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机阁卜算

张小可的指尖触到卦签时，璇玑古镜正映出三十三种死局。

瑶池圣女的青玉卦盘悬浮半空，六枚铜钱呈困龙之势。天机阁主端坐七星阵眼，鹤氅无风自动："张道友所求何事？"

"寻人。"云璃昙的狐尾扫落梁上窃听符，"寻个本该魂飞魄散之人。"

阁主瞳孔闪过金芒，卦盘突然迸发刺目强光。张小可的混沌玉骨应激震颤，竟在虚空凝出天墟漩涡虚影。瑶池圣女突然呕血，卦象显示"大凶"的铜钱尽数熔成金水。

"天道不许..."她擦去唇边血渍，"阁下所寻之人，命数已不在三界五行中。"

云璃昙的九尾突然缠住卦盘，涅槃火裹着狐族秘语："若用九尾祭天呢？"

阁楼剧烈震颤。七十二盏命灯同时熄灭，穹顶星图倒转成逆周天。张小可的噬心剑灵突然暴走，剑锋竟自主刻出往生桥头的空间坐标。瑶池圣女怔怔望着卦象，失声惊呼："他竟在...在至尊王座里！"

...

子时的往生桥飘起血雾。

张小可踏碎第九重禁制时，噬心剑灵突然脱离掌控。剑尖刺入桥面瞬间，三百年前被抹除的卦象重现人间——每道卦纹都是初代至尊的手笔，预言着今日死局。

"天机阁早与仙盟勾结。"云璃昙的狐尾扫灭追踪符火，"这场卜算，是请君入瓮。"

仿佛印证她的判断，桥下忘川水突然沸腾。九具青铜棺椁浮出水面，棺盖表面刻着"璇玑"二字。噬心剑灵发出兴奋颤鸣，竟主动吸收棺中溢出的混沌气息。

"小心！"云璃昙的涅槃火结成屏障，"这是..."

棺盖轰然炸裂，跃出的竟是天机阁历代阁主尸傀！他们手持残缺的璇玑古镜，镜面映出张小可前九世的死状。噬心剑灵突然调转剑锋，将尸傀与古镜尽数吞噬。

"原来如此。"张小可按住悸动的剑柄，"你们在喂养剑灵！"

瑶池圣女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唯有饱食天机者，方可斩断命数枷锁。"

噬心剑灵突然暴涨千丈，剑身浮现完整的璇玑星图。张小可的混沌玉骨与之共鸣，竟在识海推演出破局之法——斩碎天机阁的因果线，便能将计就计！

...

璇玑古镜炸裂时，天机阁主正捏碎最后枚保命符。

他惊恐地看着卦盘倒映的画面——张小可的剑灵穿透时空，将三日前那场卜算逆转成陷阱。本该陨落的九幽魔宗长老突然复活，正与仙盟追兵厮杀。

"你篡改了天机？！"阁主的鹤氅燃起反噬之火，"可知要承受..."

剑光闪过，鹤氅化作灰烬。张小可踏着星屑走来，噬心剑灵缠绕着三百条因果线："多谢款待，这份大礼本座收下了。"

瑶池圣女突然从卦盘跃出，手中天机令直取云璃昙眉心："妖狐惑世，当诛！"

九尾卷起涅槃风暴。云璃昙的狐瞳映出圣女前世——正是她将狐族幼崽炼成卦引。噬心剑灵感应到滔天恨意，竟自主发动"剜心式"。

"不可！"张小可徒手攥住剑锋，"她还有用！"

剑灵反噬的剧痛中，他窥见圣女记忆深处的秘密：仙盟在三十三重天豢养的混沌兽，正是初代至尊剥离的恶念。

...

天机阁废墟上，新任璇玑阁主正在刻碑。

碑文记载："新历三年，至尊破天机"。而真正的张小可，正将淬炼完成的噬心剑灵按入地脉。剑身缠绕的因果线扎根三界，悄然改变着众生命数。

云璃昙的狐尾扫过残镜，映出九幽魔宗的新动向——阴骨老魔手持半块天机盘，正推演着混沌兽的封印坐标。

"游戏..."张小可碾碎掌心血痂，"才刚刚开始。"

千里外的瑶池深处，圣女跪在混沌兽雕像前。她心口插着枚青铜卦签，签文赫然是张小可的手笔：

【破局者，亦为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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