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1915 年冬,北京天坛圜丘坛。寒风卷着雪粒扑在汉白玉栏杆上,袁世凯的衮服扫过台阶,指节叩击 "祭天祝文":"皙子,你说这 ' 顺天应人 ' 四个字,天下人真能信?"
杨度的朝珠撞在铜鼎,声如碎玉。他瞟了眼坛下整肃的北洋将领,压低声音:"大总统,云南蔡锷前日密电,说要 ' 为四万万同胞争人格 '。" 话音未落,忽又嗤笑,扬了扬手中电报:"可您瞧,这劝进表从直隶叠到广东,摞起来怕有三尺厚。"
袁世凯摩挲着龙纹袖口,忽然仰头大笑:"蔡松坡还是年轻!皙子,你那《君宪救国论》里说 ' 非君主立宪不能救中国 ',这话..." 他顿住,盯着坛顶旋转的雪片,"若当真称帝,北洋军里能有几人真心拥戴?"
"冯国璋前日递了门生帖。" 杨度凑近半步,"段芝泉称病不出,但..." 他故意拖长尾音,"参谋部的劝进联名,他底下的旅长倒是签得踊跃。"
风声呜咽中,袁世凯突然抓起祝文甩在地上:"三尺厚的劝进表?不过是三尺厚的戏文!" 他猛地转身,衮服上的十二章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告诉筹安会,明日召集各省代表 朕要听听,这戏该怎么唱!"
公元 1915 年春,云南昆明五华山都督府"咔嗒"蔡锷将怀表盖重重扣合,铜质表壳撞出冷冽声响。他忽然轻笑,指腹反复摩挲怀表内侧錾刻的 "护国" 二字:"蓂赓,你可知袁世凯签的 ' 二十一条 ',究竟卖了多少国土?"
唐继尧腰间佩刀 "当啷" 磕在军用地图上,震得墨水瓶里的狼毫笔微微发颤。他望向窗外旌旗招展的滇军大营,突然压低声音:"松坡,上个月新兵入营,有个十七岁的娃娃攥着你写的《曾胡治兵语录》,说要跟着蔡将军护我华夏山河。"
蔡锷猛地将密约拍在桌上,纸页间飘落的樱花状印章格外刺眼:"山东半岛、胶济铁路...... 这些可都是甲午海战英烈用命换来的!如今袁项城为了称帝,竟要把祖宗基业拱手让给日本人!"
"滇军弟兄都在等你一句话。" 唐继尧哗啦抖开名册,密密麻麻的红手印在烛光下像凝固的血,"昆明城防营、讲武堂教官、甚至巡防营的老卒,都在传你的讨袁檄文。有人说," 他忽然冷笑,"只要蔡将军振臂一呼,就算打到北京城下,滇军也要拼尽最后一人!"
公元 1916 年夏,日本东京孙中山寓所。孙中山的手掌重重按在《讨袁宣言》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克强,你看这 ' 恢复约法 ' 四字 " 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纸面,"袁世凯的皇帝龙袍,穿了八十三天就脱下来了!" 说罢举起袁世凯被迫取消帝制的照片,声音陡然提高,"这闹剧收场得倒快!"
黄兴的指挥刀 "当啷" 一声剁在《护法》部署图上,火星迸溅在标着 "段祺瑞" 的位置:"逸仙,北洋那帮人可没闲着。" 他抽出怀中密报甩在桌上,"冯国璋表面通电拥护共和,私下却与西南军阀往来不断。" 刀柄在地图上划出半弧,冷笑中带着几分忧虑,"这帮人各怀鬼胎,只怕比袁世凯更难对付。"
孙中山踱步至窗边,望着飘零的樱花轻叹:"袁贼虽死,军阀割据已成。约法不立,共和便如镜花水月。" 他转身时目光灼灼,"克强,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破局?"
黄兴道:"先联络南方革命党人,再策动海军起义。冯国璋既然想借西南制衡段祺瑞,我们就把这盘浑水搅得更浑!"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梁启超正与陆荣廷密谈,或许能......"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秘书匆匆进门,呈上一封加急电报,神色凝重地说:“先生,广州陈炯明来电,局势有变” 孙中山接过电报,眉头紧锁,迅速展开阅读,脸色愈发凝重。
“陈炯明竟在这关键时刻动摇,意图与桂系私下媾和,欲将护法大业置于何地!”他将电报递给黄兴,声音中满是愤怒与忧虑。黄兴看完,一拳砸在桌上:“此贼反复无常!逸仙,当务之急,需即刻派人前往广州,稳住陈炯明,切不可让他坏了大事!”
公元 1917 年春,安徽徐州张勋大营。油灯在军帐里摇晃,把 "辫子军" 军旗上的龙纹照得忽明忽暗张勋看着 "复辟" 诏书,马褂下摆扫过案头的黄铜镇纸:"绍轩," 他忽然轻笑,指尖狠狠划过 "宣统复辟" 四字,"段祺瑞那厮喊的 ' 再造共和 '," 突然抓起案头电报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叮咚作响,"不过是换了块总统招牌!黎元洪被他玩得团团转,北京城如今姓段不姓黎!"
