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什么？”昊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是我爱的人啊。东海是你的心血，也是丙儿未来的家。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它出事？”那句“你是我爱的人啊”，像一声惊雷，带着五年的沉淀，在他的心底炸开，激起惊涛骇浪。

敖光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尽管办公室里开着冷气。他想说什么，想质问他，想嘲讽他，想将心底的怨气和痛苦全部倾泻出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汹涌而来的情绪，堵在喉咙里，让他无法发声。

“可是……”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怜悯，也不需要我的施舍。”昊天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种仿佛看透了他的无奈，“但我只是想……想为你做点什么。我不想你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敖光，你已经很累了。”

“你已经很累了。”这句话，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子，也像击中他最柔软的部位的一记重击。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他不想接受他的帮助，不想欠他的人情，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他怕自己再次沉沦，怕自己再次受伤。但他知道，为了东海，为了丙儿，他别无选择。理智在这一刻，压倒了情感。

“这份方案，我看了。”最终，他还是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些细节，我需要和你讨论一下。”这句话，像一道裂缝，打破了他们之间维持了五年的坚冰。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昊天惊喜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哪里？家里还是公司？”那声音听起来太年轻，太兴奋，与他稳重的商业形象格格不入。

“公司。”敖光报上了东海集团的地址。

“等我，我马上到！”昊天说，立刻挂断了电话。那急促的挂断声，仿佛带着一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的心情。

半个小时后，昊天出现在敖光办公室门口。他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匆忙赶来的，甚至领口还有些歪斜。但他眼睛里的光芒，却异常明亮，像夏夜的星星，带着一种久违的活力和……兴奋。那种兴奋，仿佛是因为有机会再次进入敖光的世界而产生的。

他推开门，看到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而敖光，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助，像一件被遗弃的艺术品。他的心猛地一疼，像被针扎了一下。

“敖光……”他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和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他快步走上前，将手中提着的咖啡和点心放在桌上，“先吃点东西。别把自己累垮了。”那咖啡还冒着热气，点心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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