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你还爱我

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涌出，你的记忆停留在死亡的前一秒。

从心口撕开的疑惑与恐惧，仿佛困在那个永无止境的夜晚。

墓土的气味涌入鼻腔，你再次拥有无比清晰的意识，一时竟震惊得无法反应。

棺材盖重重落地，你看到墙上的宇智波家徽爬满裂痕。

站在c位的少年淡淡的扫了你一眼。

宇智波祠堂如今破败不堪，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明显发生过规模不小的战斗。

你甚至还能听见起爆符爆炸的声音。

“果然，我将她的遗体提前藏起来是正确的……”长得像蛇的男人阴森森的说，身后的死神缓缓散去。

——应该是男的吧？

你缓缓侧过头，对上柱间的大脸。

他正在确认你是谁。

而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千手柱间的脑袋顿时耷拉了下来，背上开始长蘑菇。

“是你去世得太早了啊……”

千手扉间冷声提醒道：“大哥，给我把情绪收敛好。”

宇智波佐助不解的打量着你：“她在木叶创立之前就已经死了，把她召唤出来有什么用？根本不能回答我要问的事。”

“当然有用。”

大蛇丸擦去唇角的血，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我花费了不少时间找到她的遗体，只是想弄清她的死因，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

“她的伤口没有任何忍术的痕迹，直到我加入晓之后，能做到这一点的……”

你打断大蛇丸：“什么木叶又挖我坟的，鞭尸的话还是快点把我埋回去吧。”

他见此立刻不再废话：“……杀死你的凶手，是谁？”

“是一种能附身在生命体上的东西。”

“黑绝？”

“哦，原来叫这么土的名字吗？”

看大蛇丸一副“果然如此”的反应，你确定了黑绝依然存在于世间。

你不耐烦的握住刀柄，开门见山道：“黑绝在哪？”

“我们还没弄清楚他的来历，你就要盲目的跑去战场吗？”

“那你说，他哪来的？”

大蛇丸弯起唇角，喉咙里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他是宇智波斑的意志所化。”

“不可能！”

雪亮的刀锋直指他，祠堂内的气压骤然变低，脚下的土地隐隐有崩坏之势，翻滚的殷红刀气几乎要撕裂空气。

大蛇丸一下子笑不出来了，竖起的两指微微颤抖，脸颊滑下一滴冷汗，险些要压不住你。

准确的说，是他身后的死神压不住你的刀。

却邪本意是驱除邪祟，能斩此世的敌人，亦能斩断彼世之物，因此以阴阳术为主要输出手段的世森一族对你十分忌惮。

为了对付你，才有世森言序这个用武士刀的例外。

而却邪本不是忍界名刀，只是庇佑宇智波的传家宝而已。

因为你，它才随之名扬天下。

在你死后的一百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剑士想要找到它。

你依然没有放下刀：“他若那个时候就想要杀我，根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你最好说实话。”

柱间抬手按住却邪的刀背，一股更强的查克拉压在你身上。

“先别生气，放下刀。”

他笑嘻嘻的安慰冷汗涔涔的大蛇丸，但是查克拉宛如千斤之担，一点都没有要放松的趋势。

“那个叫大蛇丸的，你别害怕，她只是有点不经逗。”

碍于打不过，你冷哼一声，将刀收回鞘。

——不就是比你多活了几年嘛！

查克拉的余波平静下来后，你才注意到扉间身侧还有两个人正在尽量减少存在感。

“这俩又是谁？”

大蛇丸松了口气，也不再敷衍你：“是三代目火影和四代目火影。”

可在确认黑绝跟宇智波斑并无关系后，他便想解除你的秽土转生。

你刚想再威胁一顿，柱间却率先出声制止。

“不，她说不定有能力改变斑的想法。”

“虽然时间隔得有点久，不过我相信斑并非铁石心肠，只是理念与我不合而已。”

“大哥，事到如今你还要为继续他开脱吗？”

扉间对宇智波的排斥一点也没变，说话依然夹枪带棒。

“他们是昔日的战友，不哄着她狼狈为奸都不错了！”

