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VIP病房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窗外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混着雨声渗进来。程砚的钢笔悬在病历本上方，墨水滴在"信息素异常反应"的诊断栏，晕开一片刺目的蓝。

"程医生。"护士着药车停在病床前，橡胶轮碾过地砖时发出黏腻的声响，"协会的人把镇静剂换成了诱发剂。"掀开林野的袖口，针孔周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程砚的医用腕表突然震动，雪松图案的指标条疯狂上窜。病床上的林野猛地弓起身，监护仪的波纹变成锯齿状的红线。"他们给你注射了什么"程砚镊子夹起输液袋残留的透明液体，冷藏柜的冷光映瓶底刻-9"字样。

林野的冠军戒指磕在床栏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扯开领口时，锁骨下方的疤痕像被烙铁过般泛出暗红。"记者会……几点？"他的喘息带着烈焰信息素灼感，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内壁凝结出水珠，又迅速蒸发

走廊传来保安队长急促的脚步声，防暴盾牌撞在墙上哐当作响。"楼下聚集了八百多人！"他的对讲机里爆出杂乱的电流音，"粉丝用荧光棒把急诊楼拼成了火炬形状！"

程砚的白大褂擦过心电监护仪，金属纽扣在屏幕反光里划出一道冷弧。他翻开三年前的袋，第七页的针孔排列示意图在林野后颈投下淡青的影。"这不是诱发剂。"他的手术剪挑开林野的衣领，后颈腺体周围的皮肤下，细小的红光正沿着血管游走，"是催化剂。"

现场的空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二十台摄像机的补光灯同时亮起时程砚看见野耳后的汗珠蓝丝绒桌布上，洇出深色的圆点。赛车代表凑近话筒："林选手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继续赛季"

"砰！"

林的拳头砸面上，香槟塔应声倾倒。琥珀色的酒液漫过程砚的会议议程表，将"信息素失控"四个字泡得模糊不清。"你们在输液里掺了Ω催化剂。"他的指尖划过程砚的腕表屏幕，雪松与火焰的指标突然交融成螺旋状，"这东西三年前就该被禁用。"

闪光灯骤然连成一片。程砚的瞳孔在强光中，腕表的警报声被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淹没。他看见林野后颈的红光暴涨，疤痕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手术缝合的针脚和他档案袋里车祸死者的照片毫不差。"你终于闻到了吗？"林野的冠军戒指卡进程的指缝，滚烫得像块火炭。犬齿擦过程砚的耳廓，声音混着信息素灼热的浪潮，"三年前那场车祸里，活下来的不止你一个。"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在青红色雾霭中悬浮成DNA链的形状。程砚的钢笔在林野掌心融化，钢水顺着掌纹滴在协会代表的定制西装上，烧出焦黑的洞。

"程医生！"护士的惊呼从走廊尽头传来，应急灯在信息素风暴中频。林野的膝盖重重磕在演讲台上，他的睫毛擦过程砚的防护罩，在上面留下一道带着烈焰气息的雾痕。"标记我。"他的指甲陷入程砚的后颈，雪松信息素被硬生生扯出腺体，"现在。"

防爆玻璃外的夜**然亮如白。程砚的犬刺破体的瞬间，三百部手机同时拍匪夷所思的画面——纠缠的信息素在暴雨中凝结成巨大的螺旋结构，而野锁骨疤痕正透的衬衫，投射出与程砚手术吻合的光影

护士撞开了消防通道的门，冷风卷着雨丝扑进程砚的领口。林野的冠军戒指到摄像机脚架下，表面反射出档案袋里泛黄的照片三年前的9月12日，同样的雨夜里，两辆救护车的车灯照亮了沾血的手术刀与赛车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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