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经历了很漫长的混沌。
也许是那对你来说空白的一百年,也许是秽土转生解除后的未来。
你于一片浑浊中抬起头,刺眼的阳光穿透粼粼波光,在身上投下蝴蝶振翅般的幻影。
直到溪水裹着气泡涌入鼻腔,你才猛然回过神。
你向摇曳的碎光伸出手
——终于抓住了那场已离你远去的旧梦。
“喂,喂!”
肺部重新涌入空气,溪水从鼻腔倒灌而出。
少年温热的手掌按着你微微颤抖的后背,剧烈的心跳声震得你耳膜发疼。
你抓着对方的衣襟,一张许久未见的脸庞浮现在你眼前。
……真的很久没见了。
“斑,斑!”
柱间喊着他的名字,从不远处追了过来。
“你眼神真好……我都没发现什么时候飘了个人下来,”他站在岸边向你们招手,“你们没事吧!”
好不容易上岸之后,斑将你抱在怀里,似乎还摸了摸你的脸,又唤了你好几声。
“喂,不许睡!”
因为是突然回到这副身体,你甚至没来得及憋气,视野也逐渐黯淡了下去 。
哐当。
木剑从你的掌心滑落在地。
世界安静了。
……
黑暗退潮般缓缓消散,朦胧的光晕短暂笼罩视野。
你躺在熟悉的房间,望着色泽古朴的杉木天花板。
你原以为你应该死的透透的,这应该是死后的景色。
“做噩梦了吗?”
无比熟悉的声音温和的说,你侧过脸,脸颊碰到枕头上冰凉的湿意。
你撑起身子,白鸟拓哉伸手扶住你的肩膀。
“嗯,是噩梦。”
你再也不想做噩梦了。
滚烫的泪水再次毫无预兆的涌出眼眶,你捂住脸,终于哭了出来。
白鸟拓哉将你抱进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你的背。
没有轻声细语的劝哄和安慰,任由咸涩的痕迹在暮色里渐渐晕开。
你忍得太久太久了,只想要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我要回宇智波。”
情绪稳定下来后,你跪坐在白鸟拓哉面前的蒲团上,郑重其事道。
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你不会逃,也不准自己逃。
“因为那个宇智波的小子吗?”
你怔住。
白鸟拓哉却始终安静的看着你。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或许是觉得这样说不太妥当,他又补充一句:“你稳重了不少。”
你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就算被面前的人发现了,也不用紧张,更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将你的反应尽收眼底,弯身戳戳你的脑门,轻笑道:“但是嘛,也没稳重到哪里去。”
你垂下眉眼,嘴唇动了动,双手不自觉攥紧腿上的衣摆:“老师,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你第一次见白鸟拓哉斩杀敌人,是这座山上的山匪。
他的剑术十分温和,或许这样形容并不恰当,但一时又想不出更合适的词语。
他一手抱着年幼的你,一手握刀。
从始至终,这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平静,无论是在训练你的时候,或是斩下敌人的头颅、刺穿他们胸膛的时候,眉眼间甚至染上几分哀伤。
冰冷的刀光闪过,张牙舞爪的山匪就像自己把要害凑到了刀锋跟前。
当他震去刀刃上的鲜血时,死去的山匪脸上还凝结着近乎困惑的神情,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殒命的。
你并不完全同于拓哉,而是在他传授的基础上变得更加狠厉。
刀锋划开的轨迹明明一模一样,而你的敌人是在未反应过来时,便被你追着割开喉管。
“必须要做的事?”
窗外的樱花从枝头跌落,宛若一场春雨。
在你身上静止百年的时间啊,终于重新开始流淌。
“是。”你抬起眼。
这是何等来之不易的重生,你心知肚明。
“我绝不能输第二次。”
……
在河边打水漂的宇智波斑虽然不意外你的出现,但依旧试图维持一下少年时的形象。
“别装嫩。”
即将飞到对岸的石头突然沉下水面,这个人也瞬间垮了脸,恢复前世别人欠他几百万的阴鸷。
不过,他心情其实不错。
你默默把脑袋转了回去:“……还是继续装吧。”
事情果然变得麻烦了。
原本身为亡者的你和宇智波斑突然一起回到了少年时代的身体里。
至于为什么能这么肯定,除了这个年纪的斑有些沉稳过头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上一世的你是近乎昏厥的时候才被两人一左一右的从水里架起来的。
而这次,斑在你甚至还没飘到下游的时候就沿着河道跑了上来。
“你在等柱间?”你在他身边蹲下,拾起一块扁平的石头。
“他不会这么早来。”
转而,他又递过来一块石头,却依旧望着平静的水面:“这块可以掷得更远。”
你将石头握在手心,摸到背面凹凸不平的刻痕。
[有敌袭]
林中的鸟鸣戛然而止,呼呼的风声也渐渐在耳边淡去。
你嗅到一股古怪的腥味,哪怕混在河水中的味道极淡,很快就能分辨出其中的血腥味。
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在河面上浮浮沉沉,撞上水面上的岩石,又被上游较为急湍的河水冲了下来。
想装作看不到是不可能的。
你微微抬头,追着极其浅淡的查克拉气息,断定林中埋伏着的有七八人。
斑已经站起身,摩挲着手里的石子。
嗖的一声,你将刚刚的石子掷了出去,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射进河对岸的丛林中。
你听见骨裂的脆响,被打中的忍者痛嚎一声。
你们对视一眼,再度看向林中时,眼底已经染上一片殷红。
“什么时候……!”
不等蹲守在最前方的人反应,你们在河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你悄无声息抓住他的脚踝,轻而易举夺下他腰间的薙刀,长柄狠狠捅向那人的腹部,手指一绞,从袖口伸出来的铁丝瞬间把他捆成螃蟹。
寒光闪闪的苦无从另一侧飞来,你侧身闪避,身后的树干被切开几道锋利的口子。
这几人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不算你们的对手,很快便被五花大绑的扔下树。
你稳稳落在地面,随手揪起一个尚且清醒的忍者。
“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死死盯着你,忽然深吸一口气,就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你眼疾手快的将刀背卡进他口中,将他摁在地上,阻止他服毒。
可你回过头时,斑正在探其他忍者的鼻息,抬眼时冲你摇了摇头。
除了被打到昏死的,还保留着一丝神智的皆断了气。
身下那人拼命挣扎,胸前的衣襟掉出一块白色的头巾,上面赫然画着千手一族的家徽图案。
你来不及审问,一掌敲在手下忍者的后颈,掰开了他的嘴。
一条黑色的咒印在他的舌头上若隐若现,你蹙起眉,原本昏死的忍者口鼻溢出鲜血,那条咒印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就像渗进了血肉里。
你怔了怔,道:“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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