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账对决

苍梧山南麓的废弃粮窖前，叶梧将虎符按进石壁凹槽。伴随着机括转动的闷响，封门石缓缓移开，露出幽深的甬道。

"这是军仓密道。"叶梧剑尖挑起门内蜘蛛网，"但锁轴有新鲜油渍，最近有人来过。"

成潼撕下衣摆包扎左臂伤口，血迹渗入布料后竟泛出诡异的蓝光："刀上淬了‘青蚨引’…只有赤蝎帮主会用这种追踪毒。"

安篠蹲下检查地面痕迹："独轮车辙，和永和坊粮仓的纹路一致。"她的银镊突然夹起半片枯叶，"紫茎泽兰，只生长在…"

"山北沼泽。"叶梧脸色骤变，"当年运粮队就是在那儿遇伏的！"

三人深入甬道。两侧石龛里堆满发霉的账册，成潼抽出一本掸去灰尘，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

「景和十七年七月，拨苍梧军粮两千石」

「实收一千九百石」

落款押着叶梧祖父的印章。

"缺的一百石…"安篠突然用镊子指向账册边缘的墨渍，"被水泡过的字迹还能辨认——‘转漕运司成’。"

成潼的弯刀"锵"地撞上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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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粮窖的铁门被九条锁链缠住，锁眼凝固着血蜡。叶梧的轻剑削断锁链时，门缝里传出微弱的咳嗽声。

窖内景象令安篠的验尸刀当啷落地——九个银铃悬在梁上，下方跪坐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她右耳戴着蛇形银钉，左耳却完好无损，正用炭笔在墙上画第十个红圈。

"红玉？"成潼上前半步，又猛地停住，"不对…"

少女抬头，露出与红玉七分相似的脸："我叫红绡。"她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他们让我扮成姐姐…等第十具尸体到位。"

叶梧剑锋抵住她咽喉："谁指使的？"

红绡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的赤蝎烙印渗着脓血："二十年前苍梧军粮案的活账本…都在这里。"她踢翻角落的陶瓮，数十枚虎符碎片叮当散落，"每贪一笔…就熔一块虎符…"

安篠的镊子从她指甲缝挑出黑色粉末："火硝？你打算自焚？"

地窖突然剧烈震动！成潼的弯刀劈开坠落的碎石："是火药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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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拖着红绡冲出密道时，整座山崖都在崩塌。火光中，锦袍老者立于坡顶，手中算盘缺了一角——正是当年成父稽查用的那枚。

"成焕的儿子。"老者冷笑，"你爹临死前还攥着这账本呢。"

成潼左臂的蓝血突然沸腾！他掷出弯刀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刀身竟在空中分裂成十二片薄刃——正是赤蝎帮主的独门绝技"蝎尾雨"！

老者旋身避让，却被叶梧的轻剑刺穿右肩。安篠趁机甩出药粉，老者袖中暗藏的银铃铛纷纷炸裂。

"铃铛里…"红绡突然咳血，"有名单…"

叶梧剑尖挑起半片未燃的铃铛内壁，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人名：

【叶峥】【成焕】【赵世廉】…

最后一行赫然是——

【红姑】

山道尽头传来马蹄声。戴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纵马而至，手中提着个不断滴血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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