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细雪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姚可儿手中的剑"当啷"坠地,惊碎了满地银霜。她垂眸望着雪地里剑柄上凝结的冰晶,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没有灵力,再怎么练也是白费力气..."话音未落,温热的胸膛已贴上后背,江遇双臂环过她腰际,将人稳稳圈在怀中。
姚可儿的心跳骤然失序,冻红的耳垂几乎要烧起来。她僵直着脊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直到颈侧传来带着温度的吐息,才惊觉江遇已将下颌轻轻搁在她肩头。"谁说一定要灵力?"他的声音混着雪的清冽拂过耳畔,指腹隔着单薄的衣料,轻轻点在她丹田处,"你看,这里明明还藏着..."
"别闹!"姚可儿猛地转身,却撞进一片温柔的笑意里。江遇眼中映着漫天飞雪,却比雪光更明亮,他顺势握住她慌乱挥舞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姚可儿怔住——那不是灵力,而是江遇独有的、带着松木香的体温,正顺着交握的手缓缓渗入她四肢百骸。
"没有命骨,便以心为剑。"江遇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衣衫传来,"你能接住我的剑,能为我舍命取药,这本就是最锋利的'剑意'。"他忽然收紧手臂,鼻尖几乎要触到她泛红的脸颊,"若还不信..."
话音被呼啸的北风揉碎在唇齿间,姚可儿只觉天地间的风雪都突然静止,唯有江遇温热的气息将她层层包裹。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的寒鸦掠过两人头顶,却无人注意到这刹那的动静。雪落无声,将两串纠缠的脚印渐渐掩埋。
姚可儿仰头望着江遇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暗影,雪粒子落在他肩头,转瞬又被体温焐化。当他伸手要接过她手中那柄泛着冷光的剑时,她突然往后退了半步,剑穗扫过雪面划出凌乱的弧线:“不想练了……”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委屈。
江遇的手悬在半空顿住,指节无意识地蜷缩了下。风卷着细雪掠过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他垂眸盯着她靴尖积雪融化的水痕,睫毛颤动间似有万千思绪流转。最终却只是轻笑一声,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漫出来:“好,不练了。”
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覆上她发顶,一下又一下顺着发丝的弧度摩挲,像是安抚炸毛的小猫。姚可儿还没反应过来,带着江遇体温的墨色斗篷已经裹住她肩头。他弯腰整理衣襟的动作极慢,指尖掠过她脖颈时,惊得她后颈汗毛都竖了起来。
“手这么凉。”江遇将她冻得通红的手整个包进掌心,呵出的白雾在两人交握的地方氤氲成小小的云团。斗篷宽大的衣摆扫过雪地,他牵着她往屋内走时,刻意放缓了脚步,靴底碾碎积雪的“咯吱”声,和着两人交叠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庭院里荡出细碎的回响。快到屋檐下时,姚可儿忽然被拽得一个踉跄,整个人撞进带着松木香的怀抱里。头顶传来江遇低沉的轻笑:“小心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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