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的指尖还抵在林野锁骨裂徽章上。蓝色芯片纹路指腹下跳动,和父亲实验室主控台的电路图案完全重合。实验室突然倾斜,他不得不抓住林野的机械脊椎维持平衡,那些暴起的电路擦过他手腕,带起一串细小的电火花"坐标指向我去年做手术的3号室。"程砚盯着的玉扳指投影,血红色的"腺体协议"字样正滴在他们之间,"但你的记录显示——"
林野的机械瞳孔突然放大,数据流像暴风雪般整个虹膜。他猛地抓住程砚渗血的手腕按在控制台上,蓝色冷却液与鲜红血液在指纹识别区交融,爆出刺眼的紫色电弧"系统...强制...验证程序..."机械音断断续续,林野的牙齿深深陷进下唇,人类部分的意识在与系统指令。程砚闻到自己的雪信息素突然变得辛辣——这是Alpha遇到威胁时的本能反应,可林野的Omega信息素却反常地裹上来像暴风雪中突然涌出的暖流控制台的全息投影突然炸开。记忆碎片像打碎的镜子般悬浮在空中:戴玉扳指的手正在调试培养舱参数,画面角落有个蜷的身影;手术台上程父的白大褂沾着蓝色液体;注射器末端的黑鹰标记在无影灯下反......
那不是我的记忆林野突然用人类声线低吼,机械脊椎"咔"地缩回体内。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上了倾斜金属墙壁。程砚这才注意到墙上布满细密的爪,像是有人曾用指甲生生刮。
实验室又倾斜了五度。网覆盖的墙壁裂开一道缝,露出后面圆形的金属舱门。舱门中央的观察窗结满冰霜,但能隐约看见里面漂浮着人影。程砚的医学本能让他立即注意到那些连接舱数据线——和ICU里维持死亡生命的设备是同款型号。
林野的机械脊椎突然自主,"唰"地刺入舱接口。舱内液体立刻翻涌起来,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程砚扑想阻拦却被突然亮起的舱内照明钉在原地——
漂浮在淡蓝色液体里的Omega女性睁开了眼睛。她脖颈后慢慢浮现出烙印,黑鹰标记被刀痕贯穿的图案,和程砚后颈的一模一样。女性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程砚读出了那个口型:
"砚砚。"
林野的机械音突然插进来,平静得可怕:"记忆同步完成,销毁倒计时72。"他的瞳孔里跳出数字,这次是红色的。程砚发现那些数字的字体,和父亲实验室的灭活计时器分毫不差女性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数据线被她扯"噼啪"作响。液体变得浑浊,程砚看到她后颈的芯片正在发烫——正是三年前医疗事故中,那个"已死亡"志愿者的植入物型号。林野的机械脊椎还插在接口里,但人类部分的右手死死抓住了程砚大褂下摆。
"坐标没错..."林野的声音在机械与人类声线间切换,"错的是时间轴..."他举起颤抖的左手,程砚这才注意到无名指内侧有个极小的疤痕,形状像微型注射针头。
倾斜的实验室突然震动,天花板掉下一块金属板。程砚条件反射地把野护在身下,金属板擦着他砸在培养舱上。舱体裂开一道缝,女性的黑发像水般裂缝飘出来,发间缠着半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程父站在东京前,怀里抱着穿病号服的小女孩。
林野的机械瞳孔突然对准那张照片,虹膜里闪过一模一样的东京塔全景。他后颈的Ω烙印渗出蓝色液体,声音突然带上哭腔:"他们拿你的记忆...造了我的应激反应模块..."
程砚去抓照片的手停在半空。培养舱里的女性正用指甲刮擦观察窗,刮轨迹和墙上那些爪痕渐渐重合。她脖颈后的烙印开始流血,液体在舱内晕开成诡异的形状——是程砚小时候总画在病历本上的歪扭黑鹰。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了。不是现代医院的电子音,而是程父那种老式蜂鸣器。林野机械脊椎"咔"断开与培养舱的连接,但还勾小截数据线,线头上沾着蓝色的——
"是脑脊液。"程砚医学知识自动给出判断,胃部却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看向舱内女性,正用沾血的手指在观察窗上写字。第一个字刚写到一半,林野突然暴起,用残存的机械划花了玻璃。
"别看!"他人性化的部分在吼系统在诱导你启动最终协议!"但程砚已经认出了那个字的起笔——是砚"字"石"。
培养舱的液体开始沸腾。女性的发疯狂生长,顺着裂缝涌出来缠住了程砚的脚踝。林野扑过来用牙齿撕扯那些发丝,程砚却盯着女性脖子上越来越亮的烙印。倒计时数字在舱体表面跳动:71::59。
"三年前的志愿者..."程砚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为什么会有我的..."
林野的机械脊椎突然180度扭转,尖端抵住了程砚的后颈。程砚感到熟悉的刺痛——是标记那天用的犬齿定位。但这次脊椎尖端渗出的是蓝色,带着冰冷的铁锈味注入他的腺体。
"记忆载体确认。"林野的机械音冰冷,人类声线却带着绝望,"同步率89%。"
\[未完待续\]程砚的指尖陷进林野的机械脊椎缝隙里,金属的寒意顺着指甲往里钻。培养舱里的女性突然张开嘴,淡蓝色液体灌入她口腔时,程砚看清了她舌面上烙着的黑色编号——和父亲实验室的样本编号字体一致。
"脑脊液导电系数匹配。"林野的机械音地报出数据,人类声线却突然插进来:"跑!"他残存的右手猛地推开程砚,机械脊椎"咔"折断自己与培养舱的连接。断口处喷出的不是冷却液,而是带着铁锈味的血实验室倾斜角度突然加剧。程砚撞在控制台上时,后颈的烙印突然火烧般疼起来。全息投影炸开的碎片里,他看见二十岁的自己正在手术台前戴手套那双手现在正死死按着渗血的,掌纹里着和林野无名指上同样的针孔状疤痕。
"记忆载体不止一个。"林野的瞳孔数字跳到70:59:03,机械脊椎口突然射出激光束,在金属地面烧出焦黑的东京塔轮廓。程砚突然意识到那些遍布墙面的抓痕根本不是指甲造成的——是激光反复灼烧同个图案的痕迹。
培养舱突然爆出玻璃碎裂声。女性的黑发像活物般缠住程砚的踝往裂缝拖,发丝间露出张烧焦的照片——程父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正是现在插在程砚胸前支万宝。
林野的机械臂突然180度反转,激光束擦着程砚际射向培养舱。在液体蒸发的嘶响中,程砚听见女性用气音喊出的第二句话:"砚砚...看...三号..."她的手指正以ICU病人特有的抽搐方式敲击窗,节奏与程砚后颈突然的灼痛完全同步。
控制台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显示的却是年前的日期。程砚看着自己当年的手术记录被篡改处——麻醉剂量数字7被人用指甲出凹痕,形成和林野脊椎断口相同的倾斜。
"倒计时70小时整启动最终协议。"林野的机械音在警报声中格外清晰,却突然用人类声线补了句:"你父亲钢笔里有..."机械突然暴起刺向程砚后颈,却在接触烙印的瞬间急停。程砚闻到雪信息素里混进了焦糖味——这是林野人类意识在抢夺控制权的信号。
的观察突然全部碎裂。女性漂浮的身体被数十条数据向舱底时,程砚看清她脚踝上系着的患者腕带——上面被液体泡烂的名字依稀是"林晚",而家属签字栏里,是程父标志性的潦草英文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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