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1912 年冬,北京铁狮子胡同 袁世凯的手指叩击檀木桌面,"啪嗒" 声惊得段祺瑞立刻挺直脊背。老帅突然将烫金请柬甩在案头,"芝泉,孙文那套把戏当真可笑 " 他屈指弹了弹印着青天白日徽的封面,"派蔡元培带南京专使团来 ' 恭迎 ' 大总统赴任?"
段祺瑞喉头滚动,刚要开口便被截断。袁世凯抓起《临时约法》重重拍在墙上,纸页哗啦散开:"责任内阁制?议会掣肘?当我这北洋军是吃素的?" 他忽地凑近,军装纽扣几乎要蹭上段祺瑞肩章,"南京临时政府想把总统变成橡皮图章?告诉冯国璋,第三镇明日开始在京郊演习。"
窗外北风呼啸,段祺瑞望着老帅染霜的鬓角,压低声音:"总统,南方坚持迁都南京..." "迁都?" 袁世凯突然冷笑,抓起案头的直隶总督密报甩过去,"看看这些折子!京津商会联名上书,直隶士绅集体请愿,民心所向,岂容儿戏?" 他背手踱步,靴跟踏得地板咚咚作响,"去告诉梁士诒,让参众两院的 ' 自己人 ' 准备提案 北京才是共和新朝正朔!"
段祺瑞的马靴碾过地砖,声如碎玉:"大帅," 他忽然低声,望向窗外的北洋卫兵,"第三镇的弟兄," 忽然冷笑,晃了晃手中的密电,"把," 忽然提高声音,"南下火车," 指向铁轨,"拆了三段枕木。"
公元 1913 年春,上海沪宁车站 宋教仁摩挲着怀表齿轮,表盖内侧 "民主宪政" 的刻痕硌着掌心:"英士,还记得我们在日本讨论的内阁制吗?" 他翻开《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半张选票,"如今国民党在议会占多数,这套制度该落地生根了。"
陈其美攥紧驳壳枪,金属握把沁出冷汗:"钝初!你总说要靠选票制衡袁世凯,可他的北洋军正往南方调兵!" 他扯出怀中皱巴巴的密信,信纸边缘还沾着血渍,"这是洪述祖今早送来的,说京津一带布满眼线,连你北上的列车包厢都被预订了!"
"预订包厢?" 宋教仁忽然轻笑,党证在指缝间翻飞如蝶,"看来袁项城比我更急着见民主的模样。" 他突然凑近,压低的嗓音混着汽笛尖啸:"英士,你我追随孙先生多年,可还记得《民报》创刊时的誓言?"
站台顶棚突然震颤,陈其美下意识举枪对准黑影,却见宋教仁张开双臂迎向铁轨:"若议会政治是条荆棘路 "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贴胸收藏的《临时约法》,"就让我做第一个踏碎荆棘的人!"
"疯了!全疯了!" 陈其美跺脚碾过满地烟蒂,枪管抵住太阳穴又缓缓垂下,"袁世凯要的是总统集权,你带着国民党党证进京,分明是 "
"是给四万万同胞看个答案。" 宋教仁将怀表扣回马甲,表针永远定格在启程时刻,"若我的血能浇灌民主之花,英士,记得每年清明,在我坟前放一份议会选举结果。"
公元 1913 年夏,江西湖口。闷热的风卷着硝烟味掠过帅帐,案头《讨袁檄文》被吹得簌簌作响
李烈钧的令箭 “啪” 地拍在 “二次革命” 通电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林虎腰间的驳壳枪:“隐青,你说这‘讨袁’二字,值几成胜算?” 他指尖摩挲着檄文上的墨迹,忽然轻笑出声,“咱们赣军的枪炮,比袁世凯的北洋军,整整少了三成啊!”
林虎 “唰” 地抽出刺刀,锋利刀刃挑开泛黄的 “五国借款” 密约,纸张撕裂声惊得帐外卫兵下意识握枪。“大帅!” 他压低声音,喉头滚动着压抑的怒火,“李纯的第六师已经过了鄱阳湖!” 说着将手中探报重重拍在桌上,“探子回报,他们在星子县强征民船,炮口正对九江炮台!”
