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通风管道的金属壁在两人下坠过程中发出刺耳的声，蓝血结晶在管壁上蔓延出的微光像幽蓝的星河。程砚的指节因握怀表残片而发白，金属边缘割出的血痕在蓝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紫色。

"在移动！"林野的声音在急速下坠的气流中破碎。他伸手去抓漂浮怀表残片，无名指上的与金属管道碰撞出细碎火花。

程砚突然翻转手腕，将怀表残片按在林野掌心。齿轮投影出的红点正以心跳频率闪烁，坠落的速度完美同步。管道突然急转，林野的后背重重撞上凸起的阀门，程砚闻到了血腥味混着失控的松木信息素。

"你的抑制剂——"

"早失效了。"林野的犬齿刺破下唇，血珠悬在嘴角。通风管道的尽头豁然开裂，两人跌进一片。

程砚的肩胛骨撞上某种弧形玻璃表面，雪松信息不受控制地炸开。蓝血结晶从他们身上剥落，在黑暗中漂浮成螺旋状的光点。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从地底传来，程砚的手掌贴上冰冷表面——是个直径三米的圆柱形培养舱。

林野的喘息声变得急促。他踉跄着后退，后颈临时标记的咬痕渗出蓝血。"这地方...在排斥我..."

培养舱的弧形表面突然亮起。程砚的瞳孔里映出十二个悬浮的条形码芯片，每个芯片下方标注着\[C系列实验体\]的编号。最中央的芯片缓缓旋转，露出与程砚后颈完全一致的条形码纹路。

"C1079。"林野的指尖擦过玻璃表面，培养舱突然投射全息日志。泛黄的实验悬浮在霉味浓重的空气里：【7月16日，1079的神经嫁接出现排异，启用记忆覆盖程序。署名处被撕去一角，残留的钢笔字迹却让程砚的胃部绞痛——那是祖父特有的花体签名。

某种冰冷的机械声从头顶传来："基因验证通过。"红光扫两人后颈，程砚的条形码纹路突然烧般发烫。林野突然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按在脉搏上："你的心跳...和警报同步了？"

培养舱的底座裂开缝隙尘封五年的息投影仪自动启动画面穿白大褂的祖父正在调整参数，培养舱里蜷缩着昏迷的孩童。程砚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那孩子后颈正在植入芯片，而祖父的无名指上，内侧刻着程家祖传的鸢尾花纹。

"记忆嫁接不是覆盖..."林野的指甲掐进掌心，"是替换。"他扯开自己衣领，锁骨下的蓝血纹路突然与程砚后颈的条形码产生共鸣，在空中交织成双螺旋结构。某种耳的电子音贯穿整个空间：【污染源确认，清除程序启动】。

程砚的手术刀擦过林野的锁骨，刀尖挑破自己后颈的码。蓝血喷溅在培养舱表面的刹那，十二个悬浮芯片同时爆裂，飞散的碎片在红光中组成新的全息影像——五年前的医院走廊，穿病号服的林野正把抑制剂空瓶塞给另一个程砚"。

"那天在车祸现场的..."林野的瞳孔剧烈收缩，"是记忆嫁接的克隆体？"

程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手术刀被某种力量牵引，刀尖指向培养舱后方黑暗的通道。蓝血结晶在地面铺成的微光路径突然全部亮起，指向通道深处某个持续传来心跳声的方位。

林野的信息素突然变得尖锐。他住程砚的衣领把人按在墙上，犬齿几乎碰到对方喉结："如果你真是初始实验体，为什么免疫我的信息素排斥"

红光扫过程砚的虹膜，培养舱突然投射出最后一段加密记录：【C107基因适配度99%，唯一可承载S级Omega信息素的Alpha载体】。通道深处传来门开启的闷响，怀表片从程砚指间飞起，悬浮着指向声源。

因为..."程砚的虎口卡住林野的下颌迫使对方看向通道，"他们需要容器来装你的赛车手基因。"雪松与松木信息素在空气中炸开细小的电弧，两人后颈的伤口同时滴落的蓝血，在金属地面上蚀刻出DNA链状的花纹。

某种庞大的机械运转声从地底传来，整个实验室突然倾斜四十五度。程砚在失衡瞬间抓住林的腰带，手术刀脱手飞出，钉在通道口的金属牌上——牌面锈迹斑斑的\[基因库\]字样被不断蔓延蓝血结晶覆盖。

林野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后的临时标记完全崩裂。程砚扯开衬衫下摆缠住他渗血的颈部，布料瞬间被染成紫色。怀表残片在此刻加速旋转，投影出的红点与通道尽头某台设备的指示灯开始同步闪烁。

"听着。"程砚的拇指抹过林野染血的犬齿，"那些..."

爆炸的冲击波突然从通道深处袭来。气浪掀翻两人的瞬间，程砚看见自己的手术刀在金属牌上高频震颤，刀身映出通道尽头数百个培养舱的弧形反光——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面容相同的"林野"克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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