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秦若婉尚在酣眠,忽被一阵急促的摇动惊醒。
"放肆!"她猛地掀开锦被,一双凤眸寒光凛冽,"谁给你的狗胆扰本小姐清梦?"
小莺吓得扑通跪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小姐恕罪!是、是宫里来了天使......"
秦若婉慵懒地拢了拢散乱的青丝,朱唇勾起一抹讥诮:"笑话。圣旨与我这个庶女何干?"说罢又要躺下,绣着金丝海棠的寝衣在晨光中泛着冷艳的光泽。
小莺低垂着头,嘴角微微下撇,暗自腹诽:就您这般张扬的做派,哪里像个谨小慎微的庶女?面上却不得不恭谨道:"传旨的公公特意嘱咐,定要二小姐亲自去接旨......"
秦若婉心头蓦地一跳,昨夜君林珏临行前那意味深长的话语骤然在耳边回响。这突如其来的圣旨,莫非与那人有关?她纤长的睫毛轻颤,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锦被。
"快伺候我更衣。"她急急掀开绣帐,赤足踩在织金地毯上。虽仗着当年助将军府攀附明王的功劳,这些年在府中横行无忌,但面对宫中来使,她终究不敢有半分怠慢。
秦若婉踏入前院时,晨露尚未散尽。府中众人早已列队恭候,唯独戍守北境的父亲秦仲敏缺席。传旨太监见她到来,连寒暄都省却,径直展开明黄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镇北将军次女秦若婉为安王正妃,择日完婚,钦此!"
这简短的圣旨透着刺骨的寒意,连句例行夸赞都吝啬给予。秦若婉唇角噙着冷笑,双手接过圣旨时。她顺手递出一锭雪花银,却见那太监眼皮都不抬,拂尘一甩便扬长而去。
秦若婉望着太监远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掂了掂那锭被拒收的银子,唇边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如今这宫里的规矩倒是新鲜,连赏银都瞧不上了?
她将银子收回袖中,心里却给君林珏记了一功:不错,兄弟,够义气!
常年以男装示人的她,早把自己活成了半个儿郎。比起后院女眷们绵里藏针的周旋,她更习惯与男人们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在她心里,君林珏与兄长秦凯风、表哥章明朗并无二致,都是能一起策马饮酒的兄弟。
"没想到这厮还真进宫讨了圣旨..."秦若婉摩挲着圣旨上凹凸有致的玺印,轻笑着摇头,这家伙倒是言出必行!
秦若婉正欲转身,忽觉如芒在背。抬眼望去,满院子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那些眼神像刀子似的剐着她,疑惑里掺着震惊,震惊里又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秦若婉被看得浑身发毛,活似被架上火堆的猎物。
"这、这可真不赖我!"她慌忙举起双手,圣旨在她掌中哗啦作响,"我比你们还懵着呢!"话音未落,人已提着裙摆蹿出三丈远,活像后头有恶犬在追。
秦若姝死死攥住母亲的衣袖,指尖都泛了白:"母亲!明王殿下那边...他当初可是明说了要那丫头做陪嫁媵妾才肯娶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连带着鬓边的金步摇都晃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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