康有为慌忙扶正滑到鼻尖的圆框眼镜,骨节发白地攥着列强照会:"大帅,列国使节..." 他突然噤声,盯着帐外巡夜的留辫士兵,待脚步声远去才压低嗓子,"都在盯着紫禁城。" 枯瘦手指猛地戳向北方,"咱们若竖起龙旗,英法美公使的抗议照会..."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张勋暴喝一声掀帘而出,却见亲信副官滚鞍下马:"大帅!段芝贵派人送来密信!" 撕开火漆印的瞬间,张勋浓眉倒竖,将信纸甩给康有为:"看看!姓段的要收编咱们辫子军!"
康有为抖着信纸后退半步:"这... 这分明是调虎离山!" 张勋突然抽出腰间短枪,对着帐外空地连开三枪,惊得营中战马长嘶。硝烟未散,他已把诏书重重塞进康有为怀里:"备马!明日就带五千精锐进京!我倒要让天下人看看 " 枪口直指北方夜空,"究竟是共和的招牌硬,还是我大清的龙旗稳!"
公元 1917 年夏,北京段祺瑞执政府 段祺瑞的令箭 “啪” 地拍在 “讨逆” 通电上,宣纸裂帛般作响。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 “张勋复辟” 四字:"芝泉,辫子军的枪炮..." 话音戛然而止,办公室陷入死寂。三秒后,他猛地提高声调,手中密报被晃得哗哗作响:"还没响过袁世凯的祭天钟!当年袁项城称帝,那钟一敲,天下大乱;如今张勋倒好,拖着条辫子就想重演闹剧?"
冯国璋的佩刀 “当啷” 磕在军事地图上,碎玉般的声响惊飞窗外麻雀。他凑近两步压低声音:"总理,曹锟的第三师..." 忽然冷笑,翻开泛黄的军官名册:"已按计划切断了张勋的粮道。" 说着将名册重重砸在紫禁城图标上:"此刻怕是连公馆里的蛐蛐儿,都逃不出包围圈!"
段祺瑞突然抓起案头电话听筒,对着话筒狞笑:"告诉曹锟,张勋那老小子若是插翅想逃 就用他的辫子,给共和立块界碑!"
公元 1917 年秋,上海《新青年》编辑部内。***正伏案疾书,手中狼毫在写着 “文学革命论” 的纸张上猛地一顿。他抬眼,看向一旁的***,忽然轻笑一声,一边用指尖划过 “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 这句话,一边开口:“守常,你瞧瞧咱们写的这些文字。”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杂志,提高声音道:“咱们手中这杆笔,” 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朝北方指去,“可比段祺瑞的讨逆军厉害多了。” 说罢,晃了晃笔尖,冷笑一声,“讨逆军想革掉辫子军的命,咱们这笔,更能革了封建思想这条‘辫子’的命。”
***彼时正将算筹摆弄在关于 “俄国革命” 的剪报旁,闻声,他的声音如落雨般传来:“仲甫,” 他先是低声唤道,随后望向窗外正在游行的学生,“你可知,布尔什维克的红旗,” 说着,拿起一张照片晃了晃,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继而提高音量,“已然染红了彼得格勒的天空。俄国那边的革命,可是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啊。”
***放下手中杂志,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守常,这俄国革命,给咱们带来了新希望。咱们倡导新文化,搞文学革命,不就是想给这沉闷的中国寻条出路嘛。你说,咱们能不能也像俄国那样,唤醒民众,让中国改天换地?”
***目光坚定,语气笃定:“仲甫,一定能。如今国内局势动荡,民众深受封建思想毒害,咱们的《新青年》就如同那星星之火。俄国能燃起革命的燎原大火,咱们也能借这思想的力量,在中华大地上掀起变革的浪潮。”
***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期许:“好!那咱们就握紧手中笔,把这新文化、新思想,源源不断地传递出去,定要让更多人看清这时代的方向。”
公元 1917 年冬,广州黄埔军港。海风裹着咸腥扑进军政府会议室,孙中山的令箭 “啪” 地拍在案头
孙中山:“展堂,你看这‘段祺瑞毁法’四个字写得多刺眼!非常国会的议员,连半数都凑不齐,拿什么护法?”
胡汉民攥紧手中玉笏,指节泛白:“先生,桂系的舰队已经在虎门锚地停了三日。他们嘴上说支援护法,实则盯着海军军费这块肥肉。若再拿不出饷银,恐怕……”
孙中山猛地起身,军靴踏得地板作响:“当年讨袁护国,三千滇军尚能以弱击强。如今有海军有议会,反倒被这些军阀掣肘?”
胡汉民压低声音:“陈炳焜的人今早扣了三艘运粮船,说是查验私货。”
与此同时,日本福冈医院的走廊里,蔡锷倚着窗台咳嗽不止。怀表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表盖内侧 “护国” 二字被摩挲得发亮
护士:“蔡将军,该换药了。”
蔡锷摆了摆手,望着国内方向喃喃自语:“护国军入川时,我对士兵们说‘不扫妖氛誓不还’。如今妖氛未靖,我却被困在这异国病床……”
副官推门而入:“将军,广州急电!孙中山先生邀您南下主持军务。”
蔡锷抚着腰间空荡的刀鞘,苦笑道:“告诉孙先生,松坡若还有半分气力,必当再举义旗。可这副病体……” 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渍,“共和之路,终究要靠后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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