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急诊室的自动门向两侧滑开时，程砚正在用棉擦拭指缝间残留的手术凝胶冷光灯下，医用酒精挥发形成的白雾缠绕在他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走廊尽头传来担架床滚轮与地砖的声响，器械盘在推车发出高频震颤。

"程医生！"长攥着病历本冲进更衣室，防护面罩边缘还挂着新鲜的血，"连环车祸，有个Omega脾脏破裂，血氧到80了——"

程砚将棉球精准投入医疗箱。"准备腹腔探查包。"雪松味的信息素在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收束，更衣柜门上的霜花图案立刻消退大半。他扣白大褂纽扣时瞥见镜中的自己：下眼睑泛着连续工作十八小时特有的青灰。

消毒的气味在抢救区达到浓度峰值。程砚戴上三层防护手套电子钟显示:17，监护仪的警报声与雨点敲击采光窗节奏诡异重合。当帘子猛地拉开，浓烈的味里突然炸开烈焰灼烧般的信息素，他后颈的腺体突然像烙铁抵住般刺痛。

林野，25岁，AB型Rh阴性血。"住院医递来的平板电脑上，伤者照片里的正站在冠军领奖台喷香槟。此刻这个Omega赛车手躺在手术台上，赛车服碎片在绽开的皮肉里，颈后抑制贴边缘已经卷曲发。

程砚的镊子悬在患者腹腔上方两厘米处。三块挡风玻璃碎片在无影灯下着幽蓝，而更深处有动脉血不断涌出。手术器械台突然震动，护士撞翻了生理盐水瓶——昏迷中的林野正死死攥住程砚左手腕，监护仪上两条本该互相排斥的信息素曲线，此刻正扭曲成DNA状的螺旋。

"加压输血！程砚的声音像冰层下传来。无名指上的冠军戒指硌在他尺骨位置，那个凹陷的疤痕开始隐隐发烫。去年今日的急诊室，同样的雨声里混着新闻主播的声音："......年仅22岁的天才车手林野打破赛道纪录......"

林野的睫毛突然。程砚看着他被血污覆盖的面孔，某种超越医学常识的认知在脑内炸开——这个Omega的烈焰信息正在吞噬他的雪松气息，就像年前那场手术中失控的监护仪。止血钳砸在防菌垫上的闷响惊醒了所有人程砚发现自己的防护面罩内侧结满水珠。

"换抑制剂贴。"他扯开患者领口时手术灯将林野后颈的皮肤照得近乎透明。密密麻麻的针孔在腺体周围形成诡异的放射状图案，最新型双男主号的抑制剂贴像块被烧焦的薄膜般蜷曲着程砚的白大褂口袋发沉，那里瓶强抗药，瓶底刻着事故案的案。

护士递来的新抑制带着冷藏柜的寒气。程砚撕开包装，林野的指尖突然划过手腕疤痕。心电图纸吐出的波形图上，两个顶级素的交融形成了清晰的火焰形状。窗外暴雨注，而抢救区的心跳声正与二十公里赛车场的终点线计时器同步鼓动程砚的指尖刚碰到林野后颈那片滚烫的皮肤，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血压掉到70/40了！"护士的声音在雨声中发颤。林野的赛车服领口被血透，露出锁骨下方一道陈年疤痕——和程砚三年前在车祸现场缝合的针脚一模一样。

"上肾上腺素。"程砚的声音比手术刀还冷，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林野突然眼，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程砚的倒影，烧焦的抑制剂贴从他颈后飘落，像片枯叶。

手术灯管突然炸裂，玻璃碎片簌落在无菌单上。程砚的白大褂被林野拽住，Alpha医生的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地涌出来，在两人之间形成肉眼的淡青色雾霭。走廊里传来保安的吼叫："隔离门撑不住了！外面全是记者！"

林野的冠军戒指卡在程砚的指缝里，烫得像块火炭。电监护的波纹突然变成直的红色横线，而程砚后后觉地发现——自己犬齿正抵在林动的腺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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