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时间紧迫，“砺刃行动”演习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如果不能在演习开始前找到这个团伙和他们制造的“獠牙”，潜在的威胁可能在演习中爆发，造成无法预测的后果。夜鹰和我深知责任重大，压力如山般压在我们肩上。我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从这段不足十分钟的音频中，榨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三）

侦查陷入了僵局，音频信号的反向追踪技术瓶颈难以突破，线人提供的信息也缺乏具体的指向。我们不得不回到最原始的分析方式——对音频进行更加细致入微的“手工”分析。

夜鹰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背景声。”

他解释道：“无论在哪里进行加工，都会有特定的环境声。交通噪音、人声、自然声……虽然音频经过降噪处理，但一些极低频或者极高频的环境声，或者是有独特声学特征的声音，可能会残留在里面，成为定位的线索。”

这个想法非常有道理。技术员小李立刻对音频进行了不同参数的滤波和放大处理，试图分离出隐藏在底噪下的环境声。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一段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背景声被分离了出来。

夜鹰和我戴上耳机，反复聆听这段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

“是水流声。”我首先辨认出来，“很轻，但很清晰。”

“没错。”夜鹰点头，“而且听起来不是湍急的河流，更像是一种平缓的水流声，伴随着偶尔的滴水声。”

“这说明地点可能靠近水源，比如地下室、废弃的水渠，或者某个依河而建的建筑？”我推测。

“还有别的。”夜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再听这里。”

他指向波形图上另一个不显眼的区域。那是一段更微弱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轻地“嗡嗡”作响。

“是虫子？”我试着分辨。

“不。”夜鹰否定，“如果是虫子，声音频率会更高，而且更杂乱。这个‘嗡嗡’声非常有规律，而且频率很低。”他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像是一种老旧的通风系统。”

“老旧的通风系统？加上水流声……”我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可能的场景，“地下？或者地上废弃的建筑？老工厂？仓库？”

夜鹰打开军区地理信息系统，调出了演习区域内省份的地图。他开始筛选符合“靠近水源”和“有大量老旧建筑”条件的区域。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技术部门也在同步进行另一项工作——对音频中那段短暂、模糊的对话进行更深层次的声纹比对和方言分析。他们将这段对话与当地数百万条公开音频样本（包括新闻、广播、视频等）进行交叉比对，试图找到说话人的口音特征，甚至锁定可能的群体范围。

几天后，分析结果出来了。技术员小王报告：“对话中的口音，比对结果指向了该省南部沿海地区的几个县。特别是其中一个人的口音，与一个我们重点监控的贩毒团伙的成员口音高度相似，虽然不是全吻合，但特征非常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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