“就知道老袁不会坐视!” 李烈钧猛地起身,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但他忘了,当年武昌城头几杆破枪,也能掀翻满清!传令下去 ” 他抓起案头令箭指向长江,“今夜子时,各营清点弹药,明日拂晓封锁江面!”
林虎突然跨前半步:“大帅,弹药不足怎么办?”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传令兵满头大汗冲进来:“报!南昌急电,李纯前锋已抵吴城镇!”
李烈钧目光一凛,将令箭重重掷在地图九江位置:“告诉蔡锷将军,赣军虽寡,但只要长江还在,讨袁大旗就不会倒!隐青,你带独立团扼守姑塘,我亲自坐镇湖口炮台。袁世凯想踏过江西,先得踩着咱们的尸体过去!”
公元 1913 年秋,北京新华门。袁世凯的令箭 “啪” 地砸在 "国会解散" 诏书上,宣纸被震得簌簌作响
袁世凯猛然起身,党册在掌心捏出褶皱:"梁卓如!你在《国风报》鼓吹的政党政治,就是让国民党借议会架空总统?" 他突然将《大总统选举法》摔在案头,"去年逼着我签这份文件时,你说这是民主基石?"
梁启超扶正下滑的眼镜,镜片闪过冷光:"大总统可还记得《临时约法》?参议院制定此法时,您亲口说过 ' 法治乃立国之本 '。" 他举起宪法草案,指节叩击纸面:"如今进步党、国民党争执的每一条款,都是为了让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
"住口!" 袁世凯踹翻脚边太师椅,铜烟袋杆重重敲在梁柱上,"宋教仁喋血沪宁铁路时,你怎么不拿法律说话?那些议员天天弹劾政府,难道要我看着国家四分五裂?"
梁启超后退半步,望向窗外凋零的梧桐叶:"当年公车上书,我等为的是救亡图存。如今国会虽有乱象,但解散议会..." 话音未落,袁世凯已抓起诏书甩在他胸前:"明日就发通电!就说国会 ' 构煽乱党,危害国家 '!"
寂静中,梁启超弯腰拾起诏书,忽然轻笑出声:"大总统可知华盛顿卸任时说了什么?' 权力永远需要监督 '。今日解散国会,明日修改约法,后日..." 他的声音被窗外呼啸的北风吞没。
公元 1914 年春,日本东京牛込区 孙中山的狼毫悬在 "中华革命党" 誓约上空,墨迹欲滴。"克强,你看这 ' 绝对服从 ' 四字 " 笔尖突然重重顿下,在纸面划出苍劲的弧线,"二次革命为何失败?陈其美在上海苦战半月,李烈钧在江西孤立无援,黄兴你我苦心经营的军队,为何一触即溃?"
黄兴猛地拍案而起,藤椅发出刺耳声响:"是袁世凯的北洋军太过强大!是宋教仁遇刺后仓促举兵!"
"不!" 孙中山突然将起义计划书狠狠摔在桌上,纸张边缘擦过黄兴手背,"是国民党形同散沙!当初武昌枪响,多少投机分子混入党内?李烈钧举义时,广东都督陈炯明竟按兵不动!" 他突然抽出腰间勃朗宁手枪,金属枪身重重磕在誓约上,"这东西能杀人,但杀不死党内的野心家!"
黄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窗外白雪覆盖的富士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强制党员按手印,要求宣誓绝对服从,这与封建会党何异?" 他抓起党章用力甩向桌面,纸页哗啦啦散开,"宋教仁苦心经营的议会道路,被你全盘否定!现在又要搞个人崇拜 "
"个人崇拜?!" 孙中山突然逼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宋教仁走议会道路,结果如何?被袁世凯一枪崩在上海火车站!如今我们流亡海外,连个像样的组织都没有,拿什么去对抗北洋军?" 他突然抓起誓约,字字如刀:"今日的约束,是为明日的自由!你若觉得难以接受 " 狼毫笔尖指向门外,"请便!"
