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谁人不知安王是出了名的"活阎王",虽说坊间传闻他西征是为了躲避这门亲事,可眼下秦若婉头上还顶着准王妃的名分呢!
这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
秦若婉见众人噤若寒蝉,转而看向呆若木鸡的伊灵儿,语气忽然轻快起来:"愣着作甚?你不是还要去许愿池?"
"啊?哦..."伊灵儿如梦初醒。
两人扬长而去,只留下郭茹雪一行人面面相觑。主角都走了,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郭茹雪手中绣帕几乎要被绞碎,惶惑地望向君雅琳。却见那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正死死咬着朱唇,蔻丹染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偏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暮色渐浓,将这群贵女的身影拉得老长,倒像是出滑稽的皮影戏。
……
君雅琳暗中推波助澜,郭茹雪一纸诉状将秦若婉告上京兆衙门。京兆尹捧着状纸冷汗涔涔——这烫手山芋,他如何敢接?只得连夜将案卷转呈大理寺。
大理寺卿对着烛火反复翻看案卷,眉头越皱越紧。一方是将军府千金、御赐安王妃,一方是户部尚书之女、庶出公主作保。这案子,判也不是,不判也不是。踌躇再三,终究一咬牙,捧着案卷跪在了御书房外。
翌日黄昏,秦若婉接到圣旨时,天边残阳如血。她指尖抚过织金龙纹的绢帛,忽然轻笑出声——好一招借刀杀人。
闺阁女儿争风吃醋?不,这分明是有人要借天子之手,将她置于死地。
脑海中蓦地闪过君临瑾阴鸷的眼神。若真是他......秦若婉眸色一冷。这般下作手段,倒像是深宅妇人惯用的伎俩。堂堂亲王,竟也玩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金銮殿内沉香缭绕,秦若婉踏着晨曦跨过朱红门槛时,九重宫阙的阴影正斜斜切过大殿中央。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倒不想这场闹剧,竟惊动了这般阵仗。
御座之上,帝后并坐如日月凌空。左侧庞程志手持玉笏,官袍后背已洇出深色汗痕。
殿内左侧,受害人郭茹雪正虚弱地倚在侍女怀中,身旁站着作证的君雅琳与刘夕颜。永山侯夫人端坐其侧,手中锦帕紧攥,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右侧,伊灵儿难得地保持着端庄仪态,那双灵动的眸子却泄露了她对秦若婉的担忧。
更令她意外的是,秦凯风与章明朗竟也立于殿中,秦若婉明白哥哥们是专程来为自己求情的。
她缓步走至殿中央,裙裾纹丝不乱,行了一个标准的深蹲礼:"臣女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那姿态优雅得体,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的膝盖未曾触地,正如当初假扮秦凯雨时那般,仅以单膝示礼。来自灵魂的骄傲,让她永远无法跪拜任何人族,纵使对方是九五之尊。
此刻的皇帝正揉着太阳穴,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搅得心烦意乱,所以并没注意到秦若婉礼数上的偏差。他本欲私下召见秦若婉询问郭茹雪落水一事,却不料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了这许多"热心"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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