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爱音对我的掌控没有任何反抗。她像一个听话的宠物，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我让她吃饭，她就吃；我让她睡觉，她就睡。她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有自己的想法，仿佛已经全将自己交给了我。

这种全的掌控并没有让我感到快乐，反而让我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空虚。我想要的是那个闪闪发光、有血有肉的爱音，而不是这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有时，我会看着她空洞的眼神，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曾经的光芒。我会和她聊起以前乐队的事情，聊起我们一起演出的日子，聊起她曾经的梦想。

“爱音，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现场house演出吗？你当时紧张得手都在抖呢。”我笑着说，试图唤起她一丝回忆。

爱音听到我的话，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记得。”她轻声回答，“那时候……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疏离感，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还想唱歌吗？想弹吉他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心里充满了期待。

爱音沉默了。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我已经不会了。”她说，“我好像……把所有关于音乐的东西都忘记了。”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忘记了。她竟然把所有关于音乐的东西都忘记了。那是她曾经最热爱的东西啊。

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亲手抹去了她关于音乐的一切。

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爱音平静的脸，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

“爱音……对不起……”我哽咽着说。

爱音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没有责怪，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没什么对不起的，素世。”她说，语气温和得像在安慰一个孩子，“反正，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的话让我浑身一震。不重要了。她竟然觉得那些曾经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于她不再被外界诱惑，不再想离开我；难过于她为了留在我身边，竟然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爱音……”我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爱音靠在我怀里，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任由我抱着。

在黑暗中，我抱着爱音，感受着她冰冷的身体。我知道，我们已经深陷泥沼，无法自拔了。

我们就像两个被困在黑暗中的灵魂，彼此依偎着，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和力量。

但这种依偎，却只会让黑暗变得更加浓稠，更加令人窒息。

“素世，”爱音在我怀里低声说，声音很轻，“如果我们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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