死寂笼罩房间,唯有富士山的雪光透过窗棂,将两人对峙的影子拉得很长。黄兴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低声重复:"会寒了弟兄们的心......"
公元 1914 年夏,上海环龙路。***拿起茶杯,轻磕在刚刚印刷完成的《青年杂志》创刊号上,抬眼看向***,开口说道:“守常,你看咱们这本《青年杂志》,我在开篇的《敬告青年》里,着重提了‘德先生’和‘赛先生’,这民主与科学,是咱们唤醒国人的利刃啊。” 他边说边用指尖轻轻划过 “德先生赛先生” 这几个字。
***停下手中正在撰写关于 “俄国革命” 报道的狼毫笔,目光投向窗外法租界巡捕房的方向,神色凝重地回应:“仲甫,想法是好,可如今国内军阀混战,百姓苦不堪言,光靠咱们这思想启蒙,真能救得了这被军阀肆意践踏、奄奄一息的共和幼苗?” 他拿起一旁关于马克思传的资料,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轻笑一声,拿起《敬告青年》晃了晃,提高声音道:“守常,你莫要小瞧了文字的力量。咱们手中的笔,能将新思想、新观念传递给无数青年学子,你想想,孙中山先生他们一次次发动武装起义,枪炮没少响,可结果呢?共和依旧遥遥无期。咱们从思想层面入手,先唤醒国人的心智,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局面。” 说着,他的手指指向北方,眼神中满是坚定。
***微微皱眉,低声道:“仲甫,我并非否认思想启蒙的作用。只是当下军阀割据,手握重兵,对百姓横征暴敛,国家满目疮痍。单靠咱们在这上海租界里办杂志、写文章,力量太过微薄。俄国革命,靠的是民众团结起来,以武力推翻旧制度,这或许才是咱们未来的方向。” 说着,他也将手中的马克思传资料晃了晃。
***听后,微微摇头,反驳道:“守常,国情不同,不可一概而论。咱们中国,封建统治数千年,民众思想禁锢太深,得先破除这思想上的枷锁。当多数国人都觉醒了,那时再谈其他。这本《青年杂志》,就是咱们打破禁锢的第一声呐喊,我坚信,它会在全国掀起波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观点不尽相同,但都怀揣着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忧虑,对拯救共和的急切渴望,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为探寻救国之路争执着、思索着 。
公元 1914 年秋,湖北武昌。熊秉坤拿着 “裁兵” 急报,匆匆走进屋子,将手中的刀柄狠狠砸在桌上,声如裂帛:“黎元洪!你看看这都写的什么!” 他瞪着手中的 “鄂军整编” 方案,满脸怒容,“当年跟着咱们起义的弟兄们,为了推翻清廷,抛头颅洒热血,可如今呢?” 他情绪激动,猛地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那面曾在武昌起义时高高飘扬的铁血十八星旗,“被裁得只剩三千人了!这让那些为革命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情何以堪?”
黎元洪坐在一旁,马褂上沾着些许烟渍,看起来有些憔悴。他轻声说道:“秉坤,你以为我不心疼吗?可这事儿……” 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望了望黄鹤楼方向,似在回忆往昔。“袁世凯的电报,” 他忽然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的密电,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说什么再裁军,就给咱们发勋章。这勋章,咱们能要吗?他这分明是想削弱咱们的力量啊。”
此时,在上海望志路,***正站在街头,望着张贴的剪辫告示。他身旁放着刚创刊的《青年杂志》,伸手轻轻摩挲着封面。这时,他的好友走过来,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仲甫,你在想什么呢?” ***轻笑一声,对虚空低语般说道:“袁世凯这是要当皇帝啊,他倒行逆施,妄图恢复帝制。” 他忽然提高声音,拿起桌上的钢笔晃了晃,眼神坚定,“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管。咱们得先打倒他脑子里的辫子!” 说着,他又晃了晃手中的杂志,上面 “打倒孔家店” 几个字格外醒目。“只有打破这些封建旧思想,才能真正唤醒民众,让共和之路走得更稳更远。” 他压低声音,像是在谋划着一场伟大的变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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