你的胸膛。
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抬起来时,有半张脸都被可怖的漆黑污染,像是浸在肮脏的泥洼里。
你失约了,当然有人跑来兴师问罪。
斑没有为你流泪,也没有露出悲痛的神色,连句“安息吧”都没有。
他们当然没有查到杀死你的凶手,宇智波的士气一时低落下去,他们能做的就是将这桩血案封锁起来。
你死的很草率,但葬的非常有排面。
棺椁缓缓合上,僧人诵经的声音环绕了好几天。
这年,你十六岁。
你是被一种叫绝的东西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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