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花朝节将至,沧溟书院处处张灯结彩。温凌诺趴在书案上,百无聊赖地用笔杆戳着砚台里的墨汁,余光却忍不住往窗外瞟——萧沉渊正站在回廊下,与几位寒门学子低声交谈。阳光透过新发的海棠枝叶,在他玄色衣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他整个人如画中仙。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温凌诺手一抖,毛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他猛地抬头,正对上张徊探究的目光。
"关你什么事!"温凌诺下意识摆出骄矜姿态,却见张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世子最近与萧公子走得很近啊。"张徊压低声音,"不过您可知道,萧家与温家的旧怨,可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
温凌诺心头一跳。原著中确实提到过两家有宿怨,但具体缘由却一直含糊其辞。他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本世子行事,何须向你解释?"
张徊也不恼,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轻轻放在案上:"世子若有兴趣,不妨看看这个。"
待张徊走远,温凌诺才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笺。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能辨认出内容——这是一封二十年前的信,落款是"萧远山",也就是萧沉渊的父亲。信中提及温家与萧家曾有过婚约,但后来因故解除,具体原因却语焉不详。
"婚约?"温凌诺愣住,"原著里可没提过这个......"
"世子在看什么?"
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温凌诺手忙脚乱地将信笺塞进袖中,转身对上了萧沉渊探究的目光。对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衫,衣摆处绣着暗纹,衬得整个人清俊如玉,只是那双凤眼依旧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心思。
"没、没什么!"温凌诺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翻了案上的砚台。墨汁泼洒在萧沉渊的衣摆上,晕开一片乌黑。
空气瞬间凝固。
温凌诺头皮发麻——原著里这段剧情,萧沉渊应当冷笑着将整壶墨汁泼回来才对!他紧张地攥紧了袖子,却见对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衣摆。
"世子近日总是心不在焉。"萧沉渊抬眸,语气平淡,"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这反应太过反常,温凌诺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正僵持间,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书院的学子们正在为花朝节准备灯谜,几个少年嬉笑着从廊下跑过,惊飞了一树麻雀。
萧沉渊的目光落在温凌诺袖口露出的一角信笺上,眸色微深:"世子若有事,不妨直说。"
"......"
温凌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萧沉渊与原著描写的那个人,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
……
花朝节当晚,沧溟书院张灯结彩。温凌诺独自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望着远处熙攘的人群发呆。自从发现那封旧信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连平日里最爱的核桃酥都没了胃口。
"世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凌诺回头,见萧沉渊手持一盏莲花灯站在不远处。暖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柔和了原本冷峻的轮廓,连眉间那抹彼岸花都显得生动了几分。
"本世子乐意!"温凌诺习惯性地顶了一句,却见对方不仅没生气,反而轻轻笑了一下。
萧沉渊走到他身旁,将莲花灯递过来:"听说对着花神许愿,很灵验。"
温凌诺愣愣地接过灯,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手背,触感微凉。他低头看着灯芯上跳动的火苗,忽然问道:"萧沉渊,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问题太过突兀,简直是在自曝身份!
然而萧沉渊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色深沉如夜:"信。"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温凌诺心头一颤。他急忙转移话题:"那个......花朝节不是要猜灯谜吗?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就要往人群里钻,却被萧沉渊一把拉住手腕。
"等等。"
温凌诺回头,只见对方从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精致的海棠花纹。萧沉渊抬手,轻轻将簪子别在他散落的发间:"方才在集市上看到的,觉得很衬你。"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温凌诺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以及身上那股清冽的松木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耳尖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谢谢。"他小声嘟囔,声音细如蚊蚋。
萧沉渊似乎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起他的手往灯会走去。温凌诺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任由他拉着,两人就这样混入了熙攘的人群中。
谁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的阁楼上,张徊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捏着一封刚刚收到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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