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蓝光吞没的瞬间，程砚的视网膜残留着三十七具克隆体同时爆裂的电火花。量子化离散带来的失重感让胃部翻涌，手术刀在掌心剧烈震颤，刀槽里的血液正分解成无数光粒。这些萤火虫般的蓝点沿着手臂爬向心口，在接触到皮肤时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母亲枯瘦的手指正将怀表塞给白大褂的祖父，ICU监护仪的警报声被扭曲成断续的机械音："适应性......87%......"

"抓紧"林野染血的手突然扣住他手腕。在空间乱流中翻滚，犬齿变异形成的骨刺深深扎进程砚肩膀。血腥味着雪松素炸开，林野锁骨下的"107"光纹如同活物般蠕动，漂浮在周围的怀表影产生共振。那些光粒突然加速飞旋，在两人之间织成链淡蓝色光网。

眩晕感消退时，程砚的膝盖重重砸在金属地面上。环形实验室的墙壁流淌着液态水银，中央悬浮着破碎的培养舱残骸。手术刀自主脱手飞出，刀尖插入主控台的瞬间，天花板突然降下激光网。

"下！"林野扑过来时带着铁锈味的风。程砚后颈的条形码痛起来，雪松信息素不受控地暴涌。冰晶在空气中凝结成盾牌形状，却在激光的刹那汽雾霭。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带着冷香的雾气缠绕上激光发射器，精密仪器表面立刻覆满霜花。

机械运转声戛然而止林野的犬齿还嵌在程肩窝里，温热的血顺着骨刺表面的凹槽流入他口腔。程砚突然按住他后颈，精准压住第七颈椎的凸起："别动。"医者的本能让他察觉到异常搏动，林野腺体正在分泌某种未知物质。

全投影突然自动启动。年轻时的祖父戴着橡胶手套，将一管血液样本注入基因编辑仪。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后颈亮起"107"编号，而样本标签上赫然是程砚的婴儿照。画面跳转到车祸现场，母亲血的手指正将怀链缠着的注射器推进自己颈动脉。

"他们用你的基因改造了我。"林野的声带像是被砂磨过。犬齿终于脱离血肉时带出碎冰晶，那是程砚的松信息在他体内结晶证明。系统突然重启，激光网调转方向轰向培养舱残骸，液态金属发出高频尖啸。

程砚撞开林野的瞬间，三束激光穿透了他白大褂的下摆。布料焦糊味中，手术刀突然主控台挣脱刀身裂纹里迸出的蓝光划出复杂轨迹这些光痕组成分子结构图——林野信息素里与程砚完美契合的那个片段。

"这次换我保护你。"林野抓住飞来的手术，皮肤接触刀柄的刹那，锁骨下的光纹突然分裂成无数光丝。这些发亮的细线刺入周围所有电子设备，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只有两人身上浮动的编号散发着微光，程砚心口的条形码与"107"纹形成完美对称。

黑暗中响起婴儿啼哭。程砚的雪松信息素自发凝聚，在两人之间形成苞待放的花苞。半透明的花瓣里蜷缩着双螺旋光流，每当林野的呼吸掠过，那些光流就会震颤着改变排列方式。花苞绽放的瞬间，主控台突然投射出东京地图，红点闪烁的位置正是母亲怀表里藏着的坐标。

"不要抵抗程序。"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液态金属在地面汇聚钥匙形状，却突然被暴涨的雪松枝桠刺穿。程砚的手正按在林野后颈咬痕上，那里渗出的血珠悬浮起来，与花苞中飘落的光粒结合成锁的形状。

防御系统的口再度充能时婴儿啼哭声突然近耳畔。程砚的视网膜倒映出诡异画面——花苞中央的双螺旋光流里，浮现出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婴儿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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