“扉间！你也收收脾气嘛。”

趁千手柱间开始种蘑菇的时候，你悄悄溜出了现场。

银色的月光仿佛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雾气，你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副由纸片修补的躯壳似乎又活了过来。

你在天色昏沉的世界走了一段，刚瞧见忍者联军末尾几人的背影，冥冥之中有一股预感促使你停下脚步。

不远处匍匐在地面的庞然大物，你一时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不等你看清，一股熟悉的查克拉径直冲着你的方向逼近。

你拔出刀刚挡至胸前，一把巨大的团扇重重敲在刀刃。

宇智波斑撤回手，眼底是你看不懂的情绪。

“哼，我等你很久了。”

你试图把他与你记忆中那个爱耍心眼但其实什么都没耍的刺猬头联想在一起。

现在的斑看上去勉强都能当你爸爸了。

——当然，你不想真的叫他爸爸。

“我一直很怀念你的剑术，现在就让我好好回忆一下吧。”

你虽然还处在时代断层中，但看到他与从前全然不同的气场，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比你多活不知道多少年的宇智波斑，在作战经验与瞳术上明显都更胜一筹，你眼下倒变成了那个容易陷入被动的人。

蓝色的双面须佐能乎拔地而起，伟岸的身躯仿佛有承载一切恐惧的力量。

跑来炸你鱼的斑发自内心的笑了。

须佐之男手握双刃，径直向你劈来。

呼吸错落的瞬间，你沉下身子冲了上去。

须佐能乎的体型很庞大，尽管斑能看清你的动作，可在行动力上明显不够敏捷。

你的动作迅速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正在分析战局的忍者联军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你已经斩下了它的一条手臂。

令后辈们瞠目结舌的一幕，怎料宇智波斑却没有丝毫讶然。

亡灵之躯仅凭一把刀就斩断宇智波引以为傲的绝对防御，忍界又一次见证上天赋予你的才能。

待断臂被缓缓补上后，这一次，你的刀锋对准的是站在须佐能乎中心的他。

“你还要继续打？”

“这还用说？”

“我要找黑绝，等会儿再找你。”

说着，你放了个雷遁分身。

“我不要这个。”须佐能乎泄气一样消失了，斑落回地面，凉凉的看着你。

你也凉凉的盯着他，就像他在无理取闹一样：“为什么？果然年纪越大越任性。”

他不置可否：“黑绝是我意志的化身，你怎么不直接找我。”

你闭了闭眼，再度抬起时已经是一片殷红，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要杀了他。”

你仰起脸，声音逐渐平稳下来：“就像他当时杀了我一样。”

斑微微睁大眼，看起来竟毫无防备。

“你活的比我更久吧，斑。”

“你知道血几乎要流干的感觉是什么样吗？”

你清楚记得四周的村民围在你的身侧，手忙脚乱之时，只能注视着你的痛苦和恐惧。

直到你彻底死去，脸上都凝固着无声的疑惑。

“别说了。”

斑的脸上是你无法理解的神情，像是注视着一场遥远的噩梦，仿佛这是永远不能被提起的话题。

刀刃滑回刀鞘，你早用写轮眼锁定了那个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之为生命的东西。

黑绝何时存在于世间，引诱宇智波斑挑起战争的理由是什么，这些已经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与白绝共用一个身躯的黑绝，在看到你的那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可他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反应。

你想绕过他，可胳膊却被拽住。

他没有回头看你，语气异常冷静。

“月之眼计划绝对不能半途而废，黑绝对我还有用。”

他脸上透着一丝疲倦，仿佛做出了极大的退让。

你瞬间瞪大眼：“你痴呆了？你就不觉得他在耍你！”

他将你扯到身前，让你看着他。

紫色的轮回眼近在咫尺，一圈一圈的纹路像是永远无法逃离的漩涡。

“是你的话，一定会理解我。”

他无比笃定，可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声音落在你的耳畔时哑了几分。

“从作出这个决定开始，我就没打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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