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对峙

隐风的动作快得惊人，不过盏茶功夫，便押着君雅琳、郭茹雪和刘夕颜三人踏入大殿。三人被推搡着踉跄而入，发髻散乱，哪还有半分贵女的体面。

当她们看清殿中央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时，顿时如坠冰窟。君林珏周身散发的寒意让殿内温度骤降，而他身侧安然无恙的秦若婉，更是刺痛了三人的眼睛——凭什么她就能这般体面地站着？

"参、参见父皇，母后......"君雅琳的声音打着颤。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郭茹雪和刘夕颜伏跪在地，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金砖。

皇帝尚未开口，君林珏已冷声质问："谁说看见秦若婉推人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殿内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刘夕颜瑟缩着抬头："我、我看见......"

"想清楚了再说。"君林珏缓缓转身，玄色蟒袍在烛光下泛着冷芒，"本王最后问一次——"他忽然俯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刘夕颜的下巴，"你当真看见了？"

刘夕颜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顿时如遭雷击。那眼神分明在说：若敢撒谎，后果自负。

刘夕颜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可那如有实质的冰冷目光钉在她身上，让她连指尖都在发颤。她绝望地意识到——即便此刻真有个地缝，眼前这位活阎王也会命人掘地三丈将她揪出来。

"我...我看见有...有人..."她声音细若蚊蝇，冷汗已浸透里衣。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

君林珏连个眼风都懒得再给她，转而踱步到君雅琳面前。玄色锦靴停在跪伏的少女眼前，他居高临下地开口："你确定——"尾音危险地上挑，"当时郭如雪身后只有秦若婉？"

"是！"君雅琳梗着脖子答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余光瞥见皇后微微颔首，顿时底气更足。只要她们众口一词，就算君林珏权势滔天，难道还能罔顾律法不成？

君林珏眸色骤深，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剐在君雅琳脸上："当时众人皆在游湖赏景——"他忽然俯身，玄色蟒袍上的金线蛟龙在君雅琳眼前狰狞欲出，"你为何独独盯着郭茹雪？莫非......"

"我、我在看湖景！"君雅琳仓皇后退，后背已抵上冰冷的殿柱。

"看湖？"君林珏低笑一声，那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他修长的手指轻叩腰间玉带，每一声脆响都像是催命符，"那你是如何笃定——"话音陡然转厉，"郭茹雪身后仅有秦若婉一人？！"

"哐当"一声，君雅琳碰翻了身旁的青铜烛台。她瘫软在地，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泪水晕开，活像只被雨水打湿的纸鸢。从小对这位皇兄的恐惧此刻排山倒海般涌来，方才强撑的气势瞬间土崩瓦解。

"我...我不确定！"她崩溃地捂住耳朵，珠钗散落一地，"皇兄饶了我吧！"

君林珏缓缓踱步到郭茹雪面前，玄色锦靴踏在金砖上的声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清晰。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跪伏在地的少女，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说说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鎏金簪，"你是怎么落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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