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蜂巢屏障在机械臂的下发出高频震颤，六边形壁上的裂痕蛛网般向外辐射。程砚的后背紧贴曲面屏障，手术刀在指间翻转出一道冷光，刀刃映出林野被蓝血覆盖边脸庞。

"看清楚了？"林野的掌心按在浮现的神经地图上，蓝血顺着血管状投影纹路蔓延，"这些交叉点全是人工剪接的痕迹三维投影突然爆出刺目火花，程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画面里穿白大褂的"自己"用左手调整培养舱参数，这个动作让他胃部痉挛——他不用左手做精密操作。

机械臂的合金尖端突然刺入屏障，裂痕处迸溅出蓝色电光。林野拽过程砚的手腕，将他拖到投影中央。"五年前的车祸现场，你拿着抑制剂空瓶。"

"那天我在值班室！"程砚甩开他的手，松素不受控制地炸开。寒气蓝血结晶相撞，在舱内勾勒出双螺旋的光影。

林野突然撕开自己领口，锁骨下方露出与程砚后颈条形码同蓝色纹路。"我们都被植入了记忆寄生体。"他的指甲掐进投影中车祸画面的边缘，"你仔细看护栏断裂的角度。

画面放大时程砚瞳孔骤然收缩。断裂处残留的蓝血结晶排列成DNA链状，与此刻空中漂浮的光影完全重合。某种冰冷的顺着脊椎爬上来，手术刀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第二波机械臂撞击让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程砚突然手将刀刃抵在自己后颈，条形码在刀锋下蓝色血珠。"如果记忆能造假，血液总不会——"

"别动！"林野的惊呼被淹没在金属撕裂声中。刀尖划破皮肤的刹那，悬浮的血珠突然与林野伤口溅出的蓝血交融，在空中扭结成完美的双结构。基因链投影里浮现出泛黄的实验：【对象C1079，岁，记忆嫁接成功率87%】

程砚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投影中穿病号服的幼童蜷缩在手术台上，后颈正在被植入条形码芯片，操作者无名指祖传戒指——正是祖父葬礼失踪枚。

"那不是我..."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机械臂突破的瞬间，某块怀表残片从破裂的墙面弹射而出。林野身扑救时扯开了屏障最后的完整面，两人的指尖同时触到冰凉的金属片。

怀齿轮突然逆向旋转，整个空间响起刺耳的电子音：【记忆污染源清除程序启动】。红光从四面八方涌来，程砚在强光中看见林野的嘴唇在动，但爆炸声吞没了所有的声音。

飞散的怀表零件在红光里悬浮重组，某个坐标光点正透过齿轮间隙持续闪烁。野拽着他滚向突然出现的通风管道，身后实验室像被无形巨手揉的纸盒般缩。

"坐标..."程砚的指尖嵌入怀表残片，金属边缘割出血痕。管道深处传来系统失效的，林野的蓝血结晶沿着壁蔓延伸展，在黑暗中铺成一条微光闪烁的路红光追着他们的脚跟啃噬管道，程砚在颠簸中看见林野颈的咬痕正在渗血——那是他前在颁奖台上留下的临时标记。某种比愤怒更尖锐的情绪突然刺穿胸腔，他抓住林野的手腕将人拽身前，雪松信息素裹着蓝血结晶在两人之间炸开细小的电弧。

通风管道突然九十度垂直下坠，怀表残片在失重状态下漂浮到两人眼前。齿轮卡榫处投射出的地图上，红色光点正在医院地下三层的位置规律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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