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阙求凰·庶女惊鸿

"陛下息怒。"皇后纤纤玉手轻抚帝王脊背，"且先听听珏儿的条件。"

君清和压下眉间怒意："讲。"

"儿臣的条件是——"他抬眸时，眼底终于泛起两年来的第一丝波澜，"娶秦若婉为正妃。"

"秦...若婉？"君清和蹙眉，这个陌生名字在唇齿间辗转。

"是将军府的...庶女？"皇后指尖一顿，金镶玉的护甲在龙袍上勾出细痕。秦若婉这名字与秦家嫡女若姝仅一字之差，而将门秦氏谁人不知只认一个嫡出明珠。

"庶女？！"君清和猛地拍案而起，震得青玉笔架叮当乱颤，"中宫嫡子娶将门庶女？你当皇家玉牒是儿戏么！"

阶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冷笑。"中宫嫡子？"君林珏抬眼时，烛火在他眸中投下破碎的光影，"以儿臣如今声名，怕是连庶女都要斟酌三分。"

"你的名声！"帝王怒极反笑，九龙烛台映得他眼中烈焰灼人，"不都是你自己作的！"

“是吗？”少年突然抬首，“看来父皇宁愿相信自己过去的十几年都看错了人。”

也不愿承认自己误听了谗言。

"珏儿！"皇后急急打断，珠钗在鬓边簌簌作响，"待你西境凯旋，多少世家嫡女求之不得..."

君林珏语气平和却坚定:"秦若婉，是儿臣接掌西境兵符的条件。"

皇后指尖的金镶玉护甲突然折断，她望着少年与帝王如出一辙的凤眼："前日瑾儿刚求娶了秦家嫡女若姝，珏儿你莫非..."话音戛然而止，两年前那场风波，珏儿曾说是君临瑾的手笔。

"与君临瑾无关。"

"准了。"君清和忽然冷笑，九旒冕前的玉藻停止晃动，"明日卯时，赐婚圣旨会送到将军府。"帝王的怒火化作眼底一片幽暗，西境三州的烽火到底比一个自甘堕落的儿子重要。

"儿臣告退。"紫色蟒袍在殿门处翻卷如夜雾，转眼便融入宫墙阴影之中。戌时的更鼓声中，值守的羽林卫只觉檐角风铃轻响，抬头时唯见一弯残月悬在朱雀门飞檐——东都皇城的九重宫阙，从来困不住这只浴血归来的苍鹰。

凤仪宫内，烛火摇曳。君清和望着君林珏离去的方向，久久未语。

"陛下且宽心，"皇后轻抚帝王衣袖，温声道，"秦家世代忠良，长子秦凯风文采斐然，次子秦凯雨武艺超群。嫡女若姝更是知书达理，可见秦家家教极好，想必那庶女也不会差到哪去。"她说着，指尖却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待皇帝歇下后，皇后独坐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牡丹出神。她暗下决心：定要寻个由头，亲眼瞧瞧这个能让冷心冷情的珏儿主动求娶的庶女，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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