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教令牌的出现,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苏然回到京兆府时,衙门内气氛凝重,捕快们神色匆匆,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传递消息。张有德坐在角落,一边擦拭着柳叶刀,一边摇头叹气:“当年九幽教霍乱天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出动十万大军才将其剿灭。如今死灰复燃,不知又要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
苏然坐在案前,将收集到的线索一一整理。染血的银灰色毛发、刻有符文的银簪、神机阁的齿轮纹身、九幽教的令牌,这些看似零散的物件,如同拼图的碎片,逐渐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轮廓。他拿起从城郊棺木中找到的银簪,在烛光下仔细观察。簪子上的符文与柳如烟手腕上的符咒如出一辙,而更让他在意的是,簪头镶嵌的红宝石,在烛光下折射出的光芒中,隐约有黑色的纹路流动。
“这红宝石里似乎封存着什么东西。”苏然喃喃自语。他取出工具箱中的镊子,小心翼翼地撬开红宝石。果然,在宝石内部,藏着一卷细如发丝的羊皮卷。展开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幅地图,地图上标记着京城郊外的一处废弃道观——“三清观”。
就在苏然准备将发现告知萧逸尘时,一名捕快匆匆跑来:“苏仵作,六扇门萧大人请你立刻去茶楼一趟,他发现了新线索。
茶楼内,萧逸尘坐在二楼雅间,面前的茶盏中,茶水早已凉透。见苏然到来,他推过来一个油纸包:“今早有人在醉仙楼后厨发现的,是半截带着齿痕的手指。”打开油纸,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断指皮肤呈青紫色,指甲缝里同样嵌着银灰色毛发。
“死者应该是在被种下蛊毒后,遭受了酷刑。”苏然仔细检查断指,“这齿痕不是人类的,而是某种机关兽。看来神机阁和九幽教不仅有勾结,还在进行活人实验。”他将地图和羊皮卷递给萧逸尘,“我也有发现,或许我们该去三清观看看。”
三清观位于京城郊外的荒山之上,多年无人打理,显得破败不堪。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风吹过空荡荡的门窗,发出呜呜的声响,如同怨魂哭泣。苏然和萧逸尘带着一队捕快悄悄靠近,却发现道观内异常安静,没有丝毫人气。
“小心有诈。”萧逸尘示意众人警惕。推开斑驳的观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大殿内,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者皆是妙龄女子,她们的胸口都插着同样的银簪,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在尸体中央,一个巨大的阵法用鲜血绘制而成,阵法中央摆放着一个青铜鼎,鼎内冒着诡异的黑烟。
苏然蹲下身检查尸体,突然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手中紧握着一块布料。他掰开僵硬的手指,布料上绣着“云锦阁”的字样——正是柳如烟的贴身丫鬟。“这些女子都是炼制噬魂丹的药引,”苏然脸色阴沉,“而柳如烟的丫鬟出现在这里,说明她的死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刺耳的机关启动声。无数箭矢从墙壁射出,捕快们连忙举盾抵挡。混乱中,一个黑影从房梁跃下,手中长剑直取苏然咽喉。萧逸尘眼疾手快,挥刀挡下攻击,火星四溅。黑影落地,竟是一名蒙着面的女子,她的眼神冰冷如刀,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九幽教护法?”萧逸尘厉喝。女子不答,脚尖点地,再次发动攻击。她的剑法诡异莫测,每一招都暗含杀招,与之前遇到的黑衣人截然不同。苏然在一旁观察,发现她的招式中似乎带着南疆巫教的影子,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女子腰间挂着的香囊,散发着与柳如烟尸体上相同的腐臭气息。
激战正酣时,女子突然抛出一枚烟雾弹。浓烟弥漫间,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当烟雾散去,众人发现青铜鼎中的黑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鼎壁上刻着的一行血字:“多管闲事者,死。
苏然望着血字,心中的怒火与使命感一同燃烧。他知道,这场与九幽教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绝不会退缩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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