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1927 年 5 月 1 日,新化县农会总部 邹序龙将 "马日事变" 急报重重拍在桌上,"许克祥这狗贼!' 格杀勿论 '?当新化是长沙城里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猛地撕开《告新化工农书》,碎纸如雪:"历坤,你说咱们是坐以待毙,还是掀翻这吃人的世道?"
陈历坤的算筹哗啦散落在 "自卫队编制" 表上,他踢开板凳站起来:"序龙哥!步枪三十支?拿这糊弄三岁小儿?锡矿山的兄弟赤手空拳挡子弹,死了多少回了?" 他抓起《矿工自卫军章程》在油灯下抖得哗哗响,"我带着兄弟们去汉阳兵工厂讨饭,也得讨来真家伙!"
"都别吵!" 戴述人突然将驳壳枪拍在 "清乡队动向" 图上,枪托震得煤油灯火苗乱颤。他从怀里掏出半截带血的手指,"杨敬轩那老匹夫,居然勾上了吴佩孚的残兵败将!" 声音突然压得比毒蛇吐信还低,"他们的目标... 是锡矿山。"
邹序龙抓起急报又看了眼,喉结滚动两下:"三天前锡矿山塌方埋了十七个兄弟,如今长沙的血手又要伸过来..." 他猛地抽出腰间短刀,刀刃在墙上划出火星,"告诉各乡农会,今夜就把梭镖磨得比许克祥的屠刀更利!"
陈历坤踹开窗户,夜风卷着远处犬吠扑进来:"我现在就去联络矿工兄弟,汉阳去不了,咱们就劫道!" 他突然回头,眼里烧着两簇火,"戴兄弟,截获的密信上可提了接应时间?"
戴述人将断指狠狠按在地图矿山位置:"子时三刻,清水坳。" 他冷笑一声,指尖渗出的血在纸上晕开,"正好让这些狗东西,尝尝新化人的钢刀!"
公元 1927 年 5 月 10 日,新化县锡矿山北巷。潮湿的矿道里,刘策成将导火索缠在炸药包上,金属雷管在他掌心泛着冷光。他用刀尖敲了敲岩壁上 “爆破点” 的红漆标记,忽然轻笑:“老王,上次咱们炸塌的西矿洞,清乡队挖了三天才打通。” 话音陡然拔高,“这次的药量 ” 又突然压低,“够那帮狗东西喝三壶地下水!”
王益生的钢钎 “当啷” 撞在岩壁上,矿脉图被他捏得发皱:“策成!你看看这渗水量!” 他指着岩壁上不断滴落的水珠,“上次炸矿洞是佯攻,这次要动真格的!” 忽然举起手中的《矿工自救手册》,“留条风路!咱们得活着把消息送出去!”
远处传来零星犬吠,刘策成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烙铁疤痕在昏暗中如同一道血色闪电。“安源那年,矿主拿炸药顶着咱们后背下井!” 他抓起一包硝铵炸药狠狠砸在岩石上,“现在 ——” 声音突然激昂,“该让他们尝尝被活埋的滋味!”
“但安源那次……” 王益生突然打断,喉结剧烈滚动,“咱们有二十七个兄弟没出来。”
矿道陷入死寂,唯有渗水声滴答作响。刘策成盯着掌心的导火索,忽然把炸药包推向同伴:“老王,你带两包从南巷走。这里我来守。”
“放屁!” 王益生踹翻脚边的矿灯,火星溅在两人沾满硝石粉的裤腿上,“当年在安源你替我挡过子弹,现在想撇下我?” 他抄起墙角的十字镐,“要炸一起炸,要活一起活!”
犬吠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皮靴踏在碎石上的声响。刘策成猛地拽过王益生,将半卷导火索塞进他手里:“听我命令!三二一 ”
公元 1927 年 5 月 15 日,新化县曹家镇。农会大院里人声鼎沸,"杨敬轩!" 邹序龙一脚踹翻供桌,震得签筒里的竹签哗啦啦乱响,"你替清乡队当狗腿子,收了三成青苗税!" 他猛地将地契甩在保长脸上,"这税能剥了佃户三层皮!说,你吞了多少?"
杨敬轩膝盖在青砖上磨出血痕,死死攥着恐吓信往邹序龙脚边推:"序龙爷!这是清乡队张麻子派人送来的,说不照办就烧了我家祖宅..."
"烧你家祖宅?" 陈历坤突然抢过恐吓信,嗤笑一声撕成碎片,"去年你私吞二十石稻谷的时候,咋没想到佃户家的灶要断火?" 他抓起量斗狠狠砸在分粮清单上,"这清单写得清楚,平均分配!你克扣的粮食,够三十户佃农熬过冬!"
人群里爆发出怒吼:"把狗保长捆起来!"" 交农会公审!"邹序龙按住腰间梭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满背伤疤:" 各位兄弟!三年前我爹就是交不出青苗税,被他们活活打死在祠堂!今天..."他猛地抽出梭镖抵住杨敬轩咽喉," 这账该好好算算!"
杨敬轩突然挣扎着喊起来:"清乡队三天后就来!你们杀了我,整个曹家镇都得遭殃!" 话音未落,陈历坤抄起令箭狠狠砸在他天灵盖:"老子等的就是他们!农会兄弟听令 今晚就去拆了他的粮仓!"
公元 1927 年 5 月 20 日,新化县郊野山道。李明瑞的马靴碾过 "农会必胜" 标语,目光落在邹序龙的绷带:"邹主席," 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北伐军调令》,"武汉政府要调," 忽然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的密电,"锡矿山的钨砂," 忽然压低声音,"去造," 忽然冷笑,"反蒋的炮弹。"
邹序龙的手指抠进 "护矿队名册",声如闷雷:"李连长," 他忽然低声,望向山坳里的运矿队,"矿工弟兄," 忽然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的《矿工自卫队条例》,"刚打退," 忽然冷笑,"三波清乡队," 指向矿洞,"你倒要," 晃了晃腰间的红袖标,"抽他们的筋?"
李明瑞的驳壳枪 "咔嗒" 上膛,惊起枯枝寒鸦:"汪精卫要和共产党决裂了!" 他忽然压低声音,枪管磕在 "国民革命军" 臂章,"现在不攒够弹药," 忽然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的子弹带,"拿什么," 指向北方,"跟***的嫡系拼?"
邹序龙突然抓住对方枪管,矿灯在瞳孔跳动:"去年在夜校," 他忽然低声,"是谁教你写‘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忽然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的《工人课本》,"现在你要," 忽然冷笑,"拿矿工的血," 指向南方,"浇政客的火?"
公元 1927 年 5 月 25 日,新化县锡矿山南巷。枪声在坑道里回荡,刘策成的炸药包炸塌半面岩壁,碎石飞溅:"王益生!" 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 "塌方区" 标记,"清乡队的水龙," 忽然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的断枪,"这下," 忽然压低声音,"该," 忽然冷笑,"喝自己的血了。"
王益生的矿灯照见渗水加剧,声如碎玉:"策成!" 他忽然低声,望向即将崩塌的巷道,"快撤!" 忽然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的急救包,"地下水要," 忽然冷笑,"灌进主坑道了!"
刘策成突然将炸药包塞给对方,自己冲向导火绳:"你带弟兄们走!" 他忽然怒吼,矿灯在岩壁投下扭曲影子,"我守着," 忽然提高声音,晃了晃手中的《国际歌》残页,"让这些狗娘养的," 忽然冷笑,"陪老子," 指向爆炸点,"见马克思!"
公元 1927 年 6 月 1 日,新化县农会总部。屋内气氛凝重,邹序龙手中紧握着刘策成的绝命书,神色悲痛又带着几分决绝。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开口说道:“同志们,策成同志牺牲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换来了三条运矿的密道。” 说着,他将手中染血的《矿工夜校课本》重重地拍在桌上,“这是他留下的,上面写着‘苏维埃万岁’,他到死都在为革命事业奋斗!”
陈历坤眉头紧锁,手中的算筹撒落在 “新化自卫军” 名册上。他声音低沉却坚定:“序龙哥,武汉传来消息,***同志在湖南,准备搞秋收暴动。我们新化的革命力量,也要做好响应的准备。”
这时,戴述人气喘吁吁地撞开门冲进屋来,衣襟上还染着硝烟。他满脸兴奋,挥舞着手中的红袖标喊道:“序龙!杨敬轩那狗东西的狗头,已经被我们挂在了锡矿山的矿门口!这是对那些反动势力的有力警告!”
邹序龙冷笑一声,摸出怀表轻叩,表盖内刻着的 “镰刀斧头” 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听见远处的枪声没?这只是开始。新化的革命之火,不会被轻易扑灭。这才是新化天亮前,最响的雷。我们要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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