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茹雪浑身一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我当时正专心赏湖..."她声音越来越小,"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哦?"君林珏忽然俯身,龙涎香混着寒意扑面而来,"那当时湖上在演什么?"
"这..."郭茹雪瞳孔骤缩,精心修剪的指甲"咔"地折断在掌心。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如何构陷秦若婉,哪曾注意过湖面?
"不是自称在专心赏湖么?"君林珏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连湖心正在上演的什么都不知道?"
郭茹雪面如死灰,精心梳妆的鬓发散乱下来。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我...我..."那支价值连城的步摇随着她颤抖的身子,在青砖上敲出凌乱的声响。
就在殿内空气几乎凝固的刹那,永山侯郭亦知突然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明鉴,小女落水后惊魂未定,一时记不清细节也是人之常情......"
"惊魂未定?"君林珏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郭茹雪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永山侯怕是不知道,令爱去年在别院避暑时——"他指尖轻轻点着绢帛上的记录,"曾连续七日潜入碧波潭,最深可潜至三丈。"
郭茹雪猛地抬头,精心描绘的杏眼中满是惊骇。她学泅水之事极为隐秘,连贴身丫鬟都不知晓。此刻却见那绢帛上连她每日几时下水、游了多远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殿中霎时一片死寂,文武百官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凉气。郭茹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庶女,连永山侯都不知晓女儿会水,安王殿下竟能如数家珍!
御史大夫手中的象牙笏板"啪嗒"一声跌落在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几位老臣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骇——这究竟是安王手段通天,将东都世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还是这两年他沉迷酒色,竟在暗中窥探各家闺秀?
户部尚书悄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若是前者,岂不是说各家的阴私在安王眼中都无所遁形?若是后者......他不由想起自家待字闺中的小女儿,后背顿时沁出一层冷汗。
殿角几位年轻官员更是面色煞白。他们忽然想起近日坊间流传的传闻——安王府的密探无孔不入,连各家小姐每日梳什么发髻、用哪款胭脂都记录在册。原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看来......
君林珏似笑非笑地扫过众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卷绢帛。百官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仿佛那薄薄的绢帛上正写着自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问完了。"君林珏突然起身,紫色蟒袍在殿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三人的证词漏洞百出,不足为证。秦若婉,本王带走了。"
话音未落,他袖袍一振,一叠文书挟着劲风直飞向御案。那内侍慌忙去接,却被文书上附着的内力震得连退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次出征,"君林珏已牵着秦若婉行至殿门,头也不回地淡淡道,"儿臣着实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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