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就连她未来的命运都早已被明码标价——要么成为某个权贵府邸里赏玩的妾室,要么被当作政治筹码送去联姻。这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大族,怎会允许血脉沦落民间?即便是一枚弃子,也要榨干最后的价值。
"真是......令人作呕。"她攥紧小小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曾经翱翔九天的凤凰,岂能忍受这般折辱?既然灵力尽失,那便以人族的方式重登巅峰。窗外飘落的梨花被她凌厉的目光一分为二,仿佛在昭示着某个誓言。
三岁那年的初春,檐下的燕子为她衔来一个消息——府里请了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专门教导八岁的嫡长子秦凯风习武。
她心念一动,趁着丫鬟打盹的间隙,迈着小短腿溜出了偏院。麻雀在前方枝头跳跃引路,画眉在墙头低声提醒守卫的方位。穿过几道回廊,绕过假山水榭,她终于摸到了风和苑外。
院侧有一片被青竹环抱的练武场,竹叶沙沙,掩住了她轻微的脚步声。透过疏落的竹影,她看见一个锦衣少年正在场中挥剑,剑锋破空,寒光凛冽。石凳上坐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一柄未出鞘的长剑横在膝头,偶尔沉声指点两句,声音如金铁交鸣。
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剑招的轨迹,仿佛要将每一式都刻进脑海里。
竹影婆娑间,秦凯风收剑入鞘,转身时忽见竹林边立着个雪团似的小人儿。他怔了怔,待看清那张玉雪可爱的小脸,才想起这是偏院那个鲜少露面的庶妹。
"婉儿妹妹?"他快步上前,青竹剑穗在腰间轻晃,"你怎么独自在这儿?"说着往她身后张望,却不见半个丫鬟婆子的身影,不由蹙起眉头,"可是迷路了?"
秦若婉仰起小脸,日光透过竹叶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对这个嫡兄的印象,仅限于年夜饭时远远望见的锦衣身影。但此刻少年眼中澄澈的关切,让她确信这是个可以试探的对象。
"婉儿是专程来找兄长的。"她故意将小手背在身后,脚尖碾着地上的竹叶,"听说兄长在学绝世武功,婉儿...婉儿也想学。"声音越说越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执拗。
秦凯风闻言失笑,蹲下身与她平视时,束发的银冠流苏垂落肩头:"女儿家舞刀弄枪做什么?"虽是反问,语气却温柔得像在哄弄一只讨食的猫儿。
竹叶沙沙作响,秦若婉琉璃般的眸子直直望进少年眼底:"那哥哥习武又是为何?"
秦凯风一怔,下意识抚过剑柄上缠绕的赤色丝绦——那是父亲出征前亲手系上的。"秦家世代将门,"他背书般答道,"男儿自当习武报国。"说罢却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石桌上摊开的《诗集》。
"那婉儿也要报国!"奶声奶气的宣言惊飞了枝头麻雀。武师父呛笑出声,茶盏里的碧螺春泼湿了半幅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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