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堂屋的烛芯忽然爆出了一星火花。
那火花闪烁了一下,随即映得梁柱上斑驳的漆色更加显眼,也更显陈旧。
王天水浑浊的眼睛愈发湿润了,他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裹着油纸的布包,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铁柱,这是你李叔送来的聘礼单子。咱家虽然不富裕,但祖传的雕花手艺却不能因此而受到辱没。明天我便去订一套紫檀木的龙凤雕床,再刻几副 ‘百子千孙’ 的屏风……”
“爹,不必如此破费。” 王林刚要劝阻,却见沈凝倏然跪倒在王天水膝前,自襟口掏出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
"凝儿..."王林俯身欲扶她起身,却被沈凝轻轻避开。
那荷包精致而美丽,绣工细腻,可见沈凝的用心。
荷包一开,几锭碎银与一叠银票在烛光下泛着微光,竟比王家准备的聘礼还厚实三分。
"这是...?"周英素惊呼出声。
沈凝垂首,声线发颤:“爹娘,这银钱原是我爹临终前攒的。他说,沈家女儿出嫁,总要有一匣体面嫁妆。”
王天水捻须的手顿了顿,忽觉膝前这女子单薄的身影里藏着比山峦更重的决绝。
周英素已红了眼,抢步上前扶起沈凝,将荷包塞回她手中:"好孩子,这嫁妆该你自个儿收着!咱们铁柱能得你这样实心待他,便是砸锅卖铁也..."话音未落。
王林已截住话头:"娘,爹既应了议期,儿子自会备好礼数。"
他转身时,袖口扫过案上聘礼单子,瞥见"雁翎绸三匹"旁自己添的"雕木簪十支"。
那夜他蹲在院中刻簪子,沈凝悄悄送来热茶的画面忽又浮上心头。
她总说他的雕刀能劈开寒夜,却不知那刀锋每每触木,都先在她眼底描摹千百遍轮廓。
窗外忽有夜风撞进,卷起案上红纸"噼啦"作响。
沈凝抬头,眸中水光映着王林雕花刀般锋利的轮廓,忽绽出一抹笑意:"铁柱哥刻的喜鹊最活,我曾见他把废木料雕成簪子,卖了三钱银呢。"
王林耳尖发烫,却听王天水朗声大笑:"既如此,后日便请李媒婆过来议期!铁柱,去把你那套雕刀擦亮了,明儿开始赶制聘礼!"
系统提示再度响起【好感度+2,当前92/100】
烛影摇曳间,四人身影渐融成一片暖色。
沈凝悄悄攥住王林袖角,碎银在荷包里泠泠作响,似在无声应和这仓促却炽热的承诺。
——
吉日那日,村巷中家家门前挂着绸缎灯笼,灯罩上绣着喜庆的“囍”字纹样,烛火映得红光流转。鞭炮声自晨至暮未歇,噼啪声响亮却不刺耳,是王家提前托商队捎回的特制爆竹。
沈凝身着新裁的霞帔,锦缎面料泛着柔光,领口缀着细密的银丝线,她立于重修的门楣下,指尖抚过袖口暗绣的缠枝纹,那是王林特意请绣娘添的。
迎亲队伍足有十余人,唢呐班子是邻镇请来的。
王林胸前缀着绸缎红花,色泽鲜亮如新染,眉目在映衬下更显精神。
他踏着青石板而来,脚下新靴踩过之处,石缝间还留着昨夜村人帮忙清扫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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