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状况

王东升蹲下身，双手颤抖着将弟弟抱在怀里，触到他后背一片潮湿的血渍，眼眶瞬间通红："说什么胡话！医生说过只要按时治疗就能控制病情！"他不由分说地将王东旭背起，朝着小区外的马路狂奔，鞋底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暮色时，王东旭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指尖死死揪着哥哥的衣领。急诊室的红灯亮起，王东升瘫坐在长椅上，额头抵着交握的双手，指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医院发来的催款通知，他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喉结上下滚动——上个月刚把婚房卖了，如今卡里只剩三位数。

"患者家属！"护士推开急诊室的门，"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但需要立刻转到ICU。"王东升猛地站起来，却在掏身份证时带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那是三年前父母车祸去世后，17岁的王东旭塞给他的："哥，我长大了，以后换我保护你。"

走廊尽头传来咳嗽声，虚弱却熟悉。王东升冲过去，看见弟弟正扶着墙试图坐起，氧气面罩下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哥，别治了...那些钱留着给你娶媳妇..."

"闭嘴！"王东升突然大吼，声音在空荡的走廊激起回响。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弟弟散落的输液管理顺，声音却软了下来："你12岁那年发烧说胡话，非要把最后半块西瓜留给我吃。现在换我当这个'不讲理'的人。"他抹了把脸，掏出手机拨通了高利贷的号码，屏幕映出他通红的眼睛